209宿舍。
宿舍里一共六個床位,現(xiàn)在還空著兩個床位。
見林平進屋,一個皮膚黝黑,個子很高很壯的肌肉男,笑著走過來打招呼,伸手剛要去幫忙拿行李,卻發(fā)現(xiàn)林平竟然雙手空空只背了個雙肩包,有些奇怪的問道:“你的行禮呢?”
旁邊那個穿著運動服的室友,從兜里拿出香煙抽出來一根遞給了林平。
“走快遞了,大概下午才能到。”隨手將雙肩包扔到床上,林平笑著接過了煙。
個子很高很壯的這個肌肉男叫顧大勇,川渝人,最大的愛好除了健身之外就是吃辣椒,用他的話來說,如果哪頓飯沒有辣椒的話,那真的是和嚼蠟沒什么區(qū)別了。
遞煙的叫范文豪,也是上一世林平的對頭鋪,大學四年最好的基友。
角落里正在組裝電腦的叫周德明,是個標準的宅男游戲狂。說起來,上一世在大一大二的時候,林平之所以會沉迷游戲,就是受到他的影響。
從CF到英雄聯(lián)盟,在到反恐精英和夢幻西游,基本上能叫得上名字的游戲他都在玩。
躺在床上用手機看小說的那個寸頭叫曹書培,大一剛開學的時候,這家伙除了吃飯和上廁所之外,其余時間幾乎都在床上看小說,別說是去上課了,平時都很少和其他人交流。
甚至林平一度都認為這家伙是個自閉癥。
后來才知道,他上高中的時候非常喜歡看小說,但是家里管得嚴所以看得很少,所以到大學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高中三年沒看的小說全都補回來。
很多人在回憶起大學時光的時候,想到最多的人,除了女朋友之外,可能就是陪伴四年的室友了。
網(wǎng)吧通宵打游戲,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的回學校,念叨著以后絕對不能再這樣了,實在是困得受不了,然后沒過幾天又斗志昂揚的呼朋喚友去網(wǎng)吧戰(zhàn)斗。
剛上大一的時候舍管查的嚴,熄燈之后用手機的手電筒照著繼續(xù)打牌,比如誰喜歡在打牌的時候玩賴,斗地主的順子老是少一張中間牌,比如誰喜歡把牌藏在屁股下面,或者起牌的時候多拿兩張。
有美好的,自然也就有不好的,比如跟誰鬧過矛盾,跟誰打過架,或者因為借錢沒按時還而鬧翻臉,諸如此類的事情。
將所有的事情拋之腦后,林平從雙肩包里拿出兩袋牛肉干,一邊自我介紹,一邊將牛肉干發(fā)給大家。
既然都已經(jīng)重生了,那么之前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自然也就不用再去想了。
以前是朋友的,那就爭取把關(guān)系變得更鐵一些。
以前有仇的鬧過矛盾的,那就盡量不要在發(fā)生。
既然是重新認識,以前那些小事而帶來的偏見,自然也就可以扔掉了。
不然的話,重生還有什么意義呢?
……
將手里的煙點上,林平緩緩地抽了一口。
這還是重生以來的第一根煙。
林平一邊享受著尼古丁所帶來的強烈麻痹感,一邊聽著室友們聊天。
剛上大學的學生,無論男女基本上都有一個很顯著的特點。
就是在交朋友這方面非常得熱情。
高中怔怔壓抑了三年的時間,無論是荷爾蒙還是抽煙喝酒打牌玩游戲,在學校和家長的雙重管理下,就像是一根被壓了三年的彈簧,在上大學之后一下子彈射了出去。
這也是為什么大學四年,很多人的性格會有一個大變樣的原因。
大學是社會的縮影,雖然很多地方?jīng)]有社會那么險惡,但也算得上是一個大染缸了,有的人出淤泥而不染,有的人從一身潔凈變成了五顏六色。
咚、咚。
兩聲敲門聲響起,林平下意識的回頭望去,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是最后一個室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推門而入的是三個人,站在最前面的那個手里拿著一個筆記本。
“學生會的,我叫郭偉。”
聽到這話,翹著二郎腿叼著煙的范文豪,下意識的就要把煙頭給扔掉,緊接著就聽到郭偉笑了笑說道:“沒事兄弟,都上大學了,抽根煙不算什么,只要以后每天早上把衛(wèi)生打掃好就行,尤其是地面,絕對不能有煙頭。”
“不好意思,習慣了,習慣了。”范文豪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急忙站起身給三人讓煙。
郭偉倒也不客氣,接過煙就直接點上抽了起來。
回來的時候,范文豪有些詫異的看了林平一眼,剛才郭偉進來的時候,他注意到林平好像沒有一點反應(yīng),依舊不慌不忙的吞吐著煙云。
隨即,范文豪想了想,能一個人帶著幾千塊錢來學校報到,而且還能想出把行禮走快遞這種方式的人,怎么可能是三好學生。
不過,并沒有人注意到,在郭偉走進宿舍的那一刻,林平下意識的瞇了瞇眼睛。
前一秒鐘眼里還是笑意,在目光落到郭偉身上的時候,瞬間就變成了冷厲。
有些人,可以把以前的恩怨和偏見放下,比如何雪,比如209的室友。
但有些人,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