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黃毛叫李正,往前數(shù)個七八年,他們家也住在這個大院里,那個潑婦叫劉玉,以前和秦秀珍在一個車間。
之所以剛才沒認出來李正,原因很簡單,要是算著上一世,林平最少都有二十年沒見過他了,更何況這家伙還把頭發(fā)染成了黃色,褲子上還掛著一根鐵鏈,林平要是能把他認出來那就真的有鬼了。
“這話誰說的!”本來就是一副潑婦形象的劉玉,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大喊大叫:“林平?我正要找你呢,行,小兔崽子你來的正是時候,走,跟我去派出所!”
“去派出所?”林平笑了笑問道:“你確定要去派出所?”
“你什么意思?”劉玉皺了皺眉,估計是沒想到林平竟然會這么淡定,她看了眼自己的兒子,見李正臉上露出驚慌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什么,立馬改口說道:“我兒子滿臉都是血,是你打的吧?”
“老劉,咱們進屋把這事好好商量一下,你看行不,這么多人圍著呢,傳出去這不是鬧笑話嗎?”說完,秦秀珍拉著劉玉就要往家里走。
聽到這話,林平心里一暖。
他知道,母親這是擔(dān)心自己腦子一熱,會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承認,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往小了說,這就是兩個小孩鬧矛盾失手把人打傷了,賠點錢道個歉也就完了。
可如果往大了說,劉玉真要是鬧到派出所去,這故意傷人的罪肯定是跑不了的,到時候如果真要是被警.察帶走關(guān)個十天半個月的,這對以后找工作肯定是有影響的啊。
“你兒子頭上的傷是我打的。”
林平這話剛說出口,圍觀的人群一下子熱鬧了起來,有人說林平看起來挺老實的,怎么出手這么暴力,這要是打出哥腦震蕩來,說不定就鬧出人命來了。
“聽到了吧?大家都聽到了吧?他自己可承認了??!走,去派出所,現(xiàn)在就去派出所,我還就不信了!”劉玉一把甩開秦秀珍的手,走過來就要揪送林平去派出所。
“你這傻孩子,胡說什么呢!”秦秀珍一下子著急了起來,不過她還沒說完,就看到林平朝她無所謂的笑了笑:“媽,沒事,你讓我說完。”
“你就不問問你兒子,他頭上的傷是怎么來的嗎?”林平瞪了眼李正,將剛才在巷子里發(fā)生的事情完整的講述了一遍。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劉玉有些慌了,她看了眼李正,見他竟然縮著腦袋不敢反駁,伸手指著林平用尖銳的聲音喊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你把我兒子打傷了,還倒打一耙???”
“那個女孩是刑刑.警.隊的隊長蘇明奇的女兒,是真是假,我把人叫來一問就知道了。”
說著,林平習(xí)慣性的就伸手摸兜,摸了個空才想起來早上出門的時候,嫌那個大板磚手機太沉了就沒拿,只好轉(zhuǎn)頭看向秦秀珍:“媽,你的手機呢,我打電話給蘇警官,告訴他騷擾蘇城的人在這里。”
“你!”
劉玉的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其實她壓根就沒打算去派出所,自己兒子是個什么貨色她是最清楚的,無非就是想借此敲詐秦秀珍一筆錢而已。
沒想到事情的緣由竟然是這么回事,這要是鬧大了,被抓進去的可就是李正了。
“你等著,這事不算完!我先帶我兒子去醫(yī)院,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家就等著賣房子賠錢吧!”
……
看著劉玉拉著李正灰溜溜逃走的身影,圍觀的吃瓜群眾們紛紛發(fā)表了總結(jié)。
“老秦啊,真是沒想到啊,你兒子還是個大英雄呢!”
“不愧是大學(xué)生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好樣的,將來絕對有前途!”
“你們還真別說,這個蘇明奇我認識,老秦啊,過幾天有空了和我把人約出來坐坐,說不定以后還能成為親家呢。”
聽著圍觀群眾的夸贊,剛才還無比緊張的秦秀珍,漸漸地也就放松了下來,雖然她現(xiàn)在是一頭霧水,但礙于這么多人,也不好現(xiàn)在就問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平,林平,你沒事吧?阿姨她……”
就在這時,一個小黑胖子擠進了人群,看到林平和秦秀珍平安無事的時候,他咧嘴朝林平笑了笑,喘著粗氣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咣當(dāng)一聲脆響。
一把西瓜刀從他腰間滑落掉在了地上,在陽光的照耀下,刀面反射出明晃晃的陽光……
圍觀群眾們看了看這個憨厚可鞠的小黑胖子,又看了看地上那把明晃晃的西瓜刀,再看向林平的時候,柔和、慈善的目光就變了樣。
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