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孟三的情況簡單地跟浩子講一遍,浩子感嘆怎么還有如此牛逼的人物。
“主要調(diào)查一下他去泰國之前經(jīng)歷了什么,怎么又突然賣起佛牌。”我交待道。
“行,我在東北有同行,叫他們查一下。”
李芊芊的同學(xué)無下蠱可能,只有將希望寄托在米其林調(diào)查的名單上面,我只得回賓館?,F(xiàn)在離五門大會召開還有一個多月,時間上倒是足夠。
天色已晚,我見夜風(fēng)清涼,拒絕了浩子帶我去洗浴中心瀟灑的好意。HZ夜景璀璨霓虹、流光溢彩、美侖美奐,我干脆沿河邊走路。
一路往回走,不曾想?yún)s走了兩個多小時。
剛到賓館門口,卻發(fā)現(xiàn)七八個彪形大漢圍著個前臺小姑娘。那小姑娘一見到我,抬手朝我一指:“他就是金書。”
大漢們?nèi)炕仡^朝我望來。
我見到他們兇神惡煞般的眼神,手中還有刀,心中頓時一驚,莫非鄭平安的人找過來了?
此刻哪容得繼續(xù)思考,我轉(zhuǎn)身出門奔逃。
幾個彪形大漢見狀,呼啦一下撒腿朝我追來,邊追邊罵:“狗日的,還敢逃!”
街邊眾人嚇得紛紛驚呼。
正所謂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面對一群亡命之徒,我除瘋狂逃竄,別無選擇。
可惜我對HZ地形不熟悉,也沒孟三詭異的逃跑步伐,加之剛走完兩個小時路,腿有點發(fā)酸,好幾次差點被逮住。
眼瞅前面有條小巷,我一咬牙竄了進(jìn)去。但一進(jìn)巷子,腸子都悔青,一條死胡同!
我只得氣喘吁吁地轉(zhuǎn)身,扶著墻退后幾步:“幾位大哥,你們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
為首的是個光頭,脖子掛串金鏈子,滿臉橫肉,腆著個大肚子,手中拎把砍刀,身后跟著六個嘍啰樣的人物,個個手持刀棍,如同怒目金剛。
光頭也累得夠嗆,彎腰呼哧呼哧大喘氣:“哎呀我去……王八羔子……挺能跑??!”
眼見已逃無可逃,又不清楚眼前狀況,我只得裝孫子,問道:“幾位哥,咱素不相識,是不是有啥誤會?”
光頭喘勻氣,站直身子,右手執(zhí)砍刀刀把在左手掌拍拍:“你叫金書?”
“不不不,我叫孟三,你們搞錯了。”
幾位羅漢聽見我說叫孟三,互相一對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我覺得莫名其妙,孟三這名字很好笑嗎?我要說出他另一個名字叫鋼板日穿,他們不得笑死?
光頭笑完,眉毛抖動兩下:“孟三,找的就是你!”
說完,幾個人不容我再說,迅速把我圍住,拿麻袋蒙住我頭,用麻繩將我手腳綁個結(jié)實。
我心中暗暗叫苦,他們到底找誰?
怎么前面在賓館前臺跟服務(wù)員說是找我,此刻我騙他們自己叫孟三,反而被捆起來了?
如果他們手中沒武器,我倒敢同他們纏斗一番,但面對明晃晃砍刀、鐵棍,巷子又太過狹窄,我卻不敢亂動,到時缺胳膊少腿都沒地兒哭去,更何況,現(xiàn)在對方是不是鄭平安的人,還沒徹底弄清。
我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見,嘴巴被塞一坨布,整個人捆得跟木乃伊似的,他們扛著我走了段路,爾后,把我直愣愣扔上一輛車。
車子發(fā)動后,光頭說:“大小姐還說這家伙很狡猾,我看就是個慫包,剛見面嚇得一張嘴就承認(rèn)自己是孟三了。”
邊上一人拍馬屁道:“還不是廖哥你氣場十足,道上的哪個見到你褲襠不先濕一大片?”
周圍人一陣諂媚地笑。
廖哥踢我一腳:“孟三,你賣佛牌給我家大小姐時,不是說自己叫金書嗎?還特娘金書,你咋不叫色/書、黃/書呢?!”
我艸,狗日的孟三!
直到現(xiàn)在我才明白過來,肯定是孟三那家伙賣佛牌騙了他們口中的“大小姐”,告訴人家他叫金書,結(jié)果這群人尋仇到賓館找我的名字,其實他們真正要找的是孟三。
我想大聲解釋,但奈何嘴巴被蒙住,說不出話,只能發(fā)出“嗚嗚”之聲,結(jié)果又被他們狠狠地揍了幾拳。
車子一路前行,我感覺耳邊汽車聲越來越少,原來還偶爾停車等紅綠燈,現(xiàn)在變成顛簸行使,應(yīng)該是到了郊區(qū)。
約莫一個小時后,車子停下來。羅漢們七手八腳把我從車?yán)锾С?,將我扔到一個角落。隨后只聽到門“哐當(dāng)”一聲,隨后就是上鎖的聲音。
一盞茶工夫后,耳聽門鎖再次被打開,廖哥說:“大小姐,賣佛牌那小子在這!”
隨后,頭套被摘下。
我抬眼望去,所處之地是個巨大倉庫,里面亂七八糟堆著不少汽車維修零件和車殼,邊上還有幾臺車,車身噴著一半油漆,顯然是郊區(qū)汽車組裝維修廠。
眼前除光頭廖哥等幾個羅漢外,還站著一位二十來歲女子,略施粉黛、波浪長發(fā)、膚若白脂、雙眸靈動、氣質(zhì)上佳。
女子看到我,卻搖搖頭:“廖昆,你們抓錯人了!”
廖昆一聽,臉露不可思議狀:“不可能啊大小姐,他親口承認(rèn)自己是孟三。”
女子美目一冷:“你是覺得我眼瞎?”
廖昆立馬顯露害怕之色:“不敢……可是……”
女子掃一眼眾羅漢:“一群蠢貨!”
廖昆等人一臉吃屎表情,卻又不敢作聲。
隨后,她走到我面前,我忽覺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鼻而來,那香味并非正常女性香水味道,似奇花異草散發(fā)所致。
我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她將我嘴里的布拿開,蹲下來問我:“你跟孟三到底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他冒充你,你又冒充他?”
我腦中迅速盤算,她去買佛牌,孟三騙她自己名字叫金書。她安排廖昆去賓館抓一個化名叫“金書”的人,由于廖昆等人沒見過孟三本人,結(jié)果把我抓了,為甩鍋,我卻陰差陽錯說自己是孟三。
可是,她一個買佛牌的,又怎么知道“金書”是化名,而“孟三”是他的真名?
特么也太亂了。
但不管如何,她跟孟三有仇,干我鳥事!
這群人不是善茬,我必須跟孟三撇得一干二凈。
可怎么解釋我們互相冒充對方呢?
我嘆口氣,故意拖延道:“唉,這事就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了……美女,你能不能幫我把繩子解開,你也知道我確實不是孟三。”
廖昆本來抓錯人被責(zé)罵,此刻見我顧左右而言他,氣全撒我身上,狠狠地踹我一腳:“王八羔子,少特娘廢話,快向大小姐解釋!”
女人瞪了廖昆一眼,廖昆只好悻悻地退到后面。
“孟三那狗日的是騙子,老子恨不得扒了他皮!”我大聲說。
女人眉毛一挑:“嗯?”
“我有個朋友叫老董,前幾天我賭錢輸老慘了,老董告訴我有個叫孟三的賣古曼童,轉(zhuǎn)賭運很靈。于是我找高利貸貸款十萬,三萬買古曼童,七萬拿去賭,結(jié)果今天全輸個精光!”
“那你大晚上去賓館做什么?”女人問。
“找他算賬啊!”
“既然找他算賬,可你見到廖昆為什么跑,還要說自己是孟三?”
我露出一臉哭相:“我以為你們是高利貸雇來的打手,心里害怕。而且我覺得反正打手也沒見過我,隨口說出那挨千刀的名字。誰知道他還騙了你們!”
女人挑起我下巴,嫵媚中帶著妖艷:“你覺得我會信嗎?”
“我沒說假話。”我說道。
“那你怎么解釋你在賓館還開了個單間,而且就在孟三隔壁?”
我被問得冷汗直流,怎么忘記這茬?
最初我跟孟三同住,以他身份證開的房。后來我不樂意,那貨真給我開了單間。
“供奉古曼童啊,孟三說要刺中指血,還要念咒許愿什么的,我哪里弄得來?干脆開個隔壁房間方便他教我。”
女人轉(zhuǎn)頭問廖昆:“搜查了嗎?他房間有沒有古曼童?”
廖昆搖搖頭:“兩個房間啥都沒有,連衣服行禮都不見了。”
我心里驚呼差點露餡,嘴里卻怒道:“孟三跑啦?!拿假古曼童空手套白狼,還用我名字坑蒙拐騙,簡直王八蛋?。?!”
女人秀眉緊蹵,站起身思忖一會兒,附耳同廖昆說幾句,隨后,廖昆拿根鐵棍,朝我頭部猛擊,我頓時昏過去。
……
待我醒來,只覺得渾身奇癢難擋,想伸手去撓,奈何手腳被捆住,只得在地上摩擦止癢。
但那股奇癢壓根止不住,我痛苦不已,無奈之下只好調(diào)勻呼吸,運氣抵抗,半個小時后方才稍解。
癢感不再,心思稍定。
我復(fù)盤了一下情況。
按理說自己剛才解釋沒什么漏洞,如果單純是孟三賣佛牌騙了他們,跟我無任何關(guān)系,理應(yīng)把我放了,可他們就這樣走了什么意思?
難道被他們識破,拿我威脅孟三?
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如木乃伊難受躺著,到后半夜,卻再無人來,正迷迷糊糊中,卻感覺嘴巴突然被人捂住,我慌忙回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