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瑩瑩在烏漆嘛黑的路上突然轉頭,神經兮兮的問了句:“你不會真的和莊戮認識吧?!”
提到莊戮,我渾身打了哆嗦,在這炎熱的夏季,我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不認識,你別瞎說。”我心不在焉的回復著,心想在這種黑不拉幾的晚上不要提一個死人好不?
我時不時的往后看一眼,什么都沒有,但一路上我都能聽到一連串鈴聲。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鈴聲,像一股風能拂在我的臉上一樣,讓我分不清到底是從哪傳來的聲音。
只是今晚的也,格外的靜。
這會兒才七八點的樣子,平常我們這里來往路人很多的,但今天一個都沒有。
就在快到蔣瑩瑩家的樓下時,我看到有一顆大柳樹,不知道上面掛個什么東西,活像一個有鼻子有眼,而且樹條支棱著跟頭發(fā)一樣的人飄在那。
我的眉心突然跳個不停,我又抬頭看了眼大柳樹那,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本來是熱的悶燥的天,但這會兒天陰了下來,空氣中的土腥味濃重了,是一股厚重的濕土的味道,聞多了,似乎還有些辣眼睛。
可在剛進防盜門時,是蔣瑩瑩突然‘哎呀’一聲,說我的眼睛很紅,眼球布滿很多紅血絲,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總之這股土腥味重的讓我有些難以喘息。
而且剛才上樓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雙腳似乎不是自己的,很重,像有什么東西著我的腿似的。
蔣媽媽立馬關上門,讓我坐在沙發(fā)上不要動,蔣瑩瑩估計是被我給嚇著了,“你的低血糖這么嚴重啊,要不…”
“什么低血糖,一看就是跟上不干凈的東西了!”
“啊?不…不會吧?”蔣瑩瑩聲音有點發(fā)顫了。
“沒事,你先去倒杯熱水吧。”
蔣媽媽支開自己的女兒,突然按壓我的脖子,我喊疼,她才松手,語氣嚴肅:“黎清啊,你脖子后面都黑青黑青的。”
“我,我不知道啊…”我一摸,確實疼。
“你是中邪太深了。”
蔣媽媽臉色難看,見蔣瑩瑩過來沒在多說,擔心她害怕,臨睡的時候偷偷跟我說得找個懂的人好好看看。
這晚,十二點整。
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湊近窗簾的縫隙向外看,不見燈火。
于是,我又重新躺回床上去。
可眼一閉,頸上似有人溫柔的親吻,耳邊像在低訴著什么,更羞憤的是,我竟對這親吻漸漸沒了抵抗。
我不記得這都連著幾天了,每次都是我被吻醒后,身體癱軟在床上無法動彈,不是這吻多有魔力,而是讓我的身體發(fā)硬,完全喪失了支配功能。
我沒敢對任何人說,因為我覺得那不像是人的親吻……
活了二十三個年頭的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怪事!
而每晚我看向窗外的時候,雖然是一片黑,我卻感到一片荒寒肅殺之氣。
我想我是真的中邪了,以至于一到深夜我就不睡了,可是這哪能由的了我,簡直比鬼壓床還恐怖,我根本還沒有睡著,只是閉了個眼睛而已,那種密密麻麻的親吻就來了,每一晚都一樣。
雖然我談過一段短短的戀愛,可是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吻啊,簡直像吸又像扎一樣的感受!
一種說不上來的感受讓我輾轉反側,腦子里全是那個莊戮的臉,越是胡思亂想,脊背越是發(fā)寒。
我的異樣最終被我爸爸發(fā)覺了,他立刻就帶我去找陰陽師,去之前,他還特意囑咐我不能對任何人說,更不能提莊家一個字。
我疑惑但沒多問,只點著頭。
沒成想陰陽師極其年輕,看樣子也就二十五六吧,雙手都帶著紫檀手串,來之前,我還想著會是個老頭子呢。
他看我的第一眼,就是瞇眼,帶著一股說不清的暗光。
這位陰陽師坐在一張紫檀椅上,他好像很喜歡紫檀,瞇眼看過我之后,對我爺爺說:這種事,您應該是懂的,誰都沒有辦法,幾十年都沒躲過去,何必作難我呢?
我爸爸不說話,可臉色難看。
那陰陽師又說了:郊外有座西山廟,那里不論白天黑夜,常有羅剎出沒……
“知道什么是羅剎嗎?”
他突然問我。
我搖頭。
“就是惡鬼,有男女之分,沒有人能躲得過那種東西,你去的時候沒碰到,是因為……”
“別說了。”
我爸爸突然開口,繼續(xù)說道,“不過一個死人而已,到時一把火燒了不就好了?”
陰陽師一聽,臉色驟變:“不行不行,那人氣數(shù)未到,都開始拖夢了,活人祭不過是個形式,這個時候誰敢動他,誰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