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沒什么消息,不過一直沒露面,這倒挺奇怪的。”陳晰說道。
“但是莊戮賊有男人味兒啊,那句話說的真對啊,不怕男人壞,就怕男人帥??!”
“那是說電視劇的反派好嗎!”陳晰無語的駁道。
“莊戮就是長了一張大反派的臉啊,有區(qū)別嗎?”蔣瑩瑩意猶未盡的說著。
我聽他兩一人一句,我頭都大了,看來這個莊戮不是什么善茬啊。
臨近傍晚的時候,暮色無聲的降落在繁華喧囂的市中心區(qū)。
我們?nèi)嗽谝故袛偵媳M情的吃著烤肉,就著幾瓶果啤。
可就在這時,有只老態(tài)龍鐘的烏鴉不知道從來飛來的,在我頭上盤旋幾圈,噪個不停。
四周突然異常寧靜,攤上的所有人都看向那只烏鴉,包括烤肉串的老板。
我渾身打了個冷顫,在雜亂的夜市對面,竟然看到那輛黑色賓利。
這輛車就像莊戮,陰魂不散。
我心臟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嘴里的烤肉是再也咽不下去了。
這時,我的手機(jī)響起,手機(jī)內(nèi)容印證了我的預(yù)感。
“該睡覺了。”
“黎清!”
“啊?”我手一抖。
“快吃啊,你最愛吃的烤雞翅,給。”陳晰推到我面前。
我怕他們看出異常,索性直接刪了短信,關(guān)機(jī)!
對面的轎車一直停在那里,我余光一直撇著,感覺到那里寒光閃閃。
我聽到鄰桌有人在說那輛車。
“瞧見馬路對面那輛車沒?莊家的車…”
“莊家的車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我一直沒看見有人下車啊。”
“我也沒看見啊。”
確實,莊家的豪車一般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大排檔一樣的夜市。
陳晰看見的時候,我裝作不知道,他卻說:“那輛,就是莊戮的車,沒想他那樣的人還能來這兒,”
我心里咯噔一下,真想求求他們,能不能別在我耳邊提起莊戮兩個字了。
我硬著頭皮在夜市待了三個小時,那輛車紋絲不動,也停了三個小時。
今晚夜市的眾多人,也都抱著看戲的心態(tài),看著那輛黑車,他們好像都在期待著車上的人能下來似的。
最后是收停車費(fèi)的大爺,手里拿著票走過來卻說那車?yán)餂]人。
接近十一點(diǎn)的時候,我們?nèi)松⒘恕?/p>
我看見那輛車還在的時候,我心里別提多緊張了,因為我感覺到里面有人,確切的說,有鬼!
夜晚的風(fēng)吹在臉上的時候,我感到輕微的瑟縮。
我還沒走幾步,那輛車動了。
就連串店老板也驚了,他是打趣的語氣:“這家伙,你一走,他也動了,嘿…”
“上車!”
我耳邊傳來尖銳的聲音,我的雙腿根本不受我控制,直接走向那輛車,我回頭看串店老板,遞給他求救的神色時,他卻裝作沒看到。
月夜,萬籟俱叔,只有樹葉輕輕地發(fā)出摩擦聲。
車?yán)锍錆M了一種細(xì)微但又醉人的怪味。
我屁股下的真皮座椅冰涼透骨,車內(nèi)真的沒人??晌叶厖s有聲音,他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像個病秧子般有氣無力的說:“今晚,你把我的尸體從地下挖出來。”
什么?
我看著腳下的一把鐵鍬,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拾起來,咽了口唾沫:“我,我可以幫你,但是我希望我這次幫了你以后,你不要在纏著我了好不好?我膽子很小的,我從小就怕鬼,真的…”
靜寂的空氣中并沒有回復(fù),我就這樣坐一輛無人駕駛的車,一路上我身板都崩的直直的,雙手緊捏鐵鍬,中途有好幾次,我都看見車鏡里一晃而過的白眼珠子,我驚慌的連大氣也不敢出。
午夜十二點(diǎn),車子準(zhǔn)時停下。
四扇車門突然全都打開,我踉蹌的下了車,在這山村無一人的土地面上,終于看到了一個朦朧的身影,他像云煙一樣虛浮著,雖然一直背對著我,但我知道,他就是莊戮。
我這輩子,第一次一個人半夜在荒村挖死人!
我想自己上輩子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啊。
我很害怕,嘴里卻不停的嘀咕:“不怕,不怕…”
每下去一鏟子,都費(fèi)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可我還是拼了命的在挖。
陰風(fēng)不停的在我耳邊呼嘯的吹,挖的越深,地下散出越濃的香,那是很冷一種的味道。
眼見土里有了白色的衣服,我大口喘息的笑了,然后跪下用手刨。
先刨出的是手,再然后上半身,下半身,最后是頭。
尸體的七竅都塞滿了土渣,頭發(fā)也全都是,但也能看出莊戮的長相,確實如蔣瑩瑩說的那樣。
我把尸體拖上車后,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了,我倚靠在他的尸體邊上:“好了,我終于挖出來了。”
我整個人都累癱了,看著窗外,已經(jīng)是接近黎明了,天邊出現(xiàn)一片緋紅。
我就那樣看著天邊瞇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是被冰冷的觸摸給驚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