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我回到家,一開燈,家里冷清清的,我心頭難免不爽快。
我從小沒媽,我爸又一直干那種工作,干一周休一周的,但他一點也不閑著,休息就干兼職。
所以咯,家里總是我一個人。
一進門,我先沖進衛(wèi)生間換掉那條粉褲子,嫌棄的丟在洗衣機里。
我看著那紅晃晃的血,心里有些膈應(yīng),怎么好端端我褲子會有血呢?
我一沒來大姨媽,二沒受傷,這到底哪來的血啊?
人都抽風(fēng)的一面,我看著那血,竟湊近去聞了聞:“咦!”
這味兒差點讓我吐了,我捏著鼻子:“這啥味兒???真是…”
簡直一股腐爛的臭味!
我蓋上洗衣機蓋子,轉(zhuǎn)身走出衛(wèi)生間。
接著一個人吃了包泡面,追劇到深夜后,一頭扎進被子里準(zhǔn)備睡覺。
可這晚,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
我好像做了一個沉長的鬼夢。
我夢見有好多手遞給我無數(shù)根白色蠟燭,他們爭前恐后的,但我看不到那一雙雙手背后的人臉。
有的甚至都把那么粗的白蠟往我嘴里塞,我甚至能看到一絲絲藍(lán)色火焰從我的頭頂燎到我的腳底。
那觸感,冰涼透底。
直到我看著,有一張白色眼珠的臉,他嘴里夾著一根帶火的蠟燭戳向我的眼睛時,我瞬間被驚醒!
“不要!”
我睜開眼,額頭虛汗直冒,趴在床沿邊,想起那個夢,能把人嚇尿了。
床頭的鬧鐘顯示凌晨五點。
此時,我震驚的看到我的床單竟然出現(xiàn)赤紅的血跡。
膝蓋彎再次出血了。
我用紙巾擦干后,依舊沒有傷口,。
我用指尖擠壓著,看能不能出血,但沒有。
‘鈴鈴鈴’一陣電話聲,嚇我一激靈。
我低頭一看,又是那個快遞員打來的。
我直接按了掛機鍵。
快遞員在連續(xù)打了三個以后發(fā)來一條短信:“你的快件我給你放在快遞柜里了。”
一天天的,真是活見鬼了。
我沒理會,沖了澡直接去了學(xué)校。
同學(xué)蔣瑩瑩看到我后,突然羞澀的看著我的脖子:“唐黎清,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沒有!”
“沒有?那你脖子那一大塊‘草莓’誰給你種的???”蔣瑩瑩用手使勁按了一下。
“哎呦,疼疼疼!你輕點…”我捂著脖子,心想哪里有痕跡???
而就在此時,校門口,突然停下一輛車,我瞥了眼,覺得眼熟,再一想,這不是在廠子看到的那輛黑色賓利嗎?
只是車上不在貼著那些布條了。
我看的認(rèn)真,蔣瑩瑩在一旁打趣我:“怎么你想上莊家長公子的車???”
長公子?
我抿著嘴,呢喃著:“他不是死了嗎……”
“哎呀,你別亂說啊。”蔣瑩瑩捂著我的嘴:“小心被聽到。”
莊家死人的事一直挺隱秘的,不過莊家的兒子都死了,消息封鎖的這么好嗎?
我是不知道莊家多有錢,但我對這輛車實在沒什么好感。
車還是停下后沒人下車,引來很多人的圍觀。
我有些避諱的想拉著蔣瑩瑩離開,誰知,那車的車燈突然沖我閃了閃,然后倒退著走了。
這回我看清司機了,就是那天抬擔(dān)架的那個人,依舊用不友善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黎清,我怎么感覺車?yán)锏娜撕孟衤牭侥阏f話了似的。”蔣瑩瑩說道。
我沒吭聲,可心里惶惶不安起來。
然而自從那個鬼夢后,我晚上不敢睡覺了,再堅持了三天后,我因為睡眠不足,開始頭暈眼花。
家里的動靜似乎大了,尤其是到后半夜的時候,我抱著被子坐在床中間時,總能聽到客廳有鎖鏈的聲音,這種聲音挺大的,像是在拉扯著什么似的。
如果不開燈的話,臥室門縫隙中,像有七八樣顏色掠過,一搭兒紅一搭兒綠的。
滿屋子都充滿惶惶不安的氣氛,好像地獄之門隨時會被打開一樣。
而就是在隔日的早上,我頂著一張憔悴不堪的臉走出臥室,門口放著一個小小的包裹,只有收件人,沒有寄件人。
我啞然失聲,驚恐的看向房子每一個角落,這個包裹誰拿進來的?!
我顫抖聲音叫了聲:“爸,是你回來了嗎?”
無人回應(yīng)。
奇怪了!
我懷著茫然的恐懼,撕開了包裹,里面是一個很小的白色盒子,盒子上雕刻的圖案我看不懂,但一摸,都是蠟。
打開后,里面靜靜的躺著一支白色的菊花。
整支菊花都是用蠟做的,撲鼻而來一股塵封許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