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老板娘來算命館找我,換了一身衣服,不再是上午的緊身包臀裙。
斷袖襯衣,長褲,小跑鞋,整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好像誰會占她便宜似的。
老板娘邀請我去對面高檔餐廳吃晚餐。
貧字當頭,吃高檔餐廳肯定拉肚子,我一指門外的面攤,“十塊錢能吃很飽。”
老板娘說她真有老公了。
我疑惑的看著她。
老板娘憋了口大氣,閉著眼睛說:“請你吃個飯,你還幫我節(jié)約錢,你圖什么?”
“我吃高檔餐廳會拉肚子。”
我實話實說,老板娘嗤之以鼻,我一點也不意外,管她怎么想,我到面攤點了一碗面。
面端過來,我讓老板娘去付賬,老板娘從包里掏出一張房卡拍在桌上,說套房她開好了讓我先去,她等店鋪關(guān)門了再去找我。像受驚的小兔子,快步走了出去。
我先到了開好的房間,一個臥室,一個廳的套房。
里外檢查了一遍,就是尋常的酒店。
我在客廳沙發(fā)一覺睡到晚上十點多鐘,老板娘帶著帽子,眼鏡,口罩敲開了房門。
老板娘緊張兮兮,一副做賊的樣子。
我讓她仔細講講怎么一覺醒來就出現(xiàn)在了她外婆家的事。
老板娘立刻變得坐立不安,仔細講起了她這六天,所受的煎熬。
按她講的就是一覺醒來,就出現(xiàn)在了外婆家,我也沒聽出什么問題。只是老板娘越講越恐慌,到最后縮在沙發(fā)上,緊緊抱著膝蓋,已經(jīng)淚流滿面。
我拿出一捆紅線,指著洗手間說:“你去洗澡,然后睡覺。我會在你手腕上綁一根紅線,在外面抓著。”
老板娘抬起頭,就像溺水的人抓著稻草,連連點頭。
站起來,走了幾步,說她洗過澡了。
我讓她到臥室穿著衣服躺下,紅線一頭綁在她手腕上,我放著紅線到門口,“安心睡覺,讓我觀察一下情況再說。”
“那……那……晚安。”
老板娘緊張的點了點頭。我?guī)戏块T,紅線從門縫一路拉倒沙發(fā),線往茶腳上一綁,我躺在沙發(fā)上開始閉目養(yǎng)神。
凌晨兩點多鐘,紅線動了。
我受驚的坐了起來,憋著呼吸一步一步的走到房門口。
耳朵趴在門上聽了一會,里面沒有絲毫動靜。
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老板娘夾著被子睡的很熟,看樣子之前她沒睡著,所以紅線沒動,這睡著了翻身,所以扯動了紅線。
我白緊張了一場,也不關(guān)房門了,端了一把椅子坐在房門外,等了起來。
等到將近五點多鐘,外面的天蒙蒙亮,老板娘在房間睡的很香,并沒有不見。
她撒謊騙我?她的恐懼裝不出來,也沒有撒謊騙我的必要。
我到沙發(fā)邊上,解開綁茶幾腳上的紅線,抓在手里,躺在沙發(fā)上慢慢睡著了。
早上八點多種,老板娘一聲驚叫,我像詐尸一樣驚坐了起來。
老板娘還在酒店,還在房間的床上。
但我沒躺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而是躺在老板娘旁邊。
啪!
老板娘一巴掌抽在我臉上。
我怎么跑到房間來的?努力回憶睡著了的感覺,沒有任何異常。
打我入門,連夢都不會做,一旦做夢,肯定是有什么預(yù)兆。
夢游這種事,不會在我身上發(fā)生。
老板娘打了我一巴掌,驚喜的說:“我在酒店,我還在酒店……”
一陣語無倫次過后,老板娘警惕的抱著枕頭下地,“小奇爺,你……”
“別吵,我是被什么東西搬到房間來的。”
我盯著她手腕,紅線沒了,像火燒過一樣的線圈掉在床單上,還帶著燒焦的氣味。
老板娘低頭四處看了一眼,驚悚的捂住了嘴巴。
一條從床拉向客廳茶幾的紅線,躺在地毯上,黑不溜秋的像被火燒過一般。
我跳到地上,撿起紅線,紅線斷成了被火燒過,但沒燒透的一節(jié)一節(jié)。
肯定不是真被火燒的。
如果起火,地毯早燒了。
紅線經(jīng)過公雞血和朱砂特殊處理過,至剛至陽,出現(xiàn)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碰到了至陰至邪的東西。
我掐指一算,還是什么也算不出來,心煩氣躁的讓老板娘去收拾。
老板娘緊張的放下枕頭,磨磨唧唧的去了洗手間。
過了半分鐘不到,洗手間傳出了一聲驚叫!
我到門外問怎么了?
老板娘驚恐的打開門說有人。門一開撲面而來的陰冷凍得我打了個激靈,我沒心思關(guān)注令人噴鼻血的畫面。
我打起十二分警惕的觀察著情況,老板娘不好意思的收拾好,突然瞪著我身后,渾身僵直的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