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弘武的拳頭倒是不慢,呼吸間就來到了許書文身旁。
獵豹般的身形,旋風(fēng)般的拳頭,一眾親戚被驚呆了,很多人是第一次見到武道強者出手。
許書榮臉上掛著陰狠的笑容,在他眼里,許書文必輸無疑,有了老爺爺?shù)闹С?,一會兒定要將這小子好好羞辱一番!
許書文動了,對方獵豹般的身形,在他眼里速度和樹懶差不多。
待許弘武接近到一個身位時,他直接一腳踢出。
這一腳,快出了殘影。
許弘武心道不好,他沒看到許書文是如何踢出的,這也就意味著他無法預(yù)判。
對方實力,在他之上!
但是作為武道強者的他,還是憑借著強大的本能,在一瞬間做出了反應(yīng)。
只可惜,這還是太慢了。
許書文的一腳,結(jié)結(jié)實實的踢在他的肚子上,許弘武直接倒飛出去,身體本能的蜷縮,反而讓他飛出去時的模樣極其不雅,好像個被踢飛的“皮球”。
“皮球”砸到了柱子上,大堂中間直徑一米的石質(zhì)頂梁柱硬是沒能攔下他的身體。
撞碎了頂梁柱,許弘武的身體還飛行了一段距離,最終嵌在了一套紅木家具里,徹底昏死了過去。
“剛才那下,是沖著要我命來的吧?我要是個普通人,沒準(zhǔn)那一下我就死了。”許書文不屑的看著許弘武。
目光掃過,每一個人都極力避開許書文的眼睛,不敢跟他對視。
許書榮傻了,剛剛自己仰仗的對象,僅僅一個交手,就敗的如此干脆。
他的情緒甚至還沒有轉(zhuǎn)過彎來,依舊停留在看許書文笑話的氛圍里。
“許書文!你敢對抗家法?!你想干嘛?!”許書榮的臉憋的通紅,食指顫抖著指向許書文。
許書文沒有回話,身形一閃,鬼魅般靠近到許書榮身邊。
左手直接抓住他的領(lǐng)子把他提了起來。
啪!
一個大大的巴掌印出現(xiàn)在許書榮臉上。
“媽的,就你會說話?”許書文冷冷道。
許書榮的嘴角有一絲鮮血流出來,雙手緊緊地抓著許書文的胳膊。
啪!
又是一個大耳刮子。
“說?。磕阍趺床徽f話了?”
啪!啪!啪!
“會說話你就多說兩句??!”
許書榮被扇的眼冒金星,哪里還能說的出話?
周圍眾人雖然向著許書榮,但是見識到許書文的兇悍,此時也沒一個人敢站出來。
“書文,別再打了。”許書蘭拽著他的衣角,說話的聲音帶著哭腔。
聽到姐姐的話,許書文的內(nèi)心平靜了些許,這才把許書榮扔到了地上,任由他昏了過去。
“破壞家規(guī),對抗家法,當(dāng)眾打人,許書文,你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當(dāng)成許家人?!”
許老爺爺吹胡子瞪眼,怒視著許書文。
看著許老爺爺,還有躺在地上的許弘武、許書榮,許書文頓時感到無趣。
他將姐姐擋在身后,開口輕聲說道:“許家人?許家有把我們當(dāng)過許家人嗎?許家的利益可曾分過我們絲毫?”
“父親母親死后,許弘業(yè)侵占遺產(chǎn),那時候你們在哪?”
“書蘭本來學(xué)習(xí)很好,能上研究生,為了養(yǎng)活我和自己,不得不出去同時作幾份工,差點連畢業(yè)證都拿不到,那時候你們在哪?”
說到這,他身后的許書蘭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整張臉埋在他的衣服里,他甚至能感覺到后背濕了大片。
彼時,許書文剛剛從深山老林里跑到城市,肉體還有極大損傷。
外有勁敵虎視眈眈,內(nèi)無些許靈力在身,他什么都做不了。
這是他多年以來,最愧疚的一件事。
這幾個月修為稍有恢復(fù),許書文就開始明里暗里給許書蘭錢財,讓她過上好一些的生活。
“我知道,這對你們來說很現(xiàn)實,一邊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姐弟倆,一邊是在族內(nèi)大權(quán)在握的后繼者,這樣的選擇,我能理解。”
許書文眼睛微閉,感受著身后傳來的顫抖,再睜開時,雙目通紅。
“但是,不需要我們的時候,就棄之不理,任人宰割,有利用價值了,就大談家族,急于跳腳,你們還是人嗎?你們還有最基本的人性嗎?”
在場的人無一做聲,只有許老爺爺臉色愈加深沉,氣的臉色發(fā)紫。
“你說完了?這就是你目無尊長、破壞規(guī)矩的理由?”許老爺爺怒視著許書文,身子坐的挺拔,兩只手抓著座椅的扶手,“那我就請你這個人,滾出許家,不許踏入許家半步,從此,關(guān)陽許家,再沒有你這號人。”
“哼。”許書文冷笑,“不用你說我也會走的,我們許家,只要有我和姐姐兩個人就夠了,關(guān)陽許家,與我們無關(guān)。”
“你以為許書蘭會跟你走嗎?”許老爺爺臉上流露出譏諷的表情,“你以為她也是像你一樣,不知廉恥的野種?”
“你這種小輩,總以為自己頂天立地,自己才是中心,哪里知道家族的重要性?所以才說你是個野種。”
“我,我跟書文走。”
許書蘭怯生生中還帶點抽泣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她?dān)心的看了眼弟弟。
雖然不想離開許家,但她更不放心自己的弟弟。
眾人又開始議論紛紛。
“賤人,我怎么就有你這么個不肖的孫女!”
許老爺爺氣的直拍桌子。
許書文微微皺眉,探手一抓,一道清風(fēng)被捕獲,接著向前一甩,清風(fēng)化作炙熱的利刃,撲向許老爺爺!
許老爺爺感受著撲面而來的熱浪,急忙閉上眼睛,雙手擋在臉前,五官十分扭曲。
熱浪襲過,除了有些燙臉,好像也沒什么?
“噗~”
“哈哈哈哈。”
周圍傳來了些許笑聲。
老爺爺急忙睜開眼睛,竟然看見自己身上紋絲不掛!
年邁的身體空空癟癟,皮膚耷拉著,活像一個畫里的妖怪。
“你!你!”他拍打著椅子扶手。
結(jié)果還沒拍幾下,椅子居然直接變成了幾節(jié)!
這椅子被熱浪破壞了結(jié)構(gòu),本已經(jīng)是松松散散,他這么一拍,直接崩壞瓦解,他的身體瞬間摔倒了地上。
“哎呀!我的腰??!”
幾個小輩急忙上去把他扶了起來,又給他披了件衣服。
“我警告你們。”許書文冷冷的瞪著他和在場的所有人,“說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任何人敢傷害許書蘭,我一定會讓他后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說罷他回過頭,輕拍了拍姐姐的頭發(fā),說道:“姐,沒事了,我們走吧。”
許書蘭點了點頭,側(cè)過身子準(zhǔn)備對許老爺爺磕個頭,因為她是個好孩子。
她身形剛剛低下,就被許書文一把提起胳膊,直生生又站了起來,“別跪,他不配。”
許書文抓走了姐姐,只留下面如土灰的許老爺爺和眾人面面相覷。
兩人離開了許家,姐弟倆的東西并不多,隨意收拾了一下就放上了租的面包車。
行李中只有一個箱子是包裝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里面放著許書蘭父母的靈位。
“姐,對不起。”許書文臉扭在一邊,有些害怕看到許書蘭的臉。
雖然許家眾人欺人太甚,但是姐姐對許家這么多年的感情,終究還是被自己帶走了。
“沒事,開始新的生活也好,哈哈。”許書蘭的聲音中聽不出痛苦,甚至還帶著些許歡快,她作為姐姐,也想給被迫離開家的弟弟一些力量,“姐姐有錢,我們先去找個房子,南信區(qū)比較便宜,環(huán)境也好,就是離你學(xué)校有點遠(yuǎn)。先在你學(xué)校附近租個小房子吧,你上學(xué)方便,等你畢業(yè)了再搬。”
“對了,這車現(xiàn)在在往哪開?”許書蘭這才意識到自己稀里糊涂上了車,居然連目的地在哪都不知道。
許書文聽到許書蘭的話,扭過臉來看著她,心道姐姐要是知道自己多有錢,怕是得嚇?biāo)馈?/p>
“沒事,我有個好朋友,他家有套空房子,我們平時經(jīng)常去玩,我有鑰匙,咱們可以暫住。”
“這樣,不太好吧?別人家的房子。”
“沒什么不好,我跟他是鐵哥們!這點事算啥?”
看著弟弟篤定的表情,許書蘭也不好再說什么,自己存款不多,能省一點也好。
許書文確實沒有說謊,這房子的主人,是他一位八十歲的“鐵哥們”,如果對方知道許書文去了他那長住,不光不會不高興,甚至還會受寵若驚。
車子沒走多久,就漸漸駛離了人煙。
“哇,書文!你看你看!這就是御湖別墅吧?全關(guān)陽房價最貴的地方!”
看著姐姐一臉興奮,許書文笑而不語。
看到他不說話,許書蘭以為他心情不好,于是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看開點,等姐姐將來掙錢了帶你來這住!”
說罷,她又回過頭看著環(huán)境優(yōu)雅的別墅區(qū),但是看著越來越近的大門,許書蘭心情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哎?”
“書文!書文!”
“這車怎么開進去了?!”
“書文書文!什么情況?!你朋友的房在御湖別墅嗎???!”
許書文的臉上的迷之微笑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