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楊晴甚至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體溫好高,身體燙燙的。
緊張。
害羞。
楊晴縮著身子,瞪著停下車子的張易,大而明亮的美眸里透著驚恐,也有些羞澀與迷離。
張易目光炯炯,緩緩探出了魔手。
楊晴受不了了,閉眼大叫:“這車沒貼太陽膜的!外面人會看到的!”
“看到什么?”
張易奇怪地看了看她,指著車窗外的一家全國連鎖珠寶店,沉吟道:“我想給你買個戒指……手鐲什么的也行,結(jié)婚時不是什么都沒給你么,走吧,過去看看。”
楊晴一聽,頓時松了口氣,接著,臉黑得不行。
“下車啊。”張易催促道。
楊晴淡淡道:“不去,愛去你自己去。”
張易皺眉道:“是給你買,又不是給我買。”
楊晴冷漠道:“我不要。”
“哦……那下次再買吧。”
張易惋惜地嘆了口氣,啟動了車子,就要踩下油門。
楊晴恨不得一頭撞死,簡直要被張易氣個半死。
這家伙有時機靈得不行,有時又蠢得像一頭驢,實在沒話跟他講!
心里罵了幾句,楊晴砰的一聲打開車門,噔噔噔跑進了珠寶店。
“什么情況,到底要不要……”
張易一頭霧水地抓著頭發(fā),跟了進去。
珠寶店內(nèi)。
富麗堂皇,金光寶氣。
不同于和周麗珍鄭大媽兩個中年婦女去買車,張易這回終于受到了良好的服務(wù)。
因為楊晴的形象太好。
穿搭時尚,身材傲人,面如凈月,顰笑之間氣質(zhì)怡人。
所有銷售員都認為,這樣的女人,能買得起店里的任何一款珠寶。
但楊晴確實沒什么錢,掙的錢全都補貼家用了,一進來就慫了,回頭瞪著張易,“我就要個戒指。”
張易笑了一下,拉著她來到就近的一個柜臺,手指點點點,一連指了十幾個,戒指手鐲項鏈都有,說道:“都要了。”
銷售員長著一張圓圓的蘋果臉,飛快點頭:“好的,先生,您太豪氣了!”
張易遞銀行卡給蘋果臉,笑道:“我別的不行,就是疼老婆。”
楊晴白了他一眼,肉疼嘀咕:“秋家付你再多錢,也不能這么用啊。”
張易剛要說話,背后對面柜臺的吵鬧引起了他的注意。
“買不起就滾!”
“不是啊,我是問你能不能分期……”
“一個1388元的玉鐲,你要辦分期?弟弟,能不能不逗我笑了?”
“你,你什么態(tài)度嘛!我又不是不給錢!”
“滾滾滾!別影響我做生意!”
轉(zhuǎn)頭望去,是一名十八九歲的窮酸少年,以及女售貨員滿面不耐的進行驅(qū)趕。
修行之人,講究仙緣。
不管貧窮富貴,美丑善惡。
張易見過的人里,秋靈素有仙緣,所以即使她不修行,偶爾也會見邪。
而現(xiàn)在,多了一個。
既然有緣相遇,便幫上一幫。
“我去看看。”
張易交代了楊晴一句,走過去問道:“怎么回事?”
少年穿著一身臟兮兮的工地服,手里抓著幾張百元紙幣,有些生氣地道:“我媽年紀(jì)大身體不好,老人都說玉能保平安,我想分期買一個,可是她不讓,哪里有這樣的道理,我又不是不付錢!”
那售貨員尖聲道:“一千來塊錢的東西,我就沒見過分期的,瞧你那窮酸樣,指定這輩子都討不到老婆!”
少年大聲道:“我有女朋友!”
售貨員一撇嘴:“能看上你的,估計和豬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張易淡淡地掃了言辭犀利的售貨員一眼,拉著少年快速來到自己先前買的柜臺這邊,問那蘋果臉售貨員:“我剛才買的總共多少錢?”
蘋果臉急忙道:“先生,一共是二十三萬六千八。”
張易擺手道:“退了。”
“什么!退了?”
楊晴和蘋果臉異口同聲道。
張易遙遙指向?qū)γ婺羌馑峥瘫〉氖圬泦T,平靜道:“除非讓她過來跟這小子道個歉。”
“先生,請問是怎么回事?”蘋果臉意識到不對頭,趕緊道。
張易陳述一遍情況。
蘋果臉一聽,腳步飛快地跑去處理這事了。
兩分鐘后。
那售貨員恨恨地瞥了張易一眼,不情不愿地扭到少年面前,哼哼道:“對不起,是我態(tài)度不好。”
張易目光冷冷地看向蘋果臉,直接道:“我究竟要消費多少錢,才能讓她心甘情愿地認錯?”
蘋果臉氣得不行:“陳姐!你最好趁現(xiàn)在這事還小就解決,要不然鬧到經(jīng)理那去的話,你就完了!”
那售貨員一聽,才慌神了,立馬點頭哈腰道:“對不起,這位先生,這位弟弟,是我錯了,你們就原諒我吧!”
少年冷哼一聲:“下次不準(zhǔn)這樣了!”
售貨員忙道:“當(dāng)然當(dāng)然!”
蘋果臉探詢地望著張易,得到張易的頷首后,才讓那售貨員回到工作崗位去了。
少年目光明亮地注視著張易,笑出一口白牙:“大哥,謝謝你,我叫莊夢生!”
張易提起自己的珠寶袋,指著蘋果臉說:“你要分期買玉,在這就行。”
蘋果臉忙不迭點頭。
見張易要走,莊夢生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眼巴巴道:“大哥,你叫什么名字?我能和你交換聯(lián)系方式嗎?”
張易看了看他,才笑道:“當(dāng)然,我叫張易。”
莊夢生興奮道:“大哥,我結(jié)婚時你一定要來啊!”
這么年輕就結(jié)婚?
張易和楊晴對視一眼,齊齊笑了。
……
下午。
楊晴回公司上班,張易則返回了家。
小區(qū)樓下,一個張易認為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女人坐在花壇邊。
秋靈素。
看著這個美得不像話的女人,張易疑惑道:“你沒被你爸禁足么?我還以為你連電話都不能打。”
秋靈素清寒的眸子掠過驚訝:“你怎么知道?”
張易沉吟著道:
“今天你爺爺心臟不舒服了吧?昨天邪氣入體,受了那么大罪,今日心臟病發(fā)作很正常,但是華春來治好了,因此,我下毒的事情,更是坐實了。”
“只不過……你父親很謹慎,可能暫時還不會有動作。”
秋靈素看了他幾秒,才垂下腦袋,低聲道:“嗯……文錦給我找了機會,我才跑出來的,你這幾天一定要小心點……哎,爺爺要是不患老年癡呆就好了,他的話是金科玉律,如果有爺爺保你,你就不用擔(dān)驚受怕了。”
張易笑了笑,不置可否,目光移向秋靈素浮腫的腳踝,皺眉道:“怎么更嚴重了?你沒讓華春來給你舒筋活血么?”
秋靈素鼻子皺了皺,發(fā)出‘嗯’的一聲。
嘆了口氣,張易上前蹲了下來。
輕輕脫下她的高跟鞋。
露出一只小巧白皙的腳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