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宇向來是個好面子的人,他對潯城四花之一的蕭琴心愛慕已久亦是眾所周知之事,若不是顧及蕭琴心的顏面,像王初這等鄉(xiāng)野道士恐怕早已被橫著丟出去了。
見著眾人目光怪異地盯看著自己,王初再次疑惑地問道:“怎么了?我是又說錯什么話了嗎?”
錢宇強壓著心頭的怒火,有種將王初腦袋擰下來的沖動,你他娘的不會說話就別說!沒人把你當啞巴!
而且,最讓他覺得可恨的是,這家伙偏偏還裝出一副無辜茫然的樣子。
只不過礙于蕭琴心的面子,他自是不好說什么,一旁的陳少杰想做一條忠心的狗,此時已是迫不及待地跳出來對著王初狂叫:“你是瞎了眼了嗎?連宇少都不認識,眼前這位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新宇集團未來的繼承人宇少!”
說話的同時,錢宇整了整自身的衣衫,維護著引以為傲的形象和身份。
“哦,宇少,對不起啊,是我眼拙了。”王初說了一句,但也并沒有起身的意思。
看著王初這般態(tài)度,錢宇簡直肺都快要氣炸了。這混蛋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么的?
“既然道歉了,那還不趕緊起來給宇少讓座?”陳少杰覺得這個人可真的一點兒都不識趣。
所有人都注視著王初,似乎在等待著他的態(tài)度。
王初掃了一圈,面色淡然地抬頭說道:“可是我已經(jīng)坐下了啊…何況我是客人,哪有讓客人讓座的道理?”
說實話,他很討厭對方那種趾高氣昂的態(tài)度。
偏偏王初的這一句話讓他們瞬間語塞,根本找不到反駁的余力。
“我說你這家伙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咳舨皇鞘捛傩拇竺琅阅愕纳矸菽茏哌M到這里來?知足吧,這對于你來說已是無上的光榮了。”陳少杰冷冷發(fā)笑道。
錢宇的目光死死地盯看著王初,一般來說,處在潯城很少有人敢駁自己的顏面,這個人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眾人亦是面面相覷,覺得王初著實有點兒太不識趣了,得罪誰不好偏偏來得罪錢宇?這家伙私底下有個‘惡少’的別稱,那可是瑕疵必報的主啊。
“姐,這家伙說話還挺有趣的,有個性,我喜歡。”之前那名少年津津樂道。
女人只是微微抬頭,若有深意地瞅看了一眼,并沒有作任何的回應。
聽著對方侮辱性的口氣,王初亦是不樂意地道:“你這話分明就是在侮辱我了…確實,我穿得可能與眾不同,但你們也不能以貶低我來抬高自己的身份吧?”
“……”
陳少杰憋紅了臉,氣得不行。
他覺得這家伙耍嘴皮的功夫著實厲害,自己壓根不是對手。
更何況,自己這么有身份的人非得跟這個鄉(xiāng)野道士逼逼賴賴豈不更顯得自己低了一等?
他索性看向錢宇,道:“宇少,我們也甭跟他廢話了,只要你一句話,我立馬叫人將這臭道士丟出去?”
錢宇擺手制止,眼下情形還不至于出此下策,好歹也是蕭琴心帶來的人,總還是要給幾分薄面的。
他看向蕭琴心,聲音低沉地道:“琴心,你也看到了的,你帶來的人似乎也不太禮貌啊。”
至始至終,蕭琴心都沒有表露出對王初的不滿。畢竟,王初是她帶出來的,而且她也是現(xiàn)場唯一知曉王初真實身份之人。
“哦,那你想怎么做呢?”蕭琴心饒有興致地道。
“我覺得他打攪了我們眾人的雅興。”錢宇也沒有拐彎抹角,掃了眾人一眼,道:“我覺得大家都是這么想的…他坐在這里,著實與我們格格不入。”
眾人沒有發(fā)表意見,可是他的這一句完完全全替眾人表達了其意。
因為他身份的特殊性以及場合問題,眾人都不好明說什么。
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以后辦事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他們自然也不會為了區(qū)區(qū)一個王初去開罪錢宇。
他們也都不是傻子,自然知曉得罪錢宇是很不明智之舉。
“是嗎?”
蕭琴心嘴角微微輕揚,反駁著道:“我倒是覺得沒什么問題。”
原本只要蕭琴心稍微順從一下,錢宇便會毫不猶豫的將王初驅(qū)趕出去,可是偏偏這個女人還向著那個鄉(xiāng)野道士。
如此一來,他的心里更加來氣了,蕭琴心你這個賤女人難道還真看上了這鄉(xiāng)野道士不成?真是該死?。?/p>
他微微緩了一口氣,強行將心頭的怒火壓制下去,雙眸死盯看著王初,冷哼著道:“哼!你是道士是吧?既然是道士,你應該是會占卜算卦咯?”
“略懂略懂。”王初一臉謙虛地說道。
“那就不妨展露一下本領(lǐng),給我們在場的算上一卦?”錢宇嘴角玩味的笑著。
既然沒辦法直接將人驅(qū)趕,那索性就讓其顏面盡失,羞愧的自我離去好了。
王初想了想,反問道:“我為什么要給你們算?”
“……”
錢宇愣住了。
在場之人皆愣住了。
顯然,王初道出這一句拒絕,是他們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你他媽的不要給臉不要臉???”陳少杰忍無可忍地叫罵道。
王初卻是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你們方才都說了,我與在場的眾人都格格不入,既然格格不入,我為何要給你們算卦?道家有云,人皆平等,占卜算卦,講求的是緣分心誠…瞧著樣子,你們心也不誠,無非是想看我笑話罷了。”
就這種小兒科的把戲,自己早在十年前就會玩了…在自己面前裝逼,那豈不是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
“你…”
錢宇氣得要吐血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還就不信治不了這廝了?
“讓你占卜算卦是對你的抬舉,你可不要太上頭啊。”陳少杰冷冷地威脅道:“做人得懂分寸,太上頭可是會摔得很慘的!”
“別威脅我,我不吃這一套。”王初都不帶正眼看他一眼。
“那你究竟想怎么樣?”
錢宇終究還是妥協(xié)了,將選擇權(quán)拋給了王初。
可是說,這絕對是他有史以來最卑微最憋屈的一次。
自己堂堂新宇集團未來繼承,何時對人如此低聲下氣過?更何況還是一個泛泛無名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