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回到白事街時,棺材鋪里一片安靜!
這種安靜讓人心里發(fā)慌,而且棺材鋪門口似乎壓比別的地方溫度低了一兩度,感覺身上涼颼颼的。
我咽了咽口水,手里緊緊握著量天尺,朝著棺材鋪走去。
這次我是真的帶著嗝屁的決心,畢竟棺材里那玩意看起來很猛、很兇!
劉爺爺是為了救我才去拼命的。
我死了大不了投胎,他的魂魄要是被打散了,投胎的機(jī)會都沒,那是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嗝屁。
輕輕一推棺材鋪的門。
沒推開!
用大一點力。
還是沒推開!
我直接撞,拼命的撞,撞得我胳膊生痛。
還是沒撞開!
我艸,這么結(jié)實?
我狠狠踢了門幾腳,大喊:“劉爺爺!”
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
琢磨了一下,我從巷子直接繞到了后面。
這一排房子后面是一片荒地,荒地過去就是一條河,后面很少會有人來。
每個店面都有一個后門,但很少會有人用,因為后面屁都沒有,就一片荒草。
我數(shù)了一下房子,倒數(shù)第三間就是劉爺爺?shù)牡赇仭?/p>
后門基本上沒有人開,加上旁邊雜草叢生,我總感覺這里怪怪的,總感覺背后似乎有人跟著,可每次回頭都沒有看到人。
找到劉爺爺?shù)赇伒暮竺?,門是鐵門,已經(jīng)生銹,很久沒開過,推了一下,紋絲不動,里面被堵死了。
旁邊還有一個窗戶,防盜窗是指頭粗的鐵桿子焊出來的,但年月久遠(yuǎn),沒有人管,焊接口已經(jīng)被腐蝕的有些松動。
我找了一塊石頭,試著砸了一下防盜窗,居然一下就被我砸開一個焊接口。
連續(xù)砸了好幾下,一根鐵桿子被我砸了下來。
鐵桿子掉落在地,我正想繼續(xù)砸,身后傳來一陣“嗖嗖”聲,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草叢里。
猛的回頭,手快速伸進(jìn)乾坤袋,握住量天尺。
可我一回頭,什么也沒看到。
盯著荒草地看了幾秒,還是不放心,右手持量天尺警惕,左手撿起剛砸落的鐵桿子,朝著荒草地里撥弄了幾下。
一番撥弄后,還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雖然心里感覺怪怪的,但這個時候進(jìn)去看看情況比較重要。
撿起石頭,繼續(xù)砸防盜窗。
兩分鐘后,我成功砸下第二跟鐵桿子,防盜窗有了一個大洞,防不了盜了,砸碎玻璃,我成功爬了進(jìn)去。
剛一鉆進(jìn)屋,頓時就感覺有些比外面更冷,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房子里昏沉沉的,還有一股香氣中摻雜著惡臭的味道,外面的陽光很難透進(jìn)來,讓整個房間顯得特別的陰沉、壓抑。
在屋子靠窗的角落,放置了一個神龕,上面敬的什么神,我沒認(rèn)出來,神像呈怒目金剛狀,看起來很兇悍。
神龕邊上就是一個木匠工作臺,最近幾天都還在用,上面有很多新的木屑。
工作臺往門口方向,有一個貨架,上面放置了鑿子、錘子、鋸子、刨子等。
靠門口的方向,堆放了兩口還沒完工的棺材,整個小倉庫被放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我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拿著量天尺緩緩朝著外面走去,出了這個門外面就是門面。
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門面時,只見整個屋子里亂七八糟的,劉爺爺?shù)氖w還躺在門口,棺材東倒西歪,卻并沒有看到劉爺爺和那個修羅臉。
“劉爺爺!”我試著喊了一句。
沒人回應(yīng),我小心翼翼朝著店門口走去,又試著喊了兩句,還是沒有人回應(yīng)。
難道劉爺爺?shù)幕昶且呀?jīng)走了,或者魂飛魄散?
我心里有些難受,決定先把劉爺爺?shù)氖w帶走處理了。
就在我準(zhǔn)備背尸體的時候。
“啪……”
倉庫里傳來一陣響聲,好像瓷器落地的聲音。
我被嚇的汗毛直立,手握量天尺,舌頭頂在牙齒中間,死死盯著倉庫的門,只要有什么東西沖出來,隨時準(zhǔn)備噴舌尖血。
說真的,我舌頭現(xiàn)在還痛。
但在小命面前,一根舌頭算個屁!
我不敢去倉庫,鬼知道里面有什么東西。
驚弓之鳥這個詞很適合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有一點異常,我就神經(jīng)緊繃。
“啪……”
“啪啪……”
倉庫里不斷有聲音傳來,這里面肯定有啥玩意,第一次還有可能是什么東西沒擺穩(wěn)。
我不敢繼續(xù)在這待下來,雙目警惕的看著倉庫門,腳下緩緩朝著門口退去。
還好倉庫里的玩意還沒有出來,當(dāng)我打開店鋪邊上那個小門時,倉庫里忽然沖出了一個肉葫蘆。
我艸!
真的是肉葫蘆,下面是個大圓球,上面是個小圓球。
這個肉葫蘆“行走”是用跳的,一下跳兩三米遠(yuǎn),速度賊快。
轉(zhuǎn)眼的功夫,已經(jīng)到了我面前。
我下意識下顎一用力,舌頭又被我咬破了,滿嘴都是血的腥甜味。
“噗……”
一口至陽之血,混合著我的唾液,猶如綿綿細(xì)雨灑落,肉葫蘆整個身體沐浴在我的至陽之血和唾液雨中。
居然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同時,手里的量天尺朝著肉葫蘆刺了過去!
量天尺的造型,就是短劍模樣,只是沒有劍尖,也沒有劍鋒。
量天尺一下刺中肉葫蘆。
肉葫蘆體內(nèi)發(fā)出一陣低沉的怒吼聲,猶如鼓聲一般低沉。
就在我準(zhǔn)備繼續(xù)進(jìn)攻的時候,肉葫蘆就地一滾,就好像一個大肉球,朝著我滾來。
我下意識一退,腳跟絆在門檻上,身體直接摔出了店面,倒在外面的人行道上。
肉葫蘆停在門口沒有出來。
我也終于看清了肉葫蘆的模樣。
這丫的居然是一個人!
一個被砍去手腳,割掉耳朵、鼻子,縫合眼睛、鼻子,褪去全身毛發(fā)的人。
人的頭部五官原本應(yīng)該凹凸有致,可他的臉部完全變成了一個圓球。
他的身體里面似乎被填充了某種東西,他的頭和身軀圓鼓鼓的,看起來就像一個葫蘆。
這應(yīng)該就是古代傳說中,呂太后用來對付戚夫人的酷刑,人彘!
只是這個更徹底,把眼睛和鼻子都縫合了起來,沒有進(jìn)食的地方,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活的。
人彘在門口“看”了半響,離我不到一米的距離。
我緩緩爬了起來,心里只覺得殘忍,倒沒覺得這玩意有多厲害。
就在我準(zhǔn)備把人彘弄開,把六爺爺尸體扛出來的時候,無數(shù)小蟲子從他的毛孔中鉆出。
這些蟲子只有發(fā)絲大小,長不過一厘米左右,全身綠油油的。
一條這樣的蟲子肯定很難發(fā)現(xiàn),但密密麻麻,成千上萬的蟲子從他身體里面鉆出來,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蟲子朝著劉爺爺?shù)纳眢w爬去,不仔細(xì)看還以為是一灘綠色的液體。
我不知道這些蟲子是什么玩意,用屁股想都知道不會是什么好東西,我想把量天尺伸進(jìn)去戳一下試試。
人彘似乎感覺到了,猛的抬頭,我好像能感覺到他的雙目死死盯著我,警告我!
很快,那些蟲子爬到了劉爺爺?shù)氖稚?,劉爺爺身上的皮肉、筋骨快速被啃食,連一點點渣渣都不剩。
這場景,我看得全身都發(fā)麻。
我想了一下,拿出煙和打火機(jī),將煙盒點燃丟在那些綠色的蟲子身上。
可那些蟲子根本不怕火,有的甚至直接從火里爬了過去。
人彘似乎很生氣我的試探,朝著我就是一聲低沉的怒吼。
“吼……”
吼聲猶如野獸。
“砰……”
人彘用腦袋一下將門給重重關(guān)上,只留我一個人在門外。
繼續(xù)進(jìn)去?
想到那些食肉啃骨的綠色蟲子,我全身都發(fā)麻。
感覺人彘比惡鬼更可怕,不怕至陽之血,也不怕火,量天尺戳了人彘一下,他根本沒反應(yīng)。
好像我所有的依仗在他那里都失效了。
我承認(rèn),我怕了!
我寧愿面對惡鬼,也不愿意面對人彘。
我退后兩步,看著劉爺爺?shù)墓撞匿?,我似乎能想到,那一群綠色的蟲子正在啃食劉爺爺身體的場景。
我現(xiàn)在更想知道的是,劉爺爺?shù)幕昶堑降资窍⒘?,還是躲在什么地方。
尸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魂魄不能散!
我想到了招魂!
一般來說,只要這個人的魂魄還沒消散,開壇作法招魂就算招不回來,也能有反應(yīng)。
我在門口站了半響,轉(zhuǎn)身離開,反正不敢進(jìn)去,還不如去做點有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