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區(qū)區(qū)一點誘惑,就想讓軒轅望氣術(shù)重現(xiàn)世間?
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
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他為了讓軒轅望氣術(shù)消失于世上,花了千年,現(xiàn)在為了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命而破戒,千年努力付之東流?
不值!
不是他鐵血心腸,視人命如草芥。
而是原則問題。
救一命而置萬民于水火?
孰輕孰重?
到這里葉杉都有點后悔一時口嗨!
提軒轅望氣術(shù)干嘛!
全是麻煩!
“年輕人,貪心不足蛇吞象!”徐中鶴聞言哈哈大笑。
旁觀者鄧浩渺輕哼:“不識好歹!”
陸聞歌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他不可能不為所動,應(yīng)該是抱有警惕心。
一半家產(chǎn),收入門下,都是口頭承諾,事后忘記得干干凈凈,再正常不過。
這就是大人的游戲。
“葉杉,你若還有顧慮,可以慢慢商量,我們不會忽悠你!”陸聞歌平心靜氣道。
“這位不是號稱一針活死人的徐神醫(yī)嗎,連他都救不了你女兒的命?”葉杉反問。
徐神醫(yī)被這句話問得滿羞愧。
良性腫瘤,也分很多種,但長在大腦的,最難下手,畢竟大腦是人體最復(fù)雜的器官,而且,他試過用針法調(diào)解血氣,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除了形成血瘤的癥結(jié)。
似乎有一種外來的力量,不斷為腫瘤供血!
葉杉之所以敢說只有軒轅望氣術(shù)能救韓心瑤,也是有根據(jù)的。
這種血咒之術(shù)消失在世上幾千年,曾經(jīng)號稱最恐怖的咒術(shù),傳自上古巫術(shù)!
世上無術(shù)能解!
當(dāng)然軒轅望氣術(shù)是例外。
葉杉也沒想到這種血咒之術(shù),明明在上古時期被他消滅掉,竟然還流傳現(xiàn)如今!
看來他不在的這幾千年里,世上風(fēng)云變幻幻,波詭云譎,發(fā)生太多事了!
葉杉既然敢說韓心瑤的病因,只有軒轅望氣術(shù)能解,自然有一定道理。
軒轅望氣術(shù)自然能治腫瘤,但殺雞焉用牛刀?
他指的是,只有軒轅望氣術(shù)才能破除韓心瑤身上的血咒之術(shù)。
順帶治腦腫瘤,那是隨隨便便的事!
韓心瑤的病,來源于上古血咒,就算暫時治好了腫瘤,很快會復(fù)發(fā)。
并且比上一次更嚴(yán)重。
幸好今天徐中鶴沒有強硬出手,否則只會加劇韓心瑤死亡時間。
“神醫(yī)之名,是世人給個面子高抬罷了,我徐中鶴哪里是神醫(yī),世上還有太多病是老夫治不好了,西醫(yī)才是世界主流……”
說完這句話,徐中鶴頹敗坐了下來。
“葉杉,難道你就能見死不救的嗎?”
葉杉緩緩起身,覺得沒必要再留下來,說道:“世上天天有人死于非命,難道也要我一個個去拯救嗎?”
“…………”
陸聞歌無言以對。
“沒錯,我葉杉確實知道軒轅望氣術(shù),也懂,但不代表我就有義務(wù)救人!”
“胡扯!”
聽到葉杉承認(rèn)自己擁有軒轅望氣術(shù),徐中鶴有種恨鐵不成鋼,痛罵道:“你忍心攜這奇技茍存于世嗎?”
“你管不著!”
陸聞歌立即想起了一事:“葉杉,你不是向我打聽血衣門的事嗎?”
血衣門!
葉杉最敏感的字眼。
數(shù)千年唯一一次蘇醒,他就將世間鬧得天翻地覆,就是要將血衣門這個眼中針從世上拔去!
沒想到時至今日還存活于世!
韓心瑤的病,幾乎可以判定為血咒發(fā)作。
這種血咒,會讓人患不治之癥,從而殺人于無刑。
“說來聽聽!”葉杉表現(xiàn)出了興趣。
陸聞歌大喜,知道自己終于找到了葉杉的軟肋,或者說是突破口。
當(dāng)即,她將韓家百年前發(fā)生的事,以及這一輩年來,韓家男丁多死于非命,種種道來。
事無巨細(xì)。
“我們韓家這幾十年來,一直尋名山川,想要物到能人異士,就為了破除,這種毒咒,雖然我們也無法確定,究竟是不是被下了詛咒!”
陸聞歌最后總結(jié)道。
“你是說,韓家這百年來,多是死于非命,但因病而死的,卻占少數(shù)?”
葉杉聽到了問題所在。
世上確實有些咒術(shù)會影響一個人氣運,但連續(xù)數(shù)代影響,怕世上沒這么強悍逆天的咒術(shù)。
至少葉杉活了這么久,還沒有遇到過。
血衣門的血咒,據(jù)他所知,會讓人在極端痛苦中死去,死前身上至少有一百種病癥!
卻還沒有達(dá)到影響氣運這程度,正因為如此,它才能通過基因遺傳給下一代。
“你韓家并非中了血衣門的血咒!”
葉杉給出結(jié)論。
血咒這兩個字,還是葉杉第一次說出口,陸聞歌聽了后汗毛直立。
這兩字,聽聽名字都覺得可怕,韓家人居然被人下了這種邪惡咒術(shù)。
其實,陸聞歌也出身名門望族,這些年,她有恨過韓家!
恨韓家將她蒙在鼓人,胡里糊涂,就嫁過去了。
結(jié)果婚后沒多久,就死丈夫。
自己成了臨水城有名的寡婦,而且還長得如此嬌滴滴的寡婦,幾乎天天被男人掂量,個中苦澀,不為外人所知。
但木已成舟,那個死鬼男人死了就死了,陸聞歌并沒有被韓家人所欺負(fù),而是以鐵血手段崛起,在韓家雷霆奪權(quán),成就了今天的一番事業(yè)。
至今韓家人仍然活在陸聞歌的陰影下,不敢喘息。
“血咒,難道我女兒也是因為中了這種血咒,所以才生??!”
徐中鶴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老夫不管如何施針,卻始終覺得有一種無形力量,生生撕開一個缺口。”
葉杉總結(jié)道:“第一,韓家的厄難并非中了血咒,其次,你女兒是否中了血咒,還有待確認(rèn),并非我不出手救人的理由。”
陸聞歌臉色一沉:“你不是說,有關(guān)血衣門的一切,都想要知道嗎?我女兒,不就是中了血衣門的血咒嗎?”
葉杉道:“她不是還沒死嗎?我需要再多方面考證,這血衣門或者早就不存在了,你女兒中的,可能是魔改版的,對世間也沒什么殺傷力,用不著我出手!”
原本,他以為,韓家世代遺傳的,是血咒,已經(jīng)上升到了葉杉無法容忍受程度,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
那就先擱著吧。
他實力還遠(yuǎn)遠(yuǎn)沒有恢復(fù),就算找到了,也奈何不了人家。
說完連菜都沒有吃一口,離桌而去。
“小兄弟,難道你就忍心讓軒轅望氣術(shù)這等世間奇術(shù),泯然于世嗎?你不覺得罪大惡極嗎?”
看到葉杉要走,徐中鶴急眼了。
“我說過,你管不著。”
葉杉已經(jīng)走到門口,留給三人一個背影。
突然間,后面有一人騰撲而來。
“后生晚輩,你未免太囂張了吧,需要鄧某教你做人!”
一只鷹爪劃破空氣,直接擒來。
空氣中都響起了“嗖”一聲。
可見速度之快。
轉(zhuǎn)眼就要掐住葉杉肩膀,這等力量,可以直接抓碎一塊磚頭。
抓在普通人身上,少說也要骨裂!
鄧浩渺也擔(dān)心弄傷這個年輕人,畢竟這樣做立馬就會得罪眼前兩位大人物。
但好勝之心驅(qū)使下,他忍不住出手,也想試探下這個葉杉,究竟是不是身懷絕技!
方才在餐館里,那驚天殺氣,到底是不是他!
所有疑問,都匯聚在了這一鷹爪上。
“雕蟲小技。”
葉杉身形一晃,便閃開了這凌空一抓。
鄧浩渺撲了個空,好勝心更甚,大笑一聲:“果然有幾分本事!”
抬起腿,曲張起來,直接砸向葉杉。
這招是他自創(chuàng)的打法,融合了西南昂拳的特點,以及自己多年打斗的心得。
一般人在毫無防備下被砸中,內(nèi)臟也要破碎!
這可是狠手!
“住手!”徐中鶴眼里,葉杉可是寶貝疙瘩,傷到哪里都心疼不已。
陸聞歌視他為女兒唯一希望,自然也萬分焦急。
鄧浩渺隨在唐老身邊多年,見慣了大人物,本人也是驁傲之極,一時手癢,怎么可能輕易收手!
可惜,這一次殺手,葉杉隨便退后一步,輕飄飄化解了。
他不至于出手教訓(xùn)這此人。
一只螞蟻挑釁大象,大象還不至于小氣到踩死螞蟻。
葉杉若是隨便被人挑釁一下,就出手殺人,就不叫老妖怪了。
之前在餐館里,只是為了木雨橙出手,或者是為了原本的葉杉出手。
“小子,你躲來躲算什么本事,給我還手!”
被他這么化解法,打半天都可能碰不到這貨,鄧浩渺怒了。
最后,葉杉躲過一記攻擊,直接就落在了門外,輕飄飄把門關(guān)上,留下一句:“不玩了。”
鄧浩渺破門而出時,葉杉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包廂里,徐中鶴和陸聞歌互視一眼。
各自失望。
“徐先生,確定那什么軒轅望氣術(shù)能救我女兒?”
“那是當(dāng)然,只是這葉杉說他會軒轅望氣術(shù),我看也只是皮毛,軒轅望氣術(shù)號稱百術(shù)之首,涉獵何其龐大,一個人窮盡一生,都未必敢說精通此術(shù),我看他就算懂,可能也只是九牛一毛!”
“不過!”
他話音一轉(zhuǎn)道:“就算是皮毛,令女的病也不是問題吧。”
并非他過于抬高此術(shù),而是照搬恩師的話。
陸聞歌得到肯定后,已經(jīng)下了主意。
既然希望就在眼前,就絕不可能放棄,她手下數(shù)十億資產(chǎn),就不信拿不下一個年輕人。
現(xiàn)在的年輕人,血氣方剛,不可能無欲無求吧。
送錢,送豪車,送美女?
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徐中鶴道:“韓夫人,令女的事,我徐某人既然接下了,就有始有終,這段時間便在臨水市住下了,不治好你女兒的病,我徐某人便卸下這神醫(yī)虛名!”
“有勞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