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陣輕微的咳嗽聲響起來,我下意識的把頭扭過去,不想讓他看見我。
女護士則是十分欣喜。
“秦教授你醒了,怎么樣,感覺有沒有好一點?”
“感覺好多了。”
秦教授拍了一拍我的肩膀,笑著說道:“你小子。在這里關了這么久了,居然力氣還這么大。”
我默不作聲的站起來,把拐杖移到身后。定定的看著他。
“幾十年都過去了,我都已經找到這兒來了,有什么當說的不當說的,咱們就在這里都說了吧。”
秦教授對著女護士哈哈笑道:“這孩子性子就隨他媽。倔”。
我再次把頭轉向一邊,并不想搭理他這個話。
見我完全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秦教授也是非常無奈的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他抬手示意女護士扶起他。女護士連忙伸出手,小心的攙扶著。
“小心一點,小心一點。”
“哎呦,哎呦!”秦教授連著叫了好幾聲。
這幾聲哎呦,真的是叫到我的心里去了。撇開之前的那些陰謀詭計不談,單說我揍他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做錯了。
我下意識的把拐杖丟在一旁,伸手扶住了他。
只見他小心翼翼的挪動著步子,從那個小房間走了出來。
“小雪呀,你扶我到沙發(fā)上去坐著吧,我這腰好像扭到了。”
小雪連聲應著,扶著秦教授朝沙發(fā)走去。見他倆在攙扶下能自己行動,我便不再理會。默默地拾起拐杖,站在旁邊等待著他為我揭秘這一切。
秦教授可能也知道我此時的心情,他見我裝作什么也沒看見,大概也懂了八九分。
接下來,秦教授講出了他的故事。
我跟你母親還有小智的父母,我們四個從小就認識。那時候我們無話不談,約定了一定要一起考上大學。后來我們也如愿以償了。小智的父親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在那個年代,他不僅達到了我們所學專業(yè)的最高領域,還獲得了各種其他的榮耀,特別是心理學。
那個時候我們年輕,一心想做出一點成績出來轟動一下,來證明我們自己的價值。
于是我們一起商議了一下,約定昆侖之行。昆侖山一直都有仙山的稱號,傳說西王母就居住在里面。我們決定去昆侖深處尋找際遇。
我們四個人的感情一向很好,那次出行自然也是我們四個人。我們跋山涉水,翻山越嶺,克服了種種困難,我們終于到達了那個充滿奇異的世界。
里面有很多珍稀的植物和動物,那是我們在外界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物種,我們非常開心,覺得這次真的是不虛此行,完全賺到了的感覺。特別是叢林里面有一種雙頭蛇,他們的攻擊非常的兇狠,速度也非???,但是它們產的卵上面卻有一種很奇特的花紋。我們遇到好幾次都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小智的父親很興奮,他一心想帶走一枚蛇卵,但是卻變相引發(fā)了很多事故。雖然我們在這當中僥幸逃脫了,但是小智的母親不干了,她被眼前這一切嚇壞了,她非常憤怒的去責怪小智的父親。因為小智父親的魯莽,我們在逃跑的過程中迷失了方向。小智的母親一直嚷嚷著要出去,再也不到這個鬼地方了,小智父親一時也是慌了,給了她一巴掌。
這并不是他們兩個第一次爭吵,但卻是小智父親第一次動手打她。小智的母親從那時候便記下了,雖然接下來的途中,小智的母親并沒有再吵鬧,但是那時候開始,她便有些不對勁了。
因為是野外,我們事先做了很多十分的充足準備。我們了解野外很多生物的習性,但是我們因為迷路,當初制定的路線已經沒有了任何參考。
我們越走越接近昆侖的內部。發(fā)現的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奇珍異寶也越來越多,我們小心翼翼的拍照,摘取樣本,直到我們發(fā)現了長生。
那時候我們也不管它叫做長生。它長在一個很大很奇怪的石山上。那附近有非常多的動物。它們不停的在用身體的每個部位去蹭那塊石頭,那個場面讓我們覺得非常的新奇。我們攀上那塊石頭,想要上去看看究竟又什么不同,也想近距離的拍照,取點樣本。但是攀上去的途中,你母親出了意外。她在上來的時候,一不小心踩空了,一路順著石頭滑了下去。這里的石頭凹凸不平,好多尖角的地方一刺,都會奪走一塊肉。我看著你母親滑下去,遺留在石頭上面的血跡觸目驚心。小智母親尖叫了一聲,便暈了過去。
小智的父親留在了石頭上面照顧他,我則只身下去,尋找你母親。那個斜坡非常的高,我一路走著,越走越覺得心里冰涼。后面的血跡越來越少,我的精神就越來越崩潰,好在那時候你母親輕哼了一聲,我才能快速的循著聲音,找到了她。當時她已經奄奄一息了,那種生命即將要消逝的狀態(tài),讓我的神志變得恍惚。我來不及確認她的傷勢,我就有想要掉頭逃跑的沖動。但是我還是留下了,我知道她可能回不去了,我只能最后陪她走完這一小段。
我跟小智的父親說了一下這邊的狀況,他們終于在天黑之前趕了過來。大家都非常的自責,我們四個從小到大基本上一直在一起,現在我們去接受任何一個人的死亡,都是非常殘酷的,小智的母親當場就暈了過去。
直到半夜的時候,事情突然有了轉機。你的母親撐起身子,找我們要水喝,當時我覺得非常的震驚。我們一直沒有挪動她,因為按照那種高度,你母親摔下來,必定是全身骨折了?,F在她竟然能撐起身子找我們要水喝,連我自己都覺得很意外。
相比你母親剛摔下來的時候,現在的狀態(tài)比之前好太多了,我們甚至一度以為她即將要死去了。現在能動成這樣,只能用回光返照來解釋。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們醒過來,發(fā)現你母親居然可以慢慢的站起身子了。那是一種奇跡,不對,簡直可以用神跡來形容。
我們震驚之余,便在你母親躺下的地方,發(fā)現了長生。那時候我們稱呼它為植物。那塊地方,唯一能引起我們重視的,便是那株快要消散的長生了。小智的父親拿出瓶子,小心翼翼的將它裝了進去。后來我們又在那個位置尋找了好一陣,再也沒有發(fā)現,我們所帶的物資即將消耗完。帶著滿心的震驚,我們踏上了歸途。
我們覺得,揚名立萬時代就要屬于我們了。這個長生太有研究價值了,我們一定要帶回實驗室。這種全身是謎的生物對我們來說是非常難的。如果它有什么特殊的物理性和藥理性被發(fā)掘的話,我們簡直是間接制造了最大的轟動。
很多人在做一件事的時候,不是求財就是求名。我們名利雙收有何不好?一路上我們都非常的興奮,你母親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包括背上的疤痕,也淡不可見了。我們在三天以后,終于坐上了回取得飛機。我們成功帶回來了一株奇特的生物。在飛機上,我們帶著手套小心翼翼的捧著瓶子的時候,發(fā)現里面的長生竟然蠕動了一下。這把我們嚇壞了,這看是植物的東西為什么會自己動?莫非它是活的?
但也只是輕微的動了一下,我都以為是我自己眼花了。再后來我們回到了學校,進入了學校提供的實驗室。實驗室里面的器材很有限,我們帶回來的很多其他東西也引起了極大的轟動。當時在學校里,幾乎所有的同事都過來恭喜我們,因為他們在里面看到了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珍稀的植物。我們甚至還帶回了雙頭蛇剛退下來的蛇皮。
領導們非常重視這件事情,還單獨在學校辦了珍稀植物展,吸引了一大批內地著名的教授專家過來,其中一個就指著長生的瓶子問我們這是什么東西?我們確實不清楚,但是實話實說我們又不想,我們存有很大的私心。校方一合計,便給我們投資了一個更大的實驗室去做這些生物研究。但是參與進來的并不止我們四個人,還有其他在生物學研究上非常有權威的幾個教授。
因為其他的花花草草非常有特性,但是長生終究不知道是個什么樣的東西,而且我們也并不能確定說,長生就是活死人,肉白骨的那個生物。所以長生的研究被排在了最后。我們帶回來的東西大概有三十多種。沉浸在喜悅中的我們并沒有對長生給出足夠的關注。過了很長時間,長生發(fā)出了一種非常奇特的氣味兒。長生存放的那個柜子,是通過各種高科技技術模擬了當時長生生長的條件,嘗試還原了那邊的環(huán)境。但是我們沒有想到長生竟然有了枯萎的先兆。其中一個生物學家把長生從和柜子里面拿出來,對我們說要不就先研究它吧,其他的我看就長得還挺好,但是它好像奄奄一息的樣子了。
我接過來看了一下,確實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種鮮活的狀態(tài),斷面顯得有一些枯萎有一些皺。我們提前了對他的研究,但是在研究過程中我們越來越興奮,也越來越害怕。在長生表現出來的特性跟其他所有的植物都不一樣。它內部有一小部分不停的在分裂著,另外一部分則不停的在死亡。當養(yǎng)分充足的時候分裂出來的細胞就很大很飽滿,養(yǎng)分不足的時候分裂出來的細胞就很小。我們在對它進行切割的時候,我們發(fā)現了在切割的時候,它竟然是有意識的,他有一個閃躲的狀態(tài)。而且在切口處并沒有溢出來植物應有的汁液,我們驚奇的發(fā)現半細胞竟然有了要愈合狀態(tài)。然后慢慢的形成一個新的細胞,這讓我們感到很詫異,于是我們把發(fā)現的這一幕告訴了更多相關的專業(yè)人士,引來了更多學者的關注。
其中有一個非常年邁的老教授知道這件事以后,連夜驅車拄著拐杖到了我們實驗室。他在實驗室看了很久我們的研究數據,然后他態(tài)度非常堅定的叫我們把那個東西燒掉。
我們所有的人都沒有明白他什么意思,好好的東西為什么要燒掉。但是他態(tài)度非常堅決,一定要讓我們把那個燒掉,說那個是引來災禍的東西。當時研究室里面所有的人都對這個非常有興趣,大家都不舍得把研究就這么斷掉。后來事情鬧的非常的兇,因為當時很多珍稀的植物都引起了各方的關注,校方也舍不得把這個東細毀掉。這個研究對校方來說,引起了很好的關注度,所以消防并沒有同意那個老教授的意見。
老教授十分失望,他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對我們說,你們會為你們的研究付出很大的代價,這個東西的出現就已經是不祥了。
長生的研究對于我們來講是非常耗費時間跟精力的,我們幾乎耗在它身上了,光研究了就花了近半年的時間,可結果依然是一無所獲。我們驚嘆它的復制能力,但是我們不知道如何去利用這種復制能力。然后這項研究在當時就被擱置了下來,直到一年后。
一年過后,當初那個要我們銷毀長生的老教授身體出了一些問題,他把我們叫了過去。我們過去的時候,他還一個勁兒的勸著我們一定要把那個東西銷毀,把實驗數據銷毀。我依然沒有任何行動,嘴上滿口答應則著,但是心里面卻不以為然。
又過了半個月,那天早上,我們到達實驗室以后,發(fā)現被作為實驗品的長生已經被盜了,被盜的還包括長生的各項研究數據,那時候我們開始慌了。長生為什么會被老教授稱為不祥之物,肯定是有其他緣由。我們連夜驅車趕到了老教授的家,并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他。老教授當時奄奄一息,嘴上說了,一句作孽呀,但還是給我們講了一些他知道的事情。
據神話記載,西王母是一個居住在昆侖山瑤池專門掌控長生不老方法的神。但是長生不老確是眾說紛紜。一種流傳說,西王母擅制丹藥,其中就有長生不老丹。但是另外有一中說法是,還有一種說法是西王母所住的瑤池之處有一棵樹,樹上所結的果子就是長生不老藥,但是產量極低。這是最早有關于西王母長生的記載。在《淮南子》中記載:“羿請不死之藥于西王母,羿妻嫦娥竊之奔月,托身于月,是為蟾蜍,而為月精。”但是由于年代太久遠,真假已不可辨。
得知我們取到的東西來自昆侖的時候,老教授便留了一個心眼兒。世界之大,研究這個東西的并非我們幾個。一定要我們小心。
得知教授的意思以后,我們便明白了個大概,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了。具體是什么人,連我們自己都不清楚。
那個時候我們便知道,這件事情并不是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研究的數據雖然被盜,但很多的資料依然在我們的腦海里面,如果我們要繼續(xù)下去,資料便可以在整理一份。那些來不及整理的實驗數據在我們的腦海里面,我們還是很很大的優(yōu)勢。
后來又過了半年,在這個事情即將從我們腦海中淡出的時候,意外發(fā)生了。
那天我們一覺醒來,本應該在寢室的我們突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也就是這里。我們甚至連自己怎么過來的都不知道,一切就仿佛像做夢一般,讓人完全琢磨不透。
然后便被開啟了長達幾十年的囚禁生涯。那個時候你母親已經有身孕了,而小智的母親已經到了即將臨產的時刻。幕后的人用孩子的性命威脅著我們,我們沒辦法,只能沒日沒夜的加緊研究力度。但是大家都很有默契,死也說出長生的所在,他們也拿我們沒辦法。
我們本以為被關在這個地方,關個幾年的時間,就會因為長生沒有實體可以提供研究,我們就會被放出來。但實際上我們想錯了,我們當時的昆侖之行引起了非常大的轟動,即便是我們被囚禁在實驗室,也有其他的人,已經上了昆侖山了。
他們比我們幸運,幾乎只花了一點得代價,就已經找回來了大批量的長生。由于科技越來越發(fā)達,他們帶回來的長生活性都非常的好。
你們的性命被他們緊緊的握在手中,我們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研究室里,除開我們,還有另外的一只隊伍,他們的實驗體就是你們。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長生的研究,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開始了。而且也是我第一次發(fā)現,長生的復制功能的運用模式。
當我看著一排排一模一樣的小孩子,我差點崩潰。但是他們告訴我,你們的本體,早已被他們帶到了外面,過正常人的生活,而你們的復制體,則在醫(yī)院慢慢的長大。他們會通過本體的意識,把本體的記憶的傳輸給你們,你們擁有和當事人有一模一樣的記憶。直到你們融合的差不多了,再將你們替換出去。
他們躲在暗處觀察你們對外界的承受能力,看你們是否能作為一個正常人去維持生命的體征。我以為研究到這里就已經完結了,所以我挑選了一個時機,準備帶上你們逃走。但是我們被發(fā)現了。我們全部都被鐵鏈鎖在這里。與外面的生活完全隔絕了,直到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