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故人。”
“什么故人,哪里來的故人?”我有一些急躁。
“這個問題可以先不問,你也不要著急,等他給我們講一下,他這七年得到的訊息是怎樣的吧?”老郭打斷了我。
“什么訊息?你們從七年前就開始在做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兒?你究竟有什么瞞著我的?”
“我沒有什么瞞著你,但是你可不可以先讓他說完。他說完以后,你可能就知道他是誰了,我們也能了解到很多我們想知道的經(jīng)過了。”
對面的兩個當?shù)厝丝吹轿覀兏壬恢痹谟懻撝裁?,是很嚴肅的樣子。他們便跑去抱了一捆柴火放在我們旁邊,自己回了帳篷。
沉默了一會,莫先生突然發(fā)話:“你們這次是去的哪里?”
老郭回答:“我們?nèi)サ那貛X。”
“秦嶺啊,那確實是起源的地方。”莫先生發(fā)起了一陣感慨:“七年前我們?nèi)サ睦錾?,具體往哪邊走的我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我不擅長記這些。我們有很多人,包括‘追馬’的人一起。還有一些不明身份的第三方組織,但是他們的團隊就顯得很混亂,好像是商政都有涉及。他們的隊伍也是我們里面最龐大的,裝備最精良的一支。我們除了必要的交談,基本上沒有其他多余的溝通。”
“那一次出行,我們的總?cè)藬?shù)達到了一個巔峰,有一百三十多人。除了幾個核心人物和我們幾個菜鳥,其他的幾乎都可以用身懷絕技來形容。我們在帕米爾與昆侖交接的地方簡單整頓以后便出發(fā)了。我們的車就是一輛簡單皮卡,帶得最多的就是藥物,這也是老郭,這也是大家商量以后采買的東西。我們一直開車往里深入著,中途我也一直打著瞌睡,不知道過了多少天以后,我們到了。當天晚上有人建議大家都睡在車里,我們做了一些簡單的裝置以后,都躺下了,大家都睡得很早。就是那天晚上詭異的事情變發(fā)生了,反正一覺醒來以后,大家就已經(jīng)在昆侖山的內(nèi)部了。除了‘追馬’和那幾個核心人物,所有人幾乎都暴走了。在那個地方,我們發(fā)生了一場完全可以避免的暴亂,死傷高達三十多人。但是所有的團隊都不想帶傷者。‘追馬’的人提議,要不都解決了。好在其中一個核心成員,極力阻止,才避免了又一場的悲劇。”
“我們分掉了死亡人員的物資,留了一小部分給剩下的人,但是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人開始決裂了。大概有十幾個人提出中止計劃。我們和他們不一樣,我們繼續(xù)往內(nèi)部走,那里面很多的遺跡,特別是巨蟒。我們走在前面,畢竟我們的身份是探路者。我們走出去莫約半小時后,身后就傳來了一陣密集的槍聲還有無數(shù)的慘叫。”
“后面的事就更有趣了,內(nèi)斗死掉的人數(shù),遠遠大于真實的事故的人數(shù),那種人性讓我覺得很疲倦,再后來我們就進入了一個洞穴,里面發(fā)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我和他們兩個走散了。我和兩個‘追馬’的人,還有一部分的社會人士都和大隊伍走散了。‘追馬’的人本生實力就比較強,他們自行離去以后,就剩下了我和那群不怕死的人。他們虎視眈眈的看著我,我為求自保,主動放棄了自己所有的物資,連背包我都沒有顧的上要。好在他們放了我一馬。我找尋著大家的行走路線,憑著各種猜測在叢林里尋覓著。好幾次都差點喪命。他們的狀況可能和我相比的話也毫不了哪里去。一路上我見到好多尸體,我在他們身上搜尋著,靠著意志力不斷地往前尋找著我的隊友。”
說到這里,莫先生神色很復雜的看著我和老郭。
“我當時就在想,是不是我在他們眼里,已經(jīng)不在了。他們已經(jīng)放棄我了!然后的某個夜晚,我在途中發(fā)現(xiàn)之前的一行人瘋狂的往山下跑。像見鬼一般,幾乎所有的人,都開始沒命的往下跑。我在里面找了一下我的同伴,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身影。我打暈了其中一個人,偷偷地換上了他的衣服,混在隊伍里也往下跑去。因為是下山,所有我們的速度非常的快。竟然在沒多久的時候就到達了上一次暴亂的地方。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跑不動了,就坐下了,隨后的很多人都原地坐下了。大家都沉浸在一種恐慌的狀態(tài),但是也得到了短暫的休息。休息的時間我聽他們說,他們此行收獲非常的大。不僅知道了本源的秘密,并且完整帶回了十七株長生。”
聽到這里我震驚了,十七株長生。那是什么概念?
圍繞在這個謎團里面的人都不得瘋了。老郭非常正經(jīng),他反復跟莫生生確認著。
莫先生抬頭嘆了一口氣:“真的你沒聽錯,確實是十七株完整的長生。”
“然后呢?”我問。
莫先生整理了一下頭發(fā),把面具摘了下來:“然后我就變成這樣了。”
“是誰下的手?”
莫先生極其復雜的看了我一眼,對老郭說道:“是他蘇醒了。”
“是誰醒了?莫先生,你把話給我講明白好嗎?我怎么覺得你們兩個像是在打什么啞語?有什么事情,既然我已經(jīng)來了,就沒必要再隱瞞了好嗎?我想知道真相。”我刨根問底。
莫先生抬頭看了看我說:“并不是我不讓你知道真相,而是我自己都沒有弄清楚真相。我只能告訴你,我知道的,也不多。”
“那么你們兩個是怎么認識的?”
眼前的莫先生跟老郭的話語相當?shù)哪?,他們似乎在刻意,避開著一些什么我不清楚的那些東西。
“是現(xiàn)在不能說,還是不能對我說?”我開始有一點惱怒了。
“瘋子,其實從理論上講,我覺得你的腦子有時候也挺好使的。但是總是容易被太多的雜事蒙蔽雙眼,很難發(fā)現(xiàn)背后的所在。你還記得慕寒衍之前跟我們說過嗎?長生的特性就是無限的負復制。”
“再結(jié)合一下周肅之前跟我們說過的話,長生不老只有長生,沒有不老沒用,還得需要找到不老。那個叫不老的東西。他真的只是一個東西嗎?也許是一種介質(zhì),或許是可存在的,也可能是不可存在的,我們都沒能說得通。我們現(xiàn)在陷得越深,就越接近謎底。越接近謎底,我們就能知道事情的整個經(jīng)過。”
“是這樣的,老郭說的沒錯。”莫先生點頭道。
“那慕寒衍在這里面扮演的是一個什么樣的角色?我們現(xiàn)在所遭受的一切,幾乎都可以跟慕寒衍掛上關(guān)系。”
“你說慕寒衍???他是個好孩子。我能活下來也多虧了他。你認識他?”莫先生發(fā)出疑問。
莫先生似乎對慕寒衍極度的友好。
“合著繞來繞去,所有的事都仿佛像一個圈兒一樣,又繞了回來了。”
“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幾乎都可以跟利益掛鉤的。如果跟利益掛不上鉤,那就是你開的籌碼值不足。利益跟權(quán)力還有永生都是人們所追求的。但是你要是仔細想,只要你擁有了永生,利益跟權(quán)力遲早都會來的,你有足夠的時間去揣摩這些之間的聯(lián)系。”
“永生并不是重生,它只是在一個特定基礎(chǔ)下,讓你實現(xiàn)永生。也就是讓你從零開始實現(xiàn)永生。”
“你究竟是誰?”我不耐煩了。
“你好好看看,你覺得我是誰?”莫先生站起身來。
“他是老二。”老郭沙啞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
“他如果是老二,那里面睡著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