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的究竟怎么回事?”
面對我突然地吼聲老二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趕緊按住我的嘴,而另一只手從斜上方伸出來重重壓在我的肩上。我剛想掙扎,卻發(fā)現(xiàn)老二眼里全是恐慌。
“祖宗,你是我祖宗行了吧。我求你安分點成不?老郭還沒有回來,咱倆可不能折在這里?。?rdquo;
見我沒有動作了老二才緩緩放開壓在我肩上的手,按住嘴的手卻遲遲不見松開。
我輕輕拍了兩下,示意我不會再吼了。老二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一再告誡我不要再沖動了,才緩緩移開。
“你剛剛那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折在了這里?老郭去哪里了!”
“得,你這一覺睡得可真妙,依著你這膽,醒著也得給嚇尿了。”
老二朝我擺擺手,示意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隨即就起身貓著腰,輕手輕腳的的往前摸了過去。我只能跟著老二慢慢往前摸索。
我們走了大概有二分鐘的樣子,其實也就十來步。周圍又開始傳來那種金屬嗡嗡的空靈感,真的讓人覺得腦袋生疼。即便是這樣,老二也一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依舊緩慢的挪動著腳步。
這一走就走了大概有半小時,就當我按奈不住想發(fā)聲的時候,老二停下來了。但是此時我的眼前幾乎什么也看不見了,只能看見身后很遠的地方有一點光亮。
“這里,過來搭把手。”
我循著老二的聲音張開手往地上摸索著,也不明白老二叫我?guī)退墒裁?,只能用手指輕輕在地上掃過,看能碰到什么東西。
“這里。”老二拉著我的手指引著我去觸摸地上,果然給我摸到了一點不同的東西,繞著一圈的輪廓摸起來,它像是一個井蓋。
“這是什么?”
“避難所,我們醒來的地方,也是相對安全的地方。”
一個小時以后。一點都不夸張,打開那個井蓋足足用了一個小時。
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那就是個普通的井蓋??墒聦嵶C明我們還是太年輕。與其說它是井蓋,不如說它更像一個獨立存在的外鎖。
單單是從表面上,根本不可能知道它的樣子,可能之前老郭他們動過,所以四周的痕跡明顯了起來。
“你知道你家高壓鍋是怎么開的嗎?”老二突然發(fā)問。
“氣放完它自己不就開了嗎?”我不解。
“那如果氣沒有放完呢?”
“老二,你這是要說什么,前后都扯不上關系的好嗎?”
“大關系!很大的關系。”
老二拉過我的手在那個‘井蓋’上按壓了起來。
“老郭給我解釋過這個原理,我記不住,但是我當時腦子里面能聯(lián)想出來最符合它的,就是高壓鍋的氣壓保護系統(tǒng)。”
“怎么講?”
“你知道的哈,高壓鍋的理論你肯定比我清楚,鍋蓋那種細節(jié)你就不一定知道了。但是那玩意兒我研究過。”
“打小我父母就不在身邊,日子苦巴巴的你也知道。有段時間山里不怎么太平,說是有外地人過來拐孩子,具體是不是大家也不清楚。那時候每到放學的時候,大人們都會跑出去在大路上接那些孩子。老師們會選擇幾個方向送一群孩子,只能送到家附近,大人再出來接回去,這樣大家都能節(jié)省不少時間。那時候我雖然在上學,但是生活是完全沒有人管的,遇到好心一點的,會在我家門口蓋碗米飯,遇到那些不好的,當著我面罵我怎么不被拐了去。”
“那時候老師也不管我,我在班里不怎么合群,一直都是自己走回屋。這當中的某一天我聞到書記家里飄出來的肉香味。剛好他的媳婦去大路上接孩子,我就偷偷進了他家。那小煤爐放的剛好就是一口高壓鍋,可能是剛做好,那鍋還‘呲呲’的呲著氣。我那時候急,又不知道那東西蓋子怎么開,就只能干看著。遠遠的瞅著書記媳婦往回走了,我心里那個急啊,但是又不甘心就這么走了,這時候那個高壓鍋‘咔’的一聲,手柄那個地方豎起來的小零件它就掉了下去,我嘗試著一扭,它居然就開了。你懂嗎?”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我越來越覺得老二這是在跟我扯淡呢!按照他這么個說法?莫非里面是有氣壓?
看我半天不說話,老二覺得自己似乎確實扯得有點遠,于是又清清嗓子,跟我繼續(xù)說了下去。
“這個蓋子,就像那個高壓鍋蓋一樣的,當氣壓到達一定的時候中間那個會冒氣,手柄的那個地方會彈出來一個保護裝置,剛好卡在手柄上邊的小孔里,就算你想強行打開,手柄也是擰不動的,明白嗎?”
雖然我沒有辦法看清老郭的臉上什么表情,但是他能解釋的如此詳細,臉上肯定寫滿了得意。
“而這個蓋子的機關,就和那個防護裝置的原理是一樣的。”
我不由得一怔,這還能有機關?但隨即手上回饋給我的觸感讓我明白了老二的意思。
那是個類似彈簧的裝置,全部按壓下去以后,有一個煙盒大小的凹陷。通過那個凹陷的地方,可以旋轉撥動井蓋的第一層,旋轉的過程中手指通過那個小凹陷,再一次尋找第二層的彈簧裝置,按下去以后再次旋轉。這一次沒有彈簧的裝置了,再次旋轉以后,有一個煙盒大小的孔,剛好和前兩層的重合。接著就聽見了那個井蓋里傳來齒輪發(fā)條那種機械的聲音。
“咔。”那個井蓋突然發(fā)出了一個聲音。
“成了!”老二欣喜。“抬起來,峰子。”
我沒有動,老二有些疑惑。
“老二,你既然說這里是避難所,為什么你和我不在這里面好好呆著呢?”
“那也總不能一直呆在里面??!老郭要去找出路,我倆在里面,萬一被鎖上了,老郭一個人根本沒法開。”
“老郭一個人沒法開?你的意思是,這里只有我們三個人?其他人呢?”我立馬反應過來事情的不對了。
“其他人?你可別在這個時候跟我說其他人了。這個地方的邪性根本就不是你我能控制的。”老二壓低了聲音,“這是老郭的原話。”
“那老郭到底走了多久了?”
“誰?誰在那兒?”
老二突然傳來的吼聲,嚇了我一跳。我仔細一聽,發(fā)現(xiàn)通道的另一端傳來一些微弱的聲音。
我當時有些慌了,幾乎立刻反應過來,如果我們手里沒有什么厲害的東西,我們是很難跟那個暗處的人抗衡的。
于是我心里打了個合計,大聲對老二說:“老二把槍準備好。接下來是場硬仗要打了。”
話說完以后,我仔細聽了一下。遠處的那個聲音并沒有因為我們對話的內容而停下來。聽聲音的感覺依然是緩慢朝我們過來。我正在想我要不要沖上去拼了的時候。傳來了老郭的聲音。
“你倆什么時候有槍的,我怎么不知道?”
謝天謝地!
“老郭,你怎么從這邊兒過來了?”老二疑惑的問。
老郭的語氣顯得很幽怨:“鬼知道我怎么從那邊兒過來了。我感覺這個地方完全就沒有出口,我順著管道直接轉了一個圈兒。”
見我倆沒有任何動作,老郭談了嘆氣:“你們倆趕緊過來扶一下我,我剛才磕地上了。這膝蓋疼得緊,估摸著一時半會可能走不了了。”
我和老二連忙起身往安咯過聲音傳來的方向摸了過去。
“坐下先休息一陣,我和老二再去探一下。”我摸了摸口袋想找一支煙出來,但是發(fā)現(xiàn)身上什么也沒有。此時我的肚子也有一點餓了,可是周圍似乎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充當食物。
我的肚子開始在唱空城計了。
“唉!”老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你還好吧,老郭。”聽到老郭嘆氣以后我忍不住問了一下。
“好不了嘍,現(xiàn)在這個情況誰能好得了呀!”老郭自嘲的笑了笑,“感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比之前的那種莫名其妙的狀態(tài)也好不了多少。”
“我們是怎么到的這個地方,你們倆誰知道?”
老二搖搖頭:“我不知道”。
老郭附和:“我也不知道,我只感覺,好像被什么東西突然咬了一下。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這里了。”
“要不我們再羅列一次,看一下有沒有什么細節(jié)遺漏了。”我提議,“就按照時間的先后順序來。”
“可行,你且試試。我剛才也想過一陣了,想不明白。”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我們到這里的時間應該超過五個小時了。”
“我這個人作息基本上很規(guī)律,規(guī)律的程度大概就是吃完東西,我能知道下一次餓是什么時候。”我解釋道,“從我們上一次進食來算,在加上大量運動消耗,這種饑餓的感覺可能會提前,再加上昏迷期間的那種無知覺的狀態(tài),如果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餓,那么就可能是五個小時以后了,如果昏迷期間我也有過一次,那么應該是八個小時過去了。這取決于我待會饑餓狀態(tài)的程度會不會增加。”
“什么鬼玩意兒?”老二表示一點都理解不了。
我拍拍他的背:“簡單來說,我現(xiàn)在有一點餓了。如果等一會我感覺我更餓了,那就是正常的飯點的餓,也就是我們到這里已經五個小時左右了。但是如果我等一會我依然是這種有一點餓的感覺,那就說明之前我已經餓過了。就是身體已經沒有到飯點的那種癥狀了,我也不會感覺到更餓了。僅僅只是覺得餓了。那就差不多八九個小時過去了。”
老二恍然大悟:“還能有這種騷操作?”
“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反正我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