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照片?”
“很顯然啊,第二株長生的現(xiàn)世,又有研究體送上門了。誰還能忍得住呢?不僅僅是研究室幕后的人,還有當初盜走資料的人他們都開始蠢蠢欲動了。”慕寒衍拿出他單獨放在一邊的照片,“你們看這里。”
我們拿過照片仔細研究了起來,這幾張照片的人都很多,而且很隨性,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同。
就在我們都滿頭霧水的時候慕寒衍指出了四五個人。
“重點看他們。”
“軍方的人?”老二提出了他的疑問。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我有些不解,這種細節(jié),不是應該是老郭率先發(fā)現(xiàn)嗎?
“面相。他們在人群中不那么明顯,但是幾個人同時關(guān)聯(lián)在一起,就能發(fā)現(xiàn)一些端倪。這些人的共通特點,天庭高聳,這一類的人很能尊重和準守一些規(guī)章制度,重規(guī)矩。耳垂厚實,重義氣,責任感強。嘴巴小,說明自律性很強。牙齒整齊,有正義感,鼻骨突出,對自己要求極高。這些特點看起來他們都有。所以,是軍人的可能性極高。”
“老二,沒想到你還挺有用,不僅僅只會功夫,這些還是能派上用場!”
老二面對我的夸獎顯得有些害羞,但是表情上掩飾不住的得意。
“你說得不錯。他們出現(xiàn)在了這里,就說明長生的研究已經(jīng)升級了。介入進來的是一個強硬的后臺了。你們應該能猜到,那我就不點破了。”
“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很好,既然有這樣的后臺,就不需要躲藏了?。?rdquo;
“天真!”慕寒衍冷笑一聲,“你可別忘了,當初長生的資料被盜過。你怎么就能確認,盜走資料的人就是一條心呢?就連袁老爺子手里什么都沒有,單憑他父親的一點口述,都想鋌而走險的去折騰折騰,更何況拿到資料的那些人。”
“能干出這些事的人,本來也不是什么好貨色。他們手里拿到資料,不備份,給自己留個退路,那真的是自己都覺得人間不值得。”
“所以,知道長生的人,遠比我們想象中的多很多。”
“那么說我們現(xiàn)在的動作,實際上,都是在很多人的監(jiān)視中。”我不由得抽了一口涼氣,好像事情的發(fā)展弄清楚以后,一切都變了。
“慕寒衍,你怎么知道這么多。”老郭望著慕寒衍,“你的年紀還小,能知道這么多,就不怕自己被盯上嗎?”
“實際上我已經(jīng)被盯上了,而且是被盯上好多年了。”慕寒笑著說,“還有啊,別看我皮膚好,就覺得我小,實際上我們年紀應該差不多,我只是顯得年輕罷了。哪像你們。天天愁眉苦臉的,不長皺紋才奇怪了。”
“那我們現(xiàn)在到這里來做什么?”老郭問。
“你父母的意思,讓你過來吸引點火力。”慕寒衍揮揮手,拿上照片準備下車。“你們不用太擔心,你們的籌碼值都很重,如果你們死了,沒有什么能夠要挾到你們的父母,所以在人身安全上來說,你們比我安全多了。”
“等一下,我還有個小疑問。”我搶過檔案袋,翻到阿昌的照片,“這個人是誰,為什么會有一個她的特寫?”
“‘追馬’的人,過來截胡的。”慕寒衍回答得很隨意,但感覺應該不會騙我。
阿昌是‘追馬’的人?
“原來是這樣,那就能說通了。”老郭恍然大悟。
“什么意思?”我問老郭。
老郭白我一眼:“手機是‘追馬’成員的,鄭松鶴抓的確實是古靈,但也是阿昌。”
“‘追馬’的人為什么會變成一個乞丐,而且潛伏在我身邊長達半年之久?”我不解。
“嗯?這個人一直跟著你?”慕寒衍的臉上難得寫滿了疑惑。
“她以一個小乞丐的身份,在我店鋪附近呆了差不多半年。她真名叫古靈,當乞丐的時候叫阿昌,你知道她是‘追馬’的人,但是為什么不知道她的名字?”
“很奇怪嗎?我和‘追馬’里其中一個頗有交集,他看過這些照片,他跟我說過,里面有兩個是他們的人,一女一男。女的我猜到了,是這個,但是男的我依舊沒有找出來。隱藏的太好了。”
“那他為什么不直接告訴你,那個人是誰?”我追問。
慕寒衍白我一眼,深吸一口氣,然后撅著嘴:“峰哥哥,你這樣就很沒有意思了啦!人家好心提醒我,難道還要給我點破嗎?那他回到組織里以后,還要不要繼續(xù)混了啦!他也有難處的好吧!那些話,只能點到為止的嘛!何必一定要為難一個好心提醒我的人呢?”
受不了,我受不了了!
我把目光投向老郭,發(fā)現(xiàn)他早已把頭別過去,用手指甲認真的扯著胡子,扯一下還看一下,完全不理會我,大有不扯完不睡覺的架勢。
再看向老二,那貨正擠著額頭上的一個痘痘,邊擠邊嘀咕。
“這青春痘的出現(xiàn),莫非是在暗示我莫老二即將迎來人生的第二春?”
我抓過慕寒衍的衣服:“你給我下車,別用那種語調(diào)和我說話。”
“別抓我衣服,峰哥哥你好討厭哦!”
慕寒衍被我連拉帶拽,豪不情愿的下了車,一臉幽怨。
“你可不可以對待我稍微溫柔那么一點點?”
“不好意思,控制不住,有點那什么。”
“哪什么?說來聽聽。”
“作嘔!”
“秦峰,你沒有什么問題想問我了?”
見慕寒衍恢復了正常,我終于能稍微平復一下我的心情了。
“那你呢?你還有什么想要告訴我的呢?”我反問慕寒衍。
慕寒衍愣了一下,他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去反問他。一時間我倆都互相沉默著。
片刻后我想起了周肅說過的一句話。我走到慕寒衍面前,看著他的眼睛。
“我記得周肅之前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長生不老,長生不老,光有長生沒有用。還得有不老才行。那個不老,是個什么東西?”
“周肅還說過這樣的話?”慕寒衍有些詫異,看樣子不像是裝的。
“你不知道?”我有點懵了。
“我確實不知道,我的很多信息來源都是郭炳智的父母告訴我的。實際上,你的父母我一次都沒有見過。我能掌握的很多消息,基本也是靠自己推理出來的,實際上我也是有私心的。”
“當年我爸把那個東西送到他朋友那里研究,之后的沒幾天。我妹就被綁架了。你看我妹好像現(xiàn)在沒什么事,實際上休養(yǎng)了好久,能恢復成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我媽卻沒有那么幸運,她情緒波動太大,一個不小心,失足掉下樓梯,沒能搶救的過來。那時候我妹醒了,總會一直哭著鬧著要找媽媽,我就只能帶上假發(fā),去安撫她。”
我沒有想到慕寒衍居然還有這樣的經(jīng)歷,難怪有時候總覺得他透著一點女性光輝,原來中間還有這么一出。
“抱歉啊,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沒事。”慕寒衍大方的笑笑,“你也是不知情嘛。”
“那你參與在這里面的私心是什么?”
“一個很大的陰謀。”慕寒衍答道。
“你是想做什么?”
“四年前,我陰差陽錯的撿到那個長生絕對不是偶然,肯定是一些人計劃中的一環(huán)。就算我爸沒有把那個東西給他朋友去研究,也肯定會被人通過其他方式煽動。目的就是引出當年研究所的舊人。這本來就是一個陰謀。把塵封的往事再次攪動出水面。水越渾濁,他就能隱藏得越好。”
“我的私心就是把他找出來,用我能想到的最狠的方法,讓他體會到我的痛苦。”
“慕寒衍,你……”
“我怎么了?那是他該受的。”慕寒衍透露著一絲陰狠。“不過我還是很佩服他,他居然有門路找到了另一株長生,能力確實不弱。有這樣的對手讓我覺得很有意思。”
“你說,那株長生不是之前研究室丟的,而是另一株?”
“對,另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