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峰子,我感覺我們好像被人牽著鼻子走?。?rdquo;老二這會兒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了。
“是福是禍,是人是妖,會會就知道了。”老郭望著天,“這陽光咋這么刺眼呢!你說我們帶個墨鏡會不會好很多。”
“這會兒買個墨鏡有啥用?”老二小聲嘀咕著,“你們兩個現(xiàn)在花的可都是我的錢。”
將視線隱藏起來,是個好方法,因為對方?jīng)]有辦法追蹤你的視線,他就不能根據(jù)你的目光的焦點來判斷你要做的事,等他反應(yīng)的兩三秒,就是先機(jī)。先機(jī)這個東西,是真的重要。
“你好,用餐請這邊走!”門口的小姐姐聲音很甜,“請問有預(yù)定嗎?”
“先生,你好?”
見我們?nèi)齻€人站在門口絲毫沒有動作,小姐姐顯得有些無措。
老二的大塊頭無疑是整場的焦點,帶上墨鏡以后更添了一份豪橫在里面。他一進(jìn)門的瞬間,好幾個工作人員都不由得抽了一口氣。老郭借著墨鏡的掩蓋快速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隨后摘下墨鏡。
“秦先生的預(yù)定,三個人。麻煩了。”老郭很有禮貌的笑笑。
“哦哦,那你們這邊請,稍微休息一下。我去幫你們查一下預(yù)定。”說完便逃跑一般的的走了。
“老郭,我哪里來的預(yù)定?”我有一些不解,湊到老郭耳邊小聲的說。
老郭則帶上墨鏡,繼續(xù)在四處打量。
“敵在暗,我們在明,不是你的預(yù)定還能是別人的名字,用腦袋想一下,就應(yīng)該能知道了。”
沒一會那個小姐姐便匆匆跑了回來:“不好意思,幾位先生久等了,樓上請。”
老郭朝我挑了一下眉,那表情仿佛在說,你看,我沒有猜錯吧!
穿過二樓的大廳,我們被領(lǐng)到了一個包間。
“就是這里了,幾位請隨意,我們會盡快把餐食安排過來。”
小姐姐走后,老二立馬摘掉墨鏡。
“哎,老郭,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神了,你怎么知道是峰子的預(yù)定?”
老郭神色并沒有顯得很輕松,他指揮著我們。
“都四處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老二,你聽著,如果以后我們?nèi)齻€人還在一塊,有什么意外的狀況,記得護(hù)著峰子先走。”
說這話的時候老郭表情非常的嚴(yán)肅,以至于我產(chǎn)生了一種即將要面臨生死的錯覺。
“老郭你這話什么意思?”
“字面上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別急著反駁我,聽著?,F(xiàn)在的情況很復(fù)雜,我們也只有一個模糊的方向。倘若我們?nèi)齻€都折了,那就都完了。但凡我們能出去一個,事情就有轉(zhuǎn)機(jī)。”
“還有,別學(xué)電視劇里面的那種,你先走,他先走的套路。那都是影視效果,那種情況,誰都走不了,我們不可能被打得奄奄一息還會有其他人來救我們。記清楚,我們沒有后援,能跑一個是一個。跑出去的那個就是后援。懂了嗎?”
老二拍拍胸脯:“你放心吧,如果有那種情況,我一定扛上峰子就跑。”
房間不大,擺設(shè)也非常的簡約,一個大大的落地窗,一張桌子,一個小沙發(fā),一個柜子。和大多數(shù)包間一樣。我們在房間轉(zhuǎn)悠著,可以檢查的地方都被反復(fù)檢查了好幾次,老郭終于放下心來,開始靜靜的吃著東西。
我也悶頭吃了起來。現(xiàn)在這種局勢就很奇妙,你說不清它哪里不好,但就是對自己很不利。吃著吃著老郭像想起什么了一般,猛地把窗簾給拉開了。突然闖進(jìn)來得陽光格外的耀眼,我和老二來不及反應(yīng),只能緊緊閉著眼睛。
“鈴鈴鈴……”
電話響起來了,老郭接通電話,按了免提。
“早餐如何?還合胃口嗎?”
我向窗外看了看,能輕易看見這邊包間的,就只有對面的一棟寫字樓。但是對方在哪里一時間我們沒有辦法去確定位置。
“你是誰?”我問。
電話那邊答到:“一位故人。”
我趕緊給老郭使眼色,老郭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但還是接過了電話。
“你需要我們做什么?”
對面?zhèn)鱽硪魂囆β暋?/p>
“小伙子,你悟性很高嘛。我需要你們出面幫我做一件事情。事情很簡單,但我不方便露面,事成之后,我會給你們一部分答案作為回報。”
“如果我們不呢?”老郭很氣憤。
“你們會同意的。”那個聲音沉默了一陣,“把人帶出去。”
隨后我們清楚地看到對面三樓的陽臺上,有一個女的被綁著推了出來。
“那是誰?”老二小聲的問我,“你女朋友被人抓住了?”
我打斷他:“我哪里來的女朋友,這時候跟著起什么哄?”
“哈哈哈,聽見沒有,小可憐,他說你不是他的女朋友。真慘,你即便是守著他又有什么用呢?他現(xiàn)在可不能認(rèn)你。他的命和你的命比起來,他的好像更重要。”
“她是誰?”我感覺我快要忍不住自己的怒火了。我清楚地看到那個女孩臟兮兮的白色裙子右側(cè)有一灘鮮紅。天殺的這幫人,對一個女孩子,居然可以下這么毒的手。我一下子對這個人印象極差。慕寒衍跟他比起來,簡直可以貼上可愛的標(biāo)簽。
那個女孩肯定跟我有某種聯(lián)系,莫不是我遠(yuǎn)房的親戚?
“啊,秦先生果然貴人忘事?。∫膊磺宄钦娴?,還是裝的。”
緊接著,我看見那個女孩旁邊的人像收到什么指令一般,對著女孩的膝蓋狠狠踢了下去。女孩吃痛,不由自主的就跪了下去,但是目光一直看著我這邊。
她到底是誰?為什么對方會選擇用她來要挾我。
“她到底是誰?”我咬著牙,努力的讓自己不那么沖動。
“她嗎?怎么著,古靈你都不認(rèn)識了嗎?”那個聲音笑道。
老郭和老二皆是一愣。古靈這個名字老郭有印象,他說我在睡夢中曾經(jīng)叫過這個名字。但是我自己卻全然不知。那個抱貓的女人說過,我在用一個秘密護(hù)古靈周全。但是現(xiàn)在說來,我依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古靈?古靈到底是什么人,又是怎樣的存在。她真的是我要一直守護(hù)著的人?如果是,那究竟是什么時候的事,幾年前?我的記憶究竟怎么了?
突然,我的手抽搐了一下,仿佛不受大腦控制一般。緊接著,我拿過桌上的電話,語氣冷漠至極。
“你最好對她好一些,鄭松鶴!四年前我有能力廢掉你的雙腿,今天我也同樣能做到廢了你全家的雙腿。”
“一家人,坐著輪椅,一個不落,整整齊齊!你要試試嗎?”
老郭的臉色變得煞白,老二也一臉的不可置信。老郭試圖站起身來對我說點什么,剛有點響動我便朝著那個方向望了一眼。我不清楚我當(dāng)時是怎樣的表情,感覺就仿佛那么輕描淡寫的一眼,老郭便重重的跌坐回去。
我開始慌了,那不是我。我不可能有那么冰冷陰狠的語氣,我不可能有那么重的殺心。那不是我。
我清楚我在做什么,但是那并不是我本來的意識,我想停下這一切,發(fā)現(xiàn)我的身體一點都不聽使喚。我甚至連眨眨眼睛這樣的動作,都覺得異常的困難。
我在心里呼喊著,老郭,救我,但是我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身體,就好像被人操控起來了一般。我只能在身體里面瘋狂的掙扎,一邊企圖奪回身體的控制權(quán),一邊呼喊著進(jìn)行求救。
“老郭,救我!”我大口的喘著粗氣,終于在不久之后,恢復(fù)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
老郭看到我恢復(fù)正常以后也如釋重負(fù)。
“峰子,你剛才怎么回事,嚇?biāo)牢伊恕?rdquo;老二心有余悸,并沒有湊上前來。只有老郭默默拿起桌上的紙巾一邊扶著我,一邊幫我擦著額頭上的汗。
“但愿你記得你說過的話,稍后我會把詳細(xì)信息發(fā)給你,事成之后再見。”通話被掛斷了。陽臺上那個女也被另一個人攙扶了進(jìn)去。
“追嗎?”老二問老郭。
老郭看著我回答道:“意義不大,我們要跑比較容易,但是再帶上一個就很難,而且剛才峰子的威脅似乎有點效果,應(yīng)該在短時間內(nèi),那個叫古靈的不會有麻煩。”
“你剛剛,怎么回事?”見我緩過勁,老郭小心翼翼的開口。
“我不知道,我想喊也喊不了,想動也動不了,甚至連簡單的眨眨眼都做不到,身體仿佛被另一個人奪走了。我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在做什么,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身體。”
“會不會是那種,心里學(xué)上所說的那種雙重人格。”老二說道。
“應(yīng)該不是,雙重人格的分裂具有一定的特性。多數(shù)人都會有不同的面孔。這表現(xiàn)于在不同的環(huán)境,跟不同的人相處,所呈現(xiàn)的性格是截然不一樣的。因為有參照,所以塑造起來很容易。長時間使用那種偽裝的面孔以后,就會慢慢演化成身體的一個次人格。峰子不一樣,他在爭奪對身體的控制權(quán),他是清楚對方的行為,這種次人格塑造,沒有長時間的控制身體,他是不會有這么強(qiáng)悍的精神和主人格叫囂的。”
老郭的分析很通透,我?guī)缀跏窃谒f完的瞬間就明白了。
如果真的是所謂的次人格在搗鬼,那么他一定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核心內(nèi)幕。
“如果以后還有機(jī)會,他能再出現(xiàn)的時候,你們記得幫我多問一些問題。”我對老郭和老二說道。
“難說。峰子,剛才你瞪了我們一眼。不對,是他瞪了我們一眼。那一眼,是動了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