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韻紅唇輕啟,一道細微的聲音從中傳出,“提前加兩天班不就行嘍,誰讓你一直不回來呢!”
被林韻這樣直白地埋怨著,張景浩更加確定了林韻這次來的意圖,旋即閉上眼睛不再理會她。
“林總,你跟這小兄弟是什么關(guān)系?”莫勝終于是沒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眼神幽怨地瞪了眼正閉目凝神的張景浩,林韻挽起鬢角落下的青絲,禮貌地笑道:“我一直在追求他,不過他沒答應(yīng)。”
簡簡單單的一句回答,卻是在莫勝的心里掀起驚濤駭浪。
林韻追求他他還沒答應(yīng)?難怪林韻的目光時不時有意無意地落在莫嫻雅身上,敢情這是在故意聲明自己的主權(quán)。
沒過多久守虛和守靜兩人也走了進來。
人都到齊了,莫嫻雅陸陸續(xù)續(xù)的從廚房里端出做好的菜放在餐桌上,莫勝也打開了一瓶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先是給守虛和守靜倒上兩杯,然后走到張景浩身邊滿臉笑容的問道:“小兄弟應(yīng)該也能喝點酒吧?”
張景浩點了點頭,他本就是好酒之人,除開平時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他基本上都會喝上一點酒,所以林韻才會在那間原本屬于張景浩的休息室中準備好他愛喝的啤酒。
莫勝剛準備倒酒,卻發(fā)現(xiàn)剛把一盤糖醋排骨端上餐桌的莫嫻雅正在瞪著他,“他身上的傷才剛好些,不能喝酒。”
聞言,莫勝悻悻地縮回手,張景浩卻一把奪過他身上的酒瓶給自己斟滿,然后回瞪著莫嫻雅道:“要你管!”
“我管你去死!”莫嫻雅氣憤地轉(zhuǎn)過身走進廚房,指甲刺的掌心生疼。她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奇怪?張景浩喝不喝酒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她好端端的關(guān)心他干嘛?玄清山自己或許因為輪回印的原因做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可是后來張景浩強吻她難道就不可惡了?
關(guān)心他是因為風鈴,對!就是這樣!
莫嫻雅不斷在內(nèi)心深處這樣提醒自己,卻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些東西正在悄無聲息地發(fā)生改變。
“你受傷了?”坐在張景浩身旁的林韻歪過頭盯著剛想嘗嘗酒味的張景浩,關(guān)切地問道。
被林韻這么看著,張景浩也感覺有些不自在,他放下手上的酒杯躲避著她的眼神道:“我受點傷不是家常便飯嗎?”
換做以前他或許還真的能瞞過林韻,可是現(xiàn)在林韻已經(jīng)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什么人能傷害到掌管冥界的神?
“是臨江仙?”林韻依然在窮追不舍,她只知道一個臨江仙,也深深的知道臨江仙有多強大,同時她還清楚臨江仙對張景浩并不友好,所以一聽到張景浩受傷她第一個就想起了臨江仙。
張景浩搖了搖頭有些不耐煩的道:“不是她,你就別問了,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沒多大事。”
林韻也不再多言,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淡了下來。她拿過張景浩面前的酒杯放在自己面前,然后給張景浩倒了杯橙汁,“受了傷還是不要喝酒的好。”
說完林韻把張景浩晾在一邊,舉起杯子對著已經(jīng)回到座位上的莫勝微笑道:“莫總,非常感謝您的邀請。”
緊跟著,杯子里的二兩白酒被她一飲而盡。她現(xiàn)在心里很煩躁,甚至有點委屈,她是在關(guān)心他,為什么會讓他感到不耐煩。
但是心中的所有負面情緒她都不能表現(xiàn)出來,她永永遠遠只能是林氏的林韻,不能是他身邊的小女人,所以她只能借助白酒的辛辣嗆出幾滴淚水。
張景浩眉頭挑了挑,顯然對于林韻的作為很是不悅,他想站起身轉(zhuǎn)身就走,他本就是這么隨心意的人,讓他不自在他就不在這待。
可是當他看清林韻臉上的強顏歡笑的時,他心軟了,想要離開的念頭頓時消失。他學(xué)著林韻的模樣對莫勝舉起杯子道:“我就喝果汁好了。”
莫勝不愧是久經(jīng)商場的人,他舉起杯子爽快的喝干杯中酒,然后從身后的酒柜上拿出一瓶紅酒,一邊打開一邊笑著說道:“白酒不能喝,喝點紅酒應(yīng)該沒事兒吧。小雅啊,洗兩個紅酒杯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已然有些微醺的莫勝突然拉著自己的妻子站起來對著張景浩和守虛敬了一杯酒,誠懇道:“兩位,感謝你們救了小雅,日后若是我們在什么地方能派上用場,只要你們開口,我們夫妻倆定然不會拒絕。”
對此守虛的反應(yīng)倒是極快,他什么也沒說,對著莫勝夫妻二人抱了抱拳,然后淺淺地飲了口酒。
張景浩可就沒這么自然了,他心中有個念頭,就是有點糾結(jié)應(yīng)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思索再三,他還是放棄了,他瞧了眼陪著父母一同站起來的莫嫻雅平淡道:“真要說起來,讓那些人這般猖狂已經(jīng)是我們鬼燈組的失職,所以你們也不用放在心上。”
張景浩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淺酌一口,繼續(xù)道:“圍在你女兒身邊的那些人只是暫時的退下去,不過我對他們的底也有些了解,暫時我還沒有完全恢復(fù),等過段時間我會去解決掉這個隱患。”
“我不需要保鏢了,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莫嫻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說出來這么過河拆橋的話來的。她就是很害怕周康會知道張景浩的存在,很害怕與張景浩太過接近輪回印會讓她變得更加奇怪。
莫勝臉色驟變,還沒來得及對自己的女兒發(fā)怒,張景浩便突然出聲道:“既然你這么說了,那莫總,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萬把塊錢作為報酬?”
“這……”莫勝自然是不缺這一萬塊錢,他也不覺得張景浩會缺,他很不理解張景浩在此時提出要一萬塊錢是個什么意思。
“剛?cè)雽W(xué)的時候找她借了十塊錢,后來去游樂園也是找她借的錢,另外這幾天照顧我也是挺無微不至的,還她一萬塊錢,也算兩清了吧。你覺得這樣可以?”張景浩看向低頭不語的莫嫻雅問道。
莫嫻雅貝齒緊咬,這個家伙完完全全是在故意氣她!
“這丫頭從小被我寵壞了,小兄弟你可別生氣。”莫勝連忙道歉,本來他搞的這個家宴是為了感謝張景浩和守虛。他現(xiàn)在有些后悔,早知道會演變成這樣,他根本就不該提到這個話題上!
張景浩擺了擺手,目光從莫嫻雅身上移開,輕笑了笑道:“開開玩笑罷了,別當真別當真。”
“不過有一件事,我倒是想知道兩位抱什么看法。”張景浩臉色突然變得認真起來。
“小兄弟你也別遮遮掩掩的了,有什么事就直說吧!”莫勝說這話的時候心里可是在滴血,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張景浩說什么他都沒法拒絕。
萬一張景浩提出的東西關(guān)系到自家女兒怎么辦?
在他看清張景浩嘴角揚起的邪魅笑容時他的心里頓時涼了半截,可是他接下來聽到的話語卻是讓他瞠目結(jié)舌。
“我希望你們夫妻二人能收林韻做干女兒。”
聞言,林韻已經(jīng)有些混亂的頭腦頓時清醒,卻還是沒有抓住手上的紅酒杯。
酒杯倒在餐桌上,醇香的紅酒撒在桌面上,順著餐桌邊緣一滴一滴濺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