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市第一中學(xué)的校長室內(nèi),張景浩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椅上,嘴里還叼著一根牙簽,看上去痞味兒十足。
原本應(yīng)該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此時正畢恭畢敬的站在張景浩的面前,幽雀跟在張景浩身后一言不發(fā)。
辦公室的窗簾已經(jīng)被拉上,所有的監(jiān)聽監(jiān)控設(shè)備已經(jīng)全部關(guān)閉,角落里的信號干擾器正在工作,辦公室里的隔音棉效果也極為不錯。
中年男人畢竟是眼組的成員,對于反偵查這方面倒是做的挺好。
辦公桌上擺放著一個果盤,西瓜,蘋果,圣女果,哈密瓜等水果已經(jīng)被做成了水果拼盤,看得出來這個肥胖的中年男人為了迎接他還是下了點功夫的。
別人都這么盛情款待了,張景浩也不是那種善于拒絕的人。
他拿起果盤旁的牙簽叉起一個圣女果遞給幽雀,然后拿起叼在嘴里的牙簽挑了一塊哈密瓜送入口中。
跟著一邊品嘗著哈密瓜的甘甜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你不用覺得為難,蝶讓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中年男人似乎還是有些畏懼張,低著頭不敢直視張景浩,“這個…蝶組交代我不要去管您和這位姑娘的事。”
“嗯?”
張景浩本來還以為蝶會讓中年男人在暗中監(jiān)視幽雀,畢竟一個未知的存在對鬼燈組來說是個非常大的隱患。
他是怕中年男人會左右為難,所以才會在入學(xué)前見中年男人一面,可現(xiàn)在看來自己好像多想了?
旁邊的幽雀不禁噗嗤一聲掩嘴笑出了聲。
被張景浩用眼神提醒后,她才放下玉手輕笑道:“知道什么都查不到所以干脆不查,還能賣我個好感。蝶可真的是機智,難怪主人您將鬼燈組的事務(wù)全部交給她。”
“你也不差。”張景浩白了眼幽雀。
他怎么會不知道幽雀是故意選擇在這個時候出聲,故意在這個時候稱呼他一聲“主人”的。
蝶忌憚幽雀,擔(dān)心幽雀會對鬼燈組不利,所以先派中年男人來探一探,順帶表達自己的善意。
對于蝶的態(tài)度,幽雀只回答了兩個字。
“主人。”
這兩個字表面上只是表達了自己的身份,可其實里面包含了幽雀說給蝶的一句話。
她的主人是鬼燈組的組長,所以她沒有必要對鬼燈組不利。
“蝶讓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我只有一點要求,學(xué)校不要過多的干涉我的事。”
張景浩站起身來換到了旁邊的一個普通椅子上坐下,然后對著中年男人繼續(xù)說道:“應(yīng)該是我的班主任來了,還要麻煩你安排一下了。”
半個小時后,張景浩和幽雀在班主任劉老師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高一四班的教室里。
“啪啪啪。”
劉老師拍了拍手,原本嘈雜的教室里頓時安靜下來。
“各位同學(xué),今天我們這個大家庭里迎來了兩位新伙伴,大家熱烈歡迎!”
整齊的掌聲頓時在教室里響起。
“下面讓新同學(xué)做下自我介紹吧。”
張景浩邁開步伐走上講臺,臺下的掌聲也逐漸消失,學(xué)生們都在等待著他的自我介紹。
他的臉上滿是自信的笑容,“大家好,我叫張景浩,弓長張,景色的景,浩然正氣的浩。我喜歡的東西很多,就不一一介紹了,沒什么討厭的東西,希望可以很快跟各位成為朋友,也希望在未來的三年里我們可以和睦相處,謝謝大家。”
自我介紹?張景浩可不會這些東西。
說的這段還是剛剛在網(wǎng)上搜的,至于最后那個和睦相處,原文是愉快相處,他覺得這兩個種說法意思差不多,所以自己給換了下。
可是好像有人不太喜歡這個詞。
“哈哈哈,和睦相處?”一陣猖狂的笑聲讓原本準備鼓掌的一雙雙手僵硬在半空中,張景浩循聲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教室的角落里一個學(xué)生滿臉挑釁地看著他。
張景浩最煩的就是這種人,總是太把自己當(dāng)一回事。
于是他又強調(diào)了一遍那個詞,同時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對,和睦相處。我不喜歡麻煩找上門,但不代表我不會處理麻煩,相反我最擅長處理麻煩。”
對于這種人,張景浩覺得自己應(yīng)該給他個下馬威,否則以后的麻煩怕是不會太少。
不過他還是沒想到那個小混混會從口袋里摸出一把彈簧匕首插在課桌上。
“小子,你是不是太膨脹了?你真以為你是天王老子?才剛轉(zhuǎn)學(xué)來就想立威,想稱王稱霸也要先問問爺爺我!”
張景浩不留痕跡的將一個粉筆頭捏在手中,剛準備砸向那把彈簧匕首,一道怒吼聲突然在他身邊傳出。
“吳浩然!張景浩!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班主任。”
劉老師對張景浩也沒什么好感,雖然說吳浩然十分惡劣,但是張景浩也不見得有多好。
“和睦相處?”
哪里會有人在自我介紹里說這么帶刺的話,要是換做以往他早就先教訓(xùn)張景浩一頓了。
這種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他可是見多了,但是既然進了他的班級就要服從他的管理。
可是他看得出來,張景浩根本就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本來根本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在自己的班級里,可是剛剛校長把張景浩兩人交給他的時候,特意交代他無論這兩個人做什么都不要去管。
這讓他很奇怪,怎么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校長會在一個學(xué)生面前這般放低姿態(tài)。
被班主任這樣點名,吳浩然收起彈簧匕首,然后往地上吐了口口水,然后盯著張景浩惡狠狠的說道:“小子,放學(xué)別走,我教教你什么是規(guī)矩!”
劉老師沖上講臺,拿起黑板擦就砸向吳浩然,怒喝道:“我讓你教!”
“學(xué)校是學(xué)習(xí)的地方,不是你們稱王稱霸的地方!我不管你們是富二代平時生活怎么樣,在學(xué)校里你們就是學(xué)生,就要服從老師的管理,逞兇斗狠就給我滾出去!”
張景浩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不動聲色地掏出來看了眼手機上的號碼。
是蝶打來的。
這個教室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蝶的監(jiān)視下,現(xiàn)在打電話來怕是想嘲笑他剛上學(xué)就讓班主任暴怒吧!所以他想都沒想就掛掉了電話。
可緊跟著,蝶的短信就傳了進來。
“林韻正準備去參加一個拍賣會,眼組的手伸不進去,我感覺挺不對勁的,想想還是告訴你一聲比較好。”
“請假半天!”
張景浩的臉色突然一變,立馬走到教室外給蝶回了個短信,“將所有能查到的信息全發(fā)過來,一絲一毫都不要放過!”
沒一會兒,一封郵件傳到了張景浩的手機上。
張景浩翻開郵件,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腳上的步伐也換了方向。
想了想還是撥通了蝶的號碼,“就只有這些?”
“眼組能查到的就只有這些了,而且很多參加拍賣會的人都跟你的那個小侍從一樣,查不到任何過去。”
張景浩掛掉了電話,臉色愈發(fā)變得冰冷。
眼組可以說在監(jiān)視著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會突然冒出一個拍賣會?
而且舉辦這個拍賣會的地點和開始時間眼組都查不到,能查到的就只有這封郵件里的不完全的人物名單。
張景浩快步走到學(xué)校的食堂里買了瓶可樂,然后坐在簡陋的座椅上一條條仔仔細細地翻看著那些個人信息。
什么線索都沒有,他現(xiàn)在只能去找人詢問關(guān)于拍賣會更多的消息。
只是,找誰合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