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震耳發(fā)聵,如同深淵惡龍的怒吼。
雙睛血紅,如兩團(tuán)燃燒的火焰。
呂姐嚇了心神一震,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嘴邊的話,生生地咽了下去,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向主客廳走去。
客廳中。
呂會長正和一個儒雅的青年品茶,見呂姐慌慌張張地闖了進(jìn)了,臉色一沉。
“我不是說過了!無論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打攪我和沈公子,難道你聽不懂嗎?”
“可可是——”
沒有等呂姐說完,呂會長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沒什么可是的,出去!”
呂慧想起季寒那嚇人的眼神,還有他說的話,頓時為難了。
正在這時,那個儒雅的青年,微微一笑。
“呂叔,慧姐進(jìn)來,可能真有什么急事,不妨讓她說說。”
呂會長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說道:“楞著干嗎?還不快說!”
“是這樣的,那個叫劉若涵的女人又來了,她說有東西送你,我便讓她進(jìn)來了,沒有想到她和上官武先生發(fā)生了沖突——”
呂會長眉頭一皺,不耐煩地?fù)]了揮手,打斷了周姐。
“好了好了,讓她走,告訴她,以后別再來煩我!”
“不是,關(guān)鍵是她老公,非要讓我把這東西帶給你,而且還說——”
沒有等呂慧說完,呂會長再次打斷。
“什么話,我也不想聽,讓他們帶著東西走,以后不準(zhǔn)再來!”
呂慧拿著參須,嘆了一聲。
她正要出去,儒雅的沈公子再次說話。
“呂叔,別急嘛!咱們也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既然慧姐進(jìn)來了,就讓她把話說完吧!”
呂會長很在意沈公子的話,點點頭,示意呂慧說下去。
呂慧潛意識里覺得,季寒雖然狂妄,很可能真有本事,便不敢隱瞞,整理了一下情緒,把事情一字不漏地說了一遍。
呂會長聽了季寒帶來的話,頓時楞了,過了好久,才啞然失笑。
“這哪里來的二楞子?再想認(rèn)識他,做夢?我大白天,也不想認(rèn)識他??!去去去,讓他趕緊走!”
沈公子的瞳孔微微一縮,沉聲說道:“慢著,呂叔,但凡狂妄之人,如果不是傻子,定有過人之處,咱們還是看看,他帶來的東西吧。”
呂慧把手中的參須,遞給了呂會長。
“就是這個草根,似乎是個中藥材。”
呂會長本來一臉輕視,接都沒有接,可他的余光掃過之后,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參須?”
他接過參須,仔細(xì)地看了一下,身體猛然一顫,雙目迸發(fā)逼人的光芒。
“快,拿放大鏡過來!”
品慧嚇了一跳,她很久沒有見過呂會長這樣的表情,急忙去找。
沈公子也來了興趣,湊了過來。
“是野山參的根須嗎?”
呂會長一臉興奮,甚至有點控制不住。
“如果我沒有認(rèn)錯的話,應(yīng)該是野山參,而且年分在百年以上!”
“什么!”
沈公子再也無法淡定,一把搶過參須,仔細(xì)地看了一下,又聞到了一下,最后又舔了一下。
下一刻,他臉上的震驚變成了呆滯。
“不是百年的,最少三百年以上,要不然,絕不會有這種效果!”
呂會長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也顧不得呂慧拿來的放大鏡,急忙問道:“人呢,送參須的人呢?”
“他說只等三分鐘,不知道現(xiàn)在走沒有走。”
呂會長頓時急了,指了指呂慧,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你呀!怎么不早說!”
呂會長和儒雅青年一前一后沖了出去。
“季寒,誰是季寒?”
劉若涵正在忐忑,聽到呂會長的話,急忙應(yīng)道:“這,這里呢!”
呂會長三步并作兩步,沖到劉若涵的面前,點了點頭,扭頭看向季寒,按下心中的激動,沉聲說道:“這個參須,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這和你有關(guān)系嗎?”
季寒冰冷的態(tài)度,讓劉若涵捏了一把汗。
她暗暗地扯了扯季寒的胳膊。
季寒收了收脾氣,冷淡地說道:“你只需知道,它是我的就可以了。”
呂會長尷尬地笑了笑。
“對對,你說的是,麻煩問一下,你只有這一根須嗎?”
季寒白了他一眼。
“我只有一根須,還把它給你,那不是傻子嗎?”
呂會長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可三百年以上的野山參,實在是太罕見了,幾乎絕了種!他只好丟掉會長的架子,再次陪笑。
“你說的對,那請問一下,你有幾根?”
季寒懶得和他廢話。
“整棵!”
呂會長一把抓住季寒的手,激動地說道:“快快快,帶我去看看!”
嘶!
季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色猙獰起來。
“我的手!”
呂會長這才發(fā)現(xiàn),他捧著手,如同煮熟的紫薯一般,嚇得他急忙松開。
“對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您的手受傷了,我實在太高興了,所以才這樣魯莽,請您不要見怪!”
季寒咬牙說道:“我不怪你,我的手是被那個混蛋弄傷的,麻煩你讓他從你家滾蛋,因為我不想看到他!”
季寒本以為呂會長會猶豫一下,沒有想到他直接對著上官冷聲說道:“你,滾蛋!”
上官武頓時懵了。
他雖然不是呂會長尊貴的客人,卻也合作多次,絕非泛泛,現(xiàn)在竟然被趕出去了,而且是毫不客氣。
這讓他很難接受。
“呂會長,咱們可是老相識了!你不能因為這小子——”
沒有等他說完,呂會長臉色一沉。
“難道還讓我說第二遍嗎?快滾!”
上官武氣結(jié),狠狠地瞪了季寒一眼。
“小子你給我等下!”
季寒滿眼冰冷,絲毫不在乎上官武的威脅,因為除了今天,上官武再也沒有機(jī)會威脅他!
呂會長眼巴巴地看著上官武離開,激動地說道:“季先生,人走了,你看,是不是可以帶我去看看野山參?”
“老婆,拿出來給呂會長掌掌眼!”
呂會長和沈公子頓時精神起來,連那個看起來像睡不醒的瘦子,也眼睛一亮。
不約而同地盯著劉若涵。
劉若涵頓時亞歷山大,有些心虛??煽粗竞孕诺难凵?,還是從包里把野山參拿了出來。
呂會長見他們用破報紙包裹著野山參,頓時有些無語。
鄉(xiāng)下人??!
可下一刻,他再也沒有心情吐槽了,兩眼瞪得圓溜溜的,驚叫道:“蘿卜!”
別說是他,就是另外兩人,也是膛目結(jié)舌的表情。
“季先生,你在開玩笑嗎?”
季寒冷淡地說道:“開玩笑?呂會長你就這點眼光嗎?好好看看,這是蘿卜嗎?”
季寒左手拿過野山參,遞到呂會長的眼前。
呂會長眼珠子差掉摔到地上,大聲叫道:“放放大鏡!小慧,快點!你磨嘰個啥!快拿放大鏡??!”
呂慧郁悶得吐血,也顧不得辯駁,跑回屋,再次拿來了放大鏡。
呂會長接過放大鏡,照了半天,嘴里一直在嘟囔。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百年野山參,根須發(fā)達(dá),有幾十根之多,而且長達(dá)數(shù)米,它的根,怎么就這幾根,而且還這么短?”
沈公子痛心疾首的嘆道:“由于挖參人什么都不懂,采挖過于粗暴,把它的根須留在了地里,只是把關(guān)鍵的部分拔了出來。”
季寒微微一愣,似乎真的是這樣,他撥的時候,確實聽到了聲響。
不由地有些惋惜地說道:“這么說,這顆野山參被撥廢了嗎?”
沈公子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試探地說道:“也不算報廢,本來這個年分的野山參,價值連城,而它現(xiàn)在也就值千把百萬吧!”
季寒吃了一驚。
這個混蛋是誰?竟然把千把百萬說的這么稀松平常,這可是平常人幾輩子都賺不過來的錢!
呂會長越看越喜歡,戀戀不舍地說道:“季先生,我出一千萬,能不能把這野山參賣我?”
季寒雖說有心理準(zhǔn)備,聽到這個數(shù)字,還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劉若涵也被驚得木瞪口呆,她拼死拼活才掙下二百萬不到的家產(chǎn),可季寒一個野山參就賣了一千萬,簡直顛覆她的認(rèn)知。
正當(dāng)季寒考慮要不要賣給呂會長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有人捅他。
他扭頭一看,只見那個懶洋洋的瘦子,正不停地給他使眼色,似乎是不讓他賣掉。
呂會長也發(fā)現(xiàn)了瘦子的動作,不高興地說道:“方銘,你覺得我給的錢少了嗎?”
方銘尷尬地笑了一下,說道:“沒沒,我只是想提醒季兄弟,一千萬雖然不少,但有一天會花完的一天,倒不如和呂會長建立一種合作的關(guān)系,那樣才能源源不斷地賺錢。”
劉若涵頓時眼睛一亮。
可沒有等她張口,呂會長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她。
“你有什么事,盡管找我,只要我能做到,定會幫你!算是對季先生把野山參賣給我的回報吧!”
季寒見狀,滿意地笑了笑。
“多謝呂會長,既然如此,那我就把這棵野山參賣給——”
季寒的話還沒有說完,呂會長的房門嘭地一聲,被人撞開,一個妙曼的身影闖了進(jìn)來。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