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妞翻了一個白眼:“我被你甩開時被石頭絆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胳膊就擦傷了,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
見阿妞這么說,梁贊也放下了心來:“那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
“最后你就四處看了看,然后直接躺在了一個墳前,我怎么拉你你都不走,最后你竟然沖我詭異地笑了一下,之后便睡著了。”阿妞無奈地說道。
“那我昏睡的這七天七夜里你一直都是在我身旁守著嗎?”
梁贊本以為阿妞的回答會讓自己感動的熱淚盈眶,可是阿妞卻突然翻了一個白眼:“我怎么可能在這荒草叢生、四處是荒墳的地方待上七天七夜呢,我最開始的時候是想去村子里叫人把你抬回去,可是你的身子就好像定在了這墳前一樣,我怎么挪都挪不動。”
“所以你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了?”梁贊簡直不敢相信。
“最開始的時候是想在這里陪你的,可是慢慢的,我發(fā)現(xiàn)每到天黑,我就很難靠近你的身體,再加上村長知道我來了瓦子寨,讓我晚上盡量別待在這里,所以我只能白天來陪陪你,給你喂水喝。”阿妞大概是想起了前幾天的不容易,眼睛里泛出了淚花。
“真的謝謝你了,一直等我醒來。”梁贊說完之后,又起身給了阿妞一個大大的擁抱。
阿妞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委屈:“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哪天會醒,我只能一直就在這里等著,不過昨天晚上,村長叫我去給了我一樣?xùn)|西。”
“什么東西?”梁贊很是好奇。
“給了我一小瓶水。”阿妞說著就從兜里拿出來一個類似于小葫蘆的東西:“村長說,讓我可以試試給你喂這個水。”
“這個是什么水?”
梁贊問完之后,阿妞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是什么水,村長也沒說,就在你醒來的前半個小時,我剛剛幫你將這些水灌進去。”
梁贊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看來這果然是神水啊。”
“所以回去之后我一定得帶著你好好感謝感謝村長,不然的話,你還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時候呢。”阿妞笑了笑:“對了,你這么多天沒吃東西,你感覺還好嗎。”
梁贊有些疑惑的點了點頭:“確實很奇怪,雖然我已經(jīng)這么多天沒有吃東西,但我并沒有感覺到餓。”
“不餓的話就算了,等你回去之后我好好給你做一頓飯。”阿妞說著走過來扶起梁贊的胳膊。
許是太久沒有走路了,梁贊剛一試著想要站起來,膝蓋就開始發(fā)軟,阿妞蹲下為他揉了揉膝蓋,過了好半天梁贊終于恢復(fù)了正常。
“我們先回去吧,回去之后你好好歇幾天。”梁贊扶著阿妞往家的方向走。
“對了,我想起一件事情之前,在夢里的時候,有人說我活不過三天,我該不會很快就死了吧。”梁贊看著阿妞的眼睛,有些擔心。
只見阿妞搖了搖頭:“放心吧,你不會死的,你這么多天都沒有醒來,所以那些肯定是夢中發(fā)生的事情,老一輩的人不是都說夢里都是相反的嗎,所以我確定你不會有事的。”
在阿妞的安慰下,梁贊終于慢慢放寬了心,他拖著發(fā)軟的腿在阿妞的攙扶下一步一步往村子里走。
走了一會兒,眼看著就快要到村寨的時候,兩人突然聽到了幾聲清脆的聲音,好像是有人正在不遠處搖著鈴鐺。
“聲音好像越來越近了,誰在那邊干嘛呢。”阿妞好奇的墊起腳尖,朝不遠處張望著。
在兩人的注視下,不遠的坡上突然走來了一個身穿著樸素的青色大褂,而且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的老道士。
這個老道士臉上布滿了皺紋,看來年紀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小了,他的右肩上挎著一個布包,身后背了一把桃木劍,而手里正拿著一串鈴鐺,一邊走一邊搖晃著,嘴里還時不時地嘀咕著什么。
據(jù)阿妞講,他們的苗寨比較封閉,一般外面的人很少會找到這里,更別說一些來化緣的和尚和道士了。
“那會不會是你們寨子里的人請這個道士來做法的呢?”梁贊望著這奇怪的道士,小心翼翼地問著阿妞。
“應(yīng)該不可能,你別忘了,我們這里可是苗寨,我們自古以來就有自己的法術(shù)和巫蠱,所以很少會受外界的東西影響。”阿妞淡淡的說著:“行了,不管了,反正又不是來找我們的,咱們先回去再說,我怕你身子太虛了,站久了撐不住。”
梁贊點了點頭,扶著阿妞繼續(xù)往前走,而面前的道士也離他們越來越近,。
就在梁贊和道士擦肩而過的瞬間,道士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緊閉眼睛將手中的鈴鐺搖晃得更厲害了。
梁贊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他和阿妞心里并沒有當一回事,正打算繼續(xù)往前走,卻沒成想被身后的道士給叫住了:“小伙子,你等一等。”
道士沙啞的聲音響起,梁贊突然一愣,他轉(zhuǎn)過頭去,很有禮貌地看著這個年長的道士:“道長您好,您叫住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道長又閉上了眼睛,伸出手在掐指算著什么:“小伙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此刻正在歷劫的途中。”
這句話讓梁贊覺得很是熟悉,他曾經(jīng)走在大街上,一個騙人的算命先生也給他說過這句話,他當時由于年紀比較小就信了,所以最后竟讓那算命先生騙去了兩百塊錢。
梁贊每次一想到這個事情就覺得窩火,這一次也不例外,他沒好氣地望著這個道士哼了一聲,隨即就抓著阿妞的手準備離開:“走吧,真是倒霉,剛醒來就遇見了神棍。”
“你這應(yīng)該是睡了七天七夜才醒來的吧?”梁贊和阿妞才剛走兩步,身后的道士就大喊了起來。
梁贊和阿妞同時愣住了,阿妞有些疑惑地看著身后的道士:“你是怎么知道他睡了七天七夜的,你到底是誰。”
面對阿妞極其不友好的語氣,老道長毫不在意的摸著胡子仰天大笑。
“敢問前輩您是否認識我?”梁贊拽了拽阿妞的衣袖,轉(zhuǎn)身走到了老道士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