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花四強見楊沒偏偏選擇自己上臺,鬼點子已經在心里謀動起來,他決定正話反說。
楊沒在臺上擺好一張桌子,示意花四強坐在對面,撩起袖子,傳統(tǒng)的華醫(yī)起手,三根指頭已經搭上花四強的脈搏,開始診斷。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雖然楊沒是個商人,但此刻他給眾人的感覺全是專注,片刻后他眉頭微皺:“你最近三餐不定,還經常熬夜,臟腑勞損的挺厲害。”
以花四強的職業(yè)而言,有這些病癥是肯定的,所以他自己也不以為意,只是輕哼一聲算是默認。
脈象虛浮而游離,掐算間還能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精氣涌動,楊沒虛搭邊指,重壓明沖,花四強突然疼得一聲大叫。
“花總可真是大忙人,來參加商會前的一個小時還不忘辦個事兒,真的是日理萬機。”楊沒看著叫出聲的花四強,不禁出言調笑,這事雖然隱私,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能算出時間確實厲害。
剛才還純粹是想看一出鬧劇的人,不知不覺間都開始集中精神,大廳里現(xiàn)在異常安靜,這時候花四強又叫了一聲,這次還是長叫。
“疼,疼疼疼,快放開我!”花四強只感覺腹部一股強烈的疼痛,但明明楊沒只是搭著他的脈搏,并沒觸碰到他。
既然對方有要求,楊沒微微抬起手,表情有點凝重地說:“花總,你這個還真的不能拖。”
花四強聽楊沒說這話,臉都綠掉,剛才那股洶涌而來的疼痛就在小腹處,感覺就像有一個施工隊正在他的肚子里面鉆孔那樣難受。
“你,你可不要亂說,你一個研究絕癥的,你要是說我快死了,我都沒辦法證明真假。”花四強哆哆嗦嗦地胡攪蠻纏,想給自己再掙點臉面。
“疼痛不會騙人,我想你很清楚。”楊沒仍然氣定神閑地看著花四強,見他就是不松口,只好做出一個請便的手勢。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腹中仍然隱隱作痛,剛才都沒有這樣的狀況,花四強思考片刻,最終心一橫,委婉地懇求楊沒:“楊總,您要是能治好我的病,多少錢您說。”
“都是商會的弟兄,打個折就五萬吧。”
花四強現(xiàn)在是徹底覺得自己病的挺重,五萬對于他來說確實不是大錢,想也不想直接同意,當場寫張支票交給楊沒。
拿過支票的楊沒就像一個老醫(yī)生一樣笑笑,然后才語重心長地對花四強交代:“一會兒花總趕緊去哪里蹲個十分鐘就好,以后每天也要記住按時出勤,不可隨意而為。”
花四強一臉不解,順著楊沒手指的方向,才發(fā)現(xiàn)那里正是廁所,這才終于意識到,所謂的腹痛難耐不過是人有三急。
場上被楊沒帶動起來的緊張氛圍在這時變成笑料的來源,在眾人壓抑不住的笑聲中,花四強一臉難堪地憤然離場,五萬上個廁所,估計明天無良小報上就會刊登出他的精彩事跡。
配角的離場并不妨礙主角繼續(xù),楊沒說話的聲音將眾人的注意力再次拉回臺上。
“今天大家既然都在,我便索性把這件事一起辦掉,我打算成立一個幫助絕癥兒童的基金會,這個就算第一筆入賬,今天借會長寶地現(xiàn)場診斷,如果健康無事的老總,還望慷慨解囊。”
楊沒手里晃著剛才從花四強那里弄來的支票,還對會長盧江坐的方位微微鞠躬以示謝意,對方也還禮并幫他助聲威:“楊總這個方法挺好,別出心裁,那我就先拋磚引玉,幫大家探探路。”
多年的江湖混跡讓盧江心如明鏡,坐在楊沒對面近看這個少年,只片刻功夫便清楚他很有一套。
不到三分鐘,楊沒已經完成診斷,滿臉的笑容已經說明問題。
“會長,您身體很好,只不過要是再能多吃一些肉,可能會對營養(yǎng)均衡起到很大作用。”
因為略微挑食,所以盧江還確實不食葷腥,沒想到楊沒居然連這點都能診斷出來,這讓他很是驚訝,不過隨后便恢復他的風度,同樣也寫下一張支票,竟然是整整二十萬。
現(xiàn)場一片驚呼,不過由于有會長帶頭,眾人的熱情很快就被燃點起來,紛紛上前請楊沒代為診看。
楊沒不負眾望,又連續(xù)診斷三人,每人都是三分鐘左右,他們也都是一些小問題,可是由楊沒這個陌生人嘴里說出來的時候,還是讓他們嘖嘖稱奇。
“這些終究是常人,能有什么大病癥?遇到有嚴重問題的你不還是束手無策,打著慈善的名號亂收錢,跟你那公司一樣,都是騙子。”不和諧的聲音從人群后方傳來,剛熱鬧起來的會場瞬間安靜。
楊沒向后面看去,只見一個五短身材的中年謝頂男人正負手而立在人群之后,一副很不服氣的模樣。
“臧宏,不要胡鬧。”盧江看見出言挑釁的是臧宏后,連忙出聲禁止,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的關系很是親密。
“大哥,對不住,兄弟們今天恕難從命。”
說話的人周圍還坐著其他幾個男子,都穿著有點復古的華服,此刻雖沒有說話,但是可以看出他們和臧宏的態(tài)度一致。
盧江還想再說時,楊沒已經前移一步,走到盧江的前面,就著剛才對方的質疑反駁:“那按這位先生看來,怎么樣才不算騙子?”
“你既然用華醫(yī)的手法在診療,那你難道不認識我們五人嘛?”臧宏指指連他在內的五位中年人,模樣甚是得意。
“額,難道認識各位就會給我捐款嘛?”楊沒完全沒明白眼前男子的意思,不過這在對方看來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夠了,楊沒,各地有各地的規(guī)矩,在蓉城想要從事醫(yī)療行業(yè),你有跟我們商量嗎?”臧宏依舊不依不饒。
楊沒這才明白,原來眼前這幾個男子是自己的同行,看來月明的一些行為傷及到別人的利益,正因如此,他們才會興師問罪。
“我覺得,不需要跟你們商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