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有想到李春來已經(jīng)醒轉(zhuǎn),楊沒一愣之后還是走到他床前,略帶抱歉地說:“情況不是很好,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你無法再露面。”
“賈平松竟然用雇傭兵。”李春來咬牙切齒。
“黑無常為拖時間,死了。”楊沒想想,還是將這個消息告訴李春來,而對方的無聲就是最好的回答。
賈平松目前最大的煩惱,就是無法確定昨天的行動到底有沒有驚擾鄰居,無關(guān)鄰里和睦,實在是對方來頭太大。
“還沒接電話?哼,肯定是又在喝酒,這些外國人就是不聽話,你一會兒親自走一趟,接下來行事要小心。”賈平松撥打給雇傭兵隊長的電話并無人接聽,氣得他大罵。
張秘書點頭應(yīng)是,然后順便將一份報告放置于賈平松面前。
賈平松看著面前的這份簡歷,挑挑眉毛,問:“這就是蘇航說的那個人?”
“是的領(lǐng)導(dǎo),也是蓉大的,沒什么底子,干凈。”秘書俯首。
“那就想辦法,坐進去,我就不相信我治不了他們。”賈平松將資料袋往桌上重重一摔,滿臉殺機。
蓉城開始進入雨季,淅淅瀝瀝的雨滴凝在心頭,揮灑不去。
秦朗和楊沒對坐,吃著便飯。
“雇傭兵?他好大的膽子。”秦朗滿是驚訝。
“單憑他自己可做不到,我們損失慘重,得隱一段時間。”楊沒嚼著饅頭,夾起一撮咸菜。
“換一下,我來。”秦朗點頭表示贊同。
“近段時間我就不來這里了,有事我會托人。”
“多加小心,照顧好你媽媽。”
舅甥二人重歸于沉默,一如蓉城落雨的夜晚。
李春來的勢力在蓉城進入冰川期,名下大批娛樂場所進入閉業(yè)整改,對外宣稱升級,諸多小兄弟也減少出入,這種行為是明顯的戰(zhàn)略收縮,本該讓賈平松高興,可事情恰好相反。
精心策劃的一場埋伏,本來打算殺人滅口,誰知不但被對方跑掉,事后自己召集的那支雇傭兵還被團滅,這種事又沒辦法公開查證,只能偃旗息鼓。
賈平松的心里滿是慌亂,別人可能不清楚城東那片莊園里住的是誰,他卻完全知道其主人背后的可怕實力,聯(lián)想到李春來是在那里不見蹤影,賈平松甚至懷疑是那個人出手。
“沒可能啊,他怎么會摻合進來,要是這樣我根本贏不了。”賈平松懊惱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苦思冥想。
秘書敲敲門,進來后打算向賈平松匯報工作。
“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再匯報,李春來那邊不管做什么都不要理會,收斂,收斂聽不懂嗎!”賈平松將辦公桌上的筆筒扔向秘書,大聲咆哮。
“領(lǐng)導(dǎo),是,是秦朗領(lǐng)導(dǎo)。”
“嗯?”
賈平松很是疑惑,他不知道秦朗這時候為何找他,但畢竟秦朗是上級,猶豫一下還是立刻前往秦朗的辦公室。
簡單招呼后,賈平松在秦朗對面坐下,秦朗隔著桌子遞給他一份公證文件,說的是西區(qū)老校的改造。
“這個您做決定就好,我沒有意見。”賈平松臉上掛著笑容,很是謙恭地表示。
“賈哥不要這么說,你再仔細看看,我覺得這次的座談,你去更加合適。”秦朗再一次把文件推給賈平松。
賈平松這才凝神開始看眼前的文件,本來以為是拆遷許可或是文化保留,沒想到被搞出一個座談。
西城的老校,培養(yǎng)各界人才甚多,并且這個學(xué)校因一些特殊原因還具有一定意義,所以本次改造它是一個大工程,聽說省領(lǐng)導(dǎo)出面要來參加,賈平松在蓉城多年,交游甚廣,堪為最佳人選。
“我只是一個副手,這種場合還是您比較合適。”賈平松雖然看不出秦朗為何如此做,但總覺得有點不對。
“老賈,這次我還真的不是跟你謙讓,你看看日期,那天是什么日子?”
“月底,述職?”
“所以說,難不成咱倆換一下,你去省里?”
面對秦朗的調(diào)侃,賈平松卻有種后背一寒的感覺,隨即便笑著掩飾:“哪里的話,領(lǐng)導(dǎo)需要,一定配合。”
兩人又就近期其他工作做些交流后,便各自去忙。
雖然賈平松對于秦朗抱有戒心,但是這次的事情確實沒辦法搞出動靜,一個小小的座談會不至于如何,想到這里他也安慰自己,秦朗一個毛頭小子,又有多少手段。
然而等座談會真正到來的那一天,賈平松便感覺渾身不自在,因為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在場的嘉賓里居然會有金陽。
就好像被人看穿,賈平松現(xiàn)在渾身不自在,跟金陽握手的時候,手心都出汗,以至于他覺得金陽看向自己的陽光都充滿調(diào)侃。
照先前的猜測,李春來逃進金陽的莊園,然后當天晚上別墅里的雇傭兵就被人團滅,除去金陽,賈平松實在沒法想出在蓉城誰還會有這樣的實力。
后半截座談會上,政商界的精英以及軍界老人的發(fā)言賈平松一概未聽進,坐在椅子上仿若上刑。
終于在最后一個嘉賓發(fā)言完畢后,座談會進入茶話會階段,賈平松借口有事打算離開,卻被一個不認識的青年攔住,秘書本想上前阻攔,賈平松卻示意不用,因為他認識這個人。
之前這個青年曾為一個項目拜訪過自己,但是當時因為對方年輕不懂事,沒有明白自己的話中話,所以他沒放那個項目。
現(xiàn)在看來,眼前的這個青年明顯比之前長進不少,對于財富的渴望讓賈平松暫時淡忘自己剛要做的事情,直接和這個年輕人坐下開始攀談,結(jié)果對方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我今天還有事,你三天后帶著項目的策劃書,直接來我辦公室找我詳談。”賈平松的笑容很是慈祥。
青年彎腰恭送賈平松,直到領(lǐng)導(dǎo)離開,隨后他便掏出手機,看似不經(jīng)意地發(fā)出一條訊息,而不遠處,坐在嘉賓席上的金陽正把這一切看在眼里,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掛上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