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打扮妖艷勾人的林婉云走過后退了回來,問楚安,“請問趙少爺在嗎?”
楚安向來色膽包天,看著面前姿色靚麗的女子后,早就被迷的找不到北了。
“什么趙少爺?趙寬嗎?”
“對,”林婉云嬌柔造作的一撩耳邊碎發(fā),語氣溫軟的道:“我是專門來找趙少爺的。”
楚安一下子看穿了是怎么回事,嘴角綻開虛偽而溫和有禮的笑容來。“我就是趙寬,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林婉云本身就含著想要生米煮成熟飯的那份心思,楚安也好色,兩人三言兩語間也未多加試探對方的真正身份,便一起去了對面的酒店。
“沒想到趙少爺也是個心急火燎的人呢?”林婉云媚眼如絲,一根手指輕飄飄的挑上他下巴。外面陽光正好,從未拉嚴的窗簾縫隙中爬了進來。
在地上撒下細細碎碎的蜜糖般光暈。
服務生過來拉下了珠簾,鞠躬問道:“兩位客人還要再點些茶嗎?”
面前小火爐上咕嘟咕嘟冒熱氣的小茶壺都快燒干了,想然也是倒不出什么茶水了。
楚允和吸了口氣,扯了扯領帶。“趙少爺還真是談生意的好料子,讓人拿不到半點利益。”
趙寬面不改色,他剛才提出的條件有些過于苛刻了。
但最開始拿出的那份合同上面優(yōu)越的條件,已經讓楚允和在內心畫好了大餅了,他現(xiàn)在又提出高條件,難免讓對方難以接受。
楚允和一只手扶住額頭,另一只手揮了揮,“拿下去吧,熏得人頭疼。”
“是。”服務生小心的將東西搬下去后,關上了門,屋內又只剩下他們二人。
“這樣吧,我在往后退一步,到時候我拿到的利益跟你四六分。”楚允和急得站了起來,“趙少爺,這可是我最后的讓步了!”
趙寬微抬眼皮,楚允和緊張的咽了下口水。他我不能再接受更低的價了,不然這次合作就賺不了什么錢。
“楚少爺不用緊張,先坐下談吧。”
趙寬拿起已經涼透的茶水,小呷了口微笑道:“若我與外人談那片地的合同的話,肯定是按照剛才的流程走。但是……”
他一句話沒說完,欲言又止的神情又讓楚允和神情緊張了起來。
“但我們又不是外人,楚少爺之前幫我那么多,已經算是朋友了,這次的合同就按照你最開始說的三期分來辦吧。”
趙寬說完后,楚允和終于長長的松了口氣,面上怔松下來。喃喃道:“趙少爺剛才可嚇死我了……”
趙寬忽然注意到玄關處的報紙,走過去展開一看。經濟日報上面寫清了昨日發(fā)生的大事——趙家獨子氣暈父親!
趙寬一邊眉毛挑起,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應該指的是趙維登。
福伯上前來解釋道:“昨天趙明雷好像跟趙維登大吵了一架,然后便氣跑了。后來晚上的時候保姆在浴室發(fā)現(xiàn)趙維登心跳停了,這才急忙送去了醫(yī)院。剛才好像傳來消息說脫離危險……”
“所以,”趙寬與他耳語,“趙維登今天是來不成了嗎?”
“是的,少爺。”
趙寬勾起一邊唇角來,只要沒了趙維登那個此次挑釁的帶頭人,要對付趙家那些老古董可就輕松多了。
于是對楚允和道:“我還有事,失陪了。”
轉身又進了另一個包廂談生意,這里熏香很重。趙寬總覺得那些人是為了遮住他們心底發(fā)出來的腐糜氣息。
楚允和盯著合同看了許久才送了口氣,扯起一邊唇角喃喃自語的:“趙少爺還真是聰明絕頂,玩的一手好攻心計。”
他剛開始拒絕并且提高合同上的要求,令楚允和心下惶恐不定,最后又以朋友的身份來收場。
實在是讓楚允和想不感激都難。
另一邊的包廂中,趙寬出乎意料的叫服務員拿了酒上來。
“諸位考慮的怎么樣了?我昨日里話已經說到那個份上,今天不必再重復一遍了吧。”
面前幾個人像是僵硬在原地的雕塑,好半天不出聲說話,一個一個的往后躲。
畢竟手中那么多的資產全部交給趙寬一個毛頭小子的話,他們還是很不甘心的。
于是有人小聲的轉移話題,“趙少爺,您不知道您二叔今天確診成了植物人,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不去看看嗎?”
言下之意當然是指責趙寬沒什么孝心,把利益看得比親情重。
趙寬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烈酒入喉,穿過腸胃。渾身都熱了起來,說話也比平時粗重三分。
“諸位沒必要對我抱有期待,我這個人沒什么良心的,別說道德綁架了,就算提出更惡心的條件來,我趙寬也不會輕易放過今天這事兒。”
他說這些話時臉色如常,一副完全不在意的表情,令對面坐的那些老古董們更是心神慌慌。
“好了,廢話不多說,福伯將合同拿過來吧,你們幾個看看。”
趙寬翻開合同,指著上面的條件,口吻不容置駁的說道:“這已經是我能寬容的最大限度了,你們在趙家做了這么多年蛀蟲,手里拿到的汁水油膏我就不計較了,但是現(xiàn)在的股份必須給我全部吐出來。”
那些人面子上掛不住,開口想反駁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趙寬說的并沒錯,于是還殘存著幾分所謂的傲氣道:“趙少爺說話真不知尊老……”
趙寬口氣傾刻間冷硬下來。“非得讓我用槍抵著你的腦袋才明白什么叫做互相尊重嗎?”
面前幾個人嚇得臉色慘白,終于安靜下來,幾個人輪流翻看完合同后發(fā)現(xiàn)趙寬其實給出的條件還算中肯。
于是都簽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唉聲嘆氣的,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趙寬沒想到沒了趙維登那個害群之馬,他辦起事來居然能如此輕松,嘴角勾出一抹愉悅的笑容來。
“古代有皇帝杯酒釋兵權,今天我也算是體會了一番,諸位繼續(xù)喝吧,我就不奉陪了。”
他說完將酒杯重重地擱在桌上,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