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淬體?
嚴巍生此時睿智的大腦,拼命的尋找著關于這個詞的記憶。
他依稀記得,這兩個字,在某本殘籍古書上見過。
“你們這里有沒有空房間?”林楓緊接著問道。
“有,有,林先生您是要在寒舍過夜嗎?”嚴勇利索地答道。
這前院后院,除了藥材以外,就數(shù)空房間最多了。
“幫我準備一間吧。”林楓沒有回答他,徑自地將藥材收拾起來,“還有,找一套熬制中藥的工具。”
“好的林先生,西屋正好沒人住,房間也經(jīng)常收拾打掃。”嚴勇帶著林楓到西屋一處空房,嚴巍生緊隨其后。
在林楓查看了一下西屋環(huán)境之后,還挺滿意的。
“林先生,整套都給您搬來了。”嚴勇緊接著就跑到前院,尋了一套與藥材相關的工具器皿,送到西屋。
林楓吩咐道:“在我出來之前,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來打攪我。”
嚴巍生和嚴勇兩人變得錯愕。
嚴勇試探性地問道:“林先生,吃飯也不叫您嗎?”
林楓點點頭,又重復一遍:“嗯,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在我出來之前,都不要來打攪我。”
“明白了林先生。”
林楓不太確定,這次閉關淬體,重新踏入修仙者行列需要多久。
可能三天,也可能一周,甚至有可能一個月。
“出去吧。”
言罷,嚴家父子連忙退了出去。
“爹,林先生這是要干什么?”嚴勇不敢當面問林楓,只好詢問醫(yī)術淵博的導師父親。
嚴巍生捋了捋白胡,一雙深邃的眼睛,此時炯炯有神地盯著,已經(jīng)被林楓關閉的西屋房門。
“恐怕他是哪位隱世神醫(yī)的后輩。”嚴巍生感嘆道。
單單是從醫(yī)術方面,他這個從醫(yī)五十年的老中醫(yī),跟林楓比起來,簡直像是江湖郎中和御用太醫(yī)的區(qū)別。
就憑林楓那一張淬體的藥方,嚴巍生只覺得,自己生平所學,全都是旁門左道,根本不及林楓的皮毛。
如果沒有一位絕世神醫(yī)作為導師,絕對不可能在這般年紀,擁有這等能耐!
“只可惜,林先生的藥方上并沒有寫如何煎制,如何服用,適宜人群。”
“否則,我還真得煎制一副,親自嘗嘗才肯甘心。”
嚴巍生話峰一轉,臉上表情突然凝聚的十分威嚴:“通知所有伙計,現(xiàn)在開始,不得靠近西屋,違者家法處置。”
“是!父親。”
房間內。
林楓將一共五包藥材全部展開。
五包藥材,全都相同。
以現(xiàn)在林楓的能力,煉制‘小淬體丹’,還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雖然他曾經(jīng)是修仙界頂級煉丹師之一,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沒有靈藥,只有中藥。
沒有煉丹爐,只有老舊砂鍋。
沒有靈氣充沛的煉藥環(huán)境,只有他為數(shù)不多的真元。
雖然他手法嫻熟,但在這種艱難的條件下,要煉制一枚中品丹藥‘淬體丹’,只能說是難上加難。
滿打滿算,林楓體內的能提供的所有真元,僅能支撐起五次機會。
林楓輕吐一口氣。
“開始吧。”
四五個鐘之后。
金烏落下,天空披上一層黑紗,月兔嶄露頭角。
一股濃濃的藥香,彌漫飄散在嚴家院子里,久久未能散去。
“父親,這股藥味好濃郁。”嚴勇房間里,都聞的清清楚楚。
嚴家前院是藥鋪,經(jīng)常會有熬制中藥的味道傳來,但也就是一縷兩縷,只要鍋爐停了,中藥味很快也就散了。
很少有這么濃郁,持久的彌漫在后院。
“是林先生煎的藥吧。”嚴巍生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輕輕地吹了吹邊蓋處,抿了一口。
他的眼睛盯著林楓所在的西屋。
如果不是林楓不允許,嚴巍生絕對會站在一旁,觀看林楓熬制中藥的手法。
他很想知道,林楓這種人,是否與他們煎制中藥的手法相同。
如果不同,會用什么特殊的方法和技巧呢?
“爹!”
門外傳來一聲洪亮的聲音。
“是小智來了?”嚴巍生突然瞇起眼睛,看向門外。
這熟悉的聲音,不是他那不成器的二兒子嚴智,還有誰?
沒多久,兩個壯碩的男人出現(xiàn)在嚴勇的視線中。
“小智,你又和人干仗了嗎?怎么還掛彩了?”嚴勇看到自己小弟的胸膛上,纏著厚厚的石膏繃帶,似乎還打了鋼板。
而嚴巍生則是一臉不悅,他在從嚴智小時候,就給予他很高的期望,將來一定能出人頭地。
但卻成了文安城地下世界的龍頭老大,雖然大富大貴,不知多少人高攀不起。
可這種身份,始終登不得大雅之堂。
他原本是期望大兒子嚴勇報效國家,小兒子嚴智繼承他的衣缽,可這兩兄弟卻翻了個反。
這也還好,最不討他喜的是,小兒子直接脫離了軌道,混社會去了。
如果他現(xiàn)在是一名報效國家的戰(zhàn)士,那嚴巍生的態(tài)度可是截然相反,以小兒子為榮。
但歸根到底,嚴智始終是他的血脈。
血濃于水,一開始嚴巍生可是拒絕認這個小兒子,近幾年來,父子二人的關系才開始慢慢緩和。
嚴巍生還是關心了一句:“身上怎么回事?”
嚴智笑嘻嘻的一列嘴,把今天中午發(fā)生的事情,粗略的說了一遍。
“什么?你今天碰到了林先生?他在君悅酒店與人聚餐?”嚴巍生不知是驚是喜。
“是的。”嚴智解釋道,“我身上這傷,是因為冒犯了林先生的夫人,才被打傷的。”
“慶幸的是,林先生沒下死手,留了我一條命,否則老爸和大哥再想見我,只能燒紙了。”
嚴智說到傷,嘴里是滔滔不絕。
一個彈指,就把他的鎖骨給打的橫斷性骨折。
“這么說,林先生真的是一名武者?”嚴勇好奇。
之前聽父親說,林先生的氣息與常人不同。
要么,是一位身患大病的孱弱青年。
要么,是千里挑一的內勁武者。
嚴巍生從醫(yī)五十年,多少也替一些武者療過傷。
而小智剛剛所說的彈指手法,即便是他見過最強的武者,也不可能做到。
“是啊,對了爸,今晚讓我睡西屋吧,身上打著麻藥,不能頻繁走動。”嚴智請求道。
“不行。”嚴勇斬釘截鐵道。
“為什么?”嚴智不解。
最后,嚴巍生緩緩開口:
“因為...林先生現(xiàn)在在西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