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泉不知道那些做壞事的人是不是天生就是混蛋惡人,但他現(xiàn)在似乎能明白,自己好像在朝著一些不好的方向前進了。
對待劉成這件事,岳清泉從未想過要玩什么陰險手段,就是純粹的,之前被欺負(fù)了,我現(xiàn)在有權(quán)利了,就欺負(fù)回來,找回面子就完了。
可劉成接下來的一頓操作,徹底讓岳清泉把某些過于天真的想法摒棄了。
對敵人網(wǎng)開一面,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人從身后捅一刀。
岳清泉很喜歡錢,但這五十萬,加之上次的五十萬,他覺得花的很值得。
洪振東是在國外戰(zhàn)場待過的狠人,而且是一直隱藏身份秘密的那種。
岳清泉不知道洪振東為什么要一身鋼筋工打扮,也不想知道他到底是在執(zhí)行什么特殊任務(wù)。
但岳清泉只要知道洪振東很缺錢就夠了。
有了洪振東這個助力,不說可以橫著走,至少以后再遇到一些遭心的事情,岳清泉有能力坦然面對了。
豪華的別墅,寬闊的大床。
岳清泉懶散的躺在床上看著窗外微微升起的太陽,被人包養(yǎng)了好像也沒什么不好。
當(dāng)然,前提是找個像陳馨寧這樣的雇主才是幸運的。
還需要努力嗎?
岳清泉昨天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被陳馨寧包養(yǎng)了之后,他還需要再努力么。
陳馨寧根本不差錢,而且昨天她很霸氣的說了,她打下的江山,幾輩子都花不完。
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十送江山。
只是,那是她的江山。
岳清泉看看時間,今天他想任性一次,心態(tài)發(fā)生轉(zhuǎn)變了之后,他忽然覺得挺輕松。
“鐘秘書,我今天不想被揍了。”
電話那頭,鐘欣妍明顯像是呆愣了片刻,很快她語氣淡漠的說道,“知道了。”
將手機丟在一旁,岳清泉心中卻又莫名有些煩躁。
真是個賤皮子。
岳清泉心中罵了自己幾句,反正都被那么大罵了,還要什么尊嚴(yán)呢。
直接以利益關(guān)系來相處吧。
岳清泉此前一直找不到應(yīng)該如何與陳馨寧母女正確的相處方式,但多虧昨天林初月的一番痛罵,
被罵的狗血淋頭,但也罵醒了。
他岳清泉,只不過是個吃軟飯的混蛋,何必投入什么感情之類無用的東西?
只要拿錢辦事,以利益考慮,當(dāng)個打工的就行了。
賣身而已,
賺錢嘛,不丟人。
什么溫情歡快的相處,都滾特碼的吧。
岳清泉起身走進浴室沖著冷水澡,鏡子里的身材還不錯,沒多少贅肉,倒是一身好品相,賣出了不錯的價錢。
挺值。
岳清泉越看越想笑,眼角不知是淋頭的水還是淚水,只不過是個沒錢沒勢的窮逼而已,還要個毛的尊嚴(yán)?
何必用平日里的歡笑來掩蓋那脆弱的自尊?
真是好笑。
岳清泉咧嘴大笑起來,“岳清泉,你特碼就是個窮逼,在林初月眼里就是個吃軟飯的,還裝什么大尾巴狼!”
岳清泉把自己洗的很干凈,充分做到了一件‘物品’應(yīng)有的覺悟。
‘磅鐺。’
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岳清泉,你給我滾出來!”
林初月語氣中的怒意比昨天更盛。
岳清泉坦然從浴室走了出來,他腰間只圍著一件浴巾,“怎么?”
‘啪!’
林初月一巴掌毫不客氣的扇在岳清泉臉上,“你還問我怎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還問我怎么?”
岳清泉嘴角動了動,他用舌頭舔舔嘴唇的血跡。
這巴掌他沒有防備,她用足了力氣。
林初月的這巴掌,直接把岳清泉嘴角扇出血了。
林初月的眼里好像冒出火來,“我不就是昨天說了你幾句,你可真是歹毒,半夜就去把劉成打殘廢了?”
一張報紙被林初月狠狠拍在岳清泉臉上,“你自己看!劉成的事都上了報紙,你還敢問我怎么回事?”
岳清泉瞥了眼報紙,他隨手撕碎,“沒錯,是我做的。”
“承認(rèn)了?你承認(rèn)你是個陰險歹毒的小人了?”
林初月掏出一張支票摔在岳清泉身上,“這里有五百萬,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拿上錢,立馬滾!
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也別再跟我媽聯(lián)系!”
換在以往,哪怕是沒有昨天的事情,他會彎腰,他會低頭,他會撿起來那五百萬的支票。
只是,人是會變的。
岳清泉踩著支票笑道:“五百萬就要打發(fā)我?”
“再給你五百萬夠不夠?”
林初月的眼中滿是鄙夷,“你這樣的窮逼幾輩子都賺不來,夠你花了,別不識好歹!”
‘呵。’
岳清泉點頭笑,“對,我是窮逼,五百萬加五百萬,一千萬對我來說,真是幾輩子都賺不來的。”
“那還不滾?!”
“林初月,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這是在憐憫我?”
“你覺得呢?你這吃軟飯的混蛋,真是給男人丟臉!你自己說,從來到我家之后,你做過什么?”
林初月厲聲道,“你仗著我媽給你的身份地位,去我公司指手畫腳,把劉成逼走了不說,還跟黑道上的混混有聯(lián)系,把他打成了殘廢。”
“你除了這些還做了什么?”
“還差點跟王總監(jiān)公司里的小女生上了樓!”
“你拋棄了你自己的女朋友!”
“你還讓人綁架我,然后騙取我的好感!”
“你……你就是個狗仗人勢的混蛋!”
林初月一字一句仿若狂風(fēng)驟雨,將岳清泉心底脆弱的如同一顆小樹苗的尊嚴(yán)徹底摧殘的支離破碎。
“說夠了么?”
岳清泉猛地一把將林初月壓在墻上,“說夠了嗎?!”
林初月心中一驚,從認(rèn)識岳清泉以來,她從未見過岳清泉紅過臉。
可此刻見到岳清泉這般模樣,她的身體竟然好像不受控制了似的做不出任何反應(yīng)。
不過這里是林初月的主場,她硬氣道,“不夠!”
“不夠?”
岳清泉冷笑著將林初月頂在墻上,他盯著林初月的眼睛低怒道,“你知道什么?”
“你除了不講理,你還懂什么!”
“你懂窮人是怎么過的嗎?”
“你以為我不想努力嗎!”
“我是窮逼,我是沒有錢,我是為了我老媽的救命錢賣身來吃軟飯了!”
“可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和陳姐的事情!”
“你不是說我仗勢欺人欺負(fù)劉成么?”
“拿好,你自己去聽聽,不要別人說什么你就信什么!”
岳清泉將一只手機塞到林初月衣領(lǐng),心中仿佛被壓抑了好久的怒意和不平,一股腦的爆發(fā)了出來。
“林初月,你剛剛說我什么?狗仗人勢?”
“呵,是唄,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滿足你,我就做一條狗怎么樣!”
“林初月,我告訴你,今天之前,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你媽媽怎么樣,但現(xiàn)在,我告訴你,我會去追求的。”
岳清泉低頭靠近林初月的耳邊,噴熱的呼吸吹撫在她的耳垂,“昨天,你不是說我不知上進不努力么?”
“我如你所愿!”
“林初月,我現(xiàn)在就去跟你媽媽努力,努力給你生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