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好面子。
試想有哪個男人受得了,在大街上,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女人說三道四指著鼻子大罵的?
岳清泉可以在陳姐面前做一條‘舔狗,’他也能夠在鐘欣妍面前乖巧卑微,可那大都是在單獨相處的時候。
這一刻,岳清泉是真的對一向冷若冰霜的鐘欣妍充滿了好感,簡直可以說好感度瞬間刷滿了五顆星!
以鐘欣妍強(qiáng)勢的氣場,她竟然能夠在大街上,在胡文琦面前開口低姿態(tài)的說一句,‘老板,該回家了。’
不用多,單憑這一句話,已經(jīng)給岳清泉留了足夠的面子!
上樓是不可能再上去的,岳清泉揮手告別眼中明顯帶著異樣光芒的胡文琦,昂首抬頭頗有一種大老板風(fēng)度。
只是這種姿態(tài)和風(fēng)度僅僅持續(xù)了幾分鐘。
車內(nèi),岳清泉重新恢復(fù)了‘本性,’他訕訕道:“鐘秘書,我……我真沒做什么……”
鐘欣妍抬頭扶了扶眼鏡,她淡淡說道,“我應(yīng)該再晚點過來,等你做完是嗎?”
很蒼白無力的解釋,一針見血的質(zhì)問。
事實上,在樓下時,岳清泉真的有所心動想要上樓……
岳清泉哭喪著臉問道,“鐘秘書,陳姐已經(jīng)知道了嗎?”
“你有什么理由值得我為你保密這件事?”
“我會不會死的很慘……”岳清泉后悔不迭,真不應(yīng)該瞎扯淡。
鐘欣妍冷笑道,“我認(rèn)為你可以換個角度來想。”
“你給了一個女人高薪工作,給她配備了專車秘書,又給了千萬別墅,但那個女人工作時間卻與陌生男人幽會,甚至想要上樓獨處,你會如何?”
岳清泉呆愣愣的看著鐘欣妍半晌無語,還真是一針見血毫不留情……
但她說的完全沒錯,這正是此刻岳清泉面臨的問題。
換了岳清泉會如何做?
只看背叛了他的王瑩,岳清泉已經(jīng)沒有絲毫留念的不再有任何聯(lián)系了。
而擁有不知道多少身家財產(chǎn)的陳姐,她要是生氣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她若是真狠下心,哪怕是想弄死個把人都有無數(shù)人愿意做砍頭刀吧。
岳清泉一時坐立不安,他沒見過陳姐生氣的樣子,這幾天接觸下來,他能感受到陳姐是個可以讓人溫馨安寧的成熟女人,
也是個偶爾會流露出的一絲俏皮讓人浮想翩翩的漂亮女生。
可這絕對不是陳姐的真實性格,沒有點手段,怎么可能會坐擁如此龐大的家財?
尤其是越有錢的人,性格就越是讓人捉摸不透,甚至可以說他們翻臉比翻書還快。
恰時,鐘欣妍少有的多說了幾句。
她雙手按在一摞需審批的文件上,語氣冷淡說道,“岳清泉,我想你還沒有完全明白,你現(xiàn)在的身份有多大的價值。”
“你知道有位王少爺對吧?被戲稱國民老公那位。”
岳清泉連連點頭,像是個接受批評教育的初中生。
“錢,對有些人來說只不過是一串?dāng)?shù)字。”
鐘欣妍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你只知道那位王少爺家里很有錢,但你可能不知道,
如果一個項目或者合作,有王少爺?shù)暮灻梢砸齺砀喔L(fēng)的投資商,也會簡化銀行貸款的審批。”
“他曾經(jīng)只是在一份文件上簽了名字,立馬獲得了那家公司價值五百萬的原始股。”
“不要覺得詫異,你只要想想一個村長的簽名和一個農(nóng)民的簽名哪個更有效力,就明白這其中關(guān)系了。”
岳清泉對上面圈子里的事情所知不多,此時聽著鐘欣妍所講,心頭忽然有所明悟。
但突然,岳清泉心中幾乎驚悚起來,“鐘,鐘秘書,你知道王總監(jiān)找我的事情?”
這太可怕了,前腳是王總監(jiān)試圖利用他如今的身份,但下一刻,鐘欣妍就恰好出現(xiàn)了。
岳清泉甚至懷疑自己身上是不是被安裝了竊聽器。
不料鐘欣妍罕見的露出一抹笑意,很輕蔑的笑意。
“我沒有時間去監(jiān)視或監(jiān)聽你都做了什么。”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能知道我應(yīng)該知道的事情。”
鐘欣妍冷漠道:“明天我準(zhǔn)點來接你,陳總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等著了。”
岳清泉失魂落魄的下了車,直到鐘欣妍乘坐的轎車消失不見,他仍心有余悸。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做事滴水不漏,心思縝密如發(fā),也不知陳姐是怎么將她收到手下做事的……
一想到陳姐,岳清泉心中更慌了。
看著別墅的大門,岳清泉邁著艱難的腳步走了進(jìn)去。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躲是躲不過的,倒不如來個痛痛快快的。
不過當(dāng)岳清泉走進(jìn)別墅里時,陳姐沒在,倒是林初月早早的坐在沙發(fā)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哎唷,你這白天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哪去了?”
林初月真真的在幸災(zāi)樂禍,甚至她眉眼都笑的如同月牙似的。
岳清泉這會兒沒心思跟林初月鬧騰了,他滿腦子都在想著要怎么解釋……或者是直接接受懲罰。
“別煩我。”
趁著陳姐還沒回來,岳清泉連忙去廚房找了幾個雞蛋,又問張姨要了幾個榴蓮。
想了想,岳清泉又問張姨道,“張姨,家里有沒有搓衣板?”
張姨愣了愣,“家里很少需要自己動手洗衣服,我那邊倒是有個搓衣板。”
“快快快,張姨把搓衣板也借我用一下吧。”
待岳清泉將幾個雞蛋和幾個沒扒皮的榴蓮放好,然后又抱著搓衣板的站在客廳時,
一直皺著眉頭的林初月‘噗哧’的哈哈大笑起來。
這些‘裝備’只看一眼就明白岳清泉想要做什么了。
林初月捂著肚子直笑道,“哈哈哈,岳清泉,你還挺能整活兒的,你是想要笑死我么?”
岳清泉心道,要是不懂得‘整活兒,’她林初月能每次都被氣的炸毛?
不過岳清泉知道眼下最緊要的是先把陳姐這關(guān)過了,之后有的是機(jī)會再收拾林初月。
索性,岳清泉閉嘴不言,隨便林初月怎么挖苦也堅決一句話不說。
林初月笑的有些夸張,連一旁的張姨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岳清泉,你以為我媽媽是誰?。克龝驗槟氵@些小把戲而不再生氣了?”
林初月仿佛勝利者的姿態(tài)說道,“本來我還想著要用什么法子把你趕走,這下真好,你自己竟然敢找別的女人,哈哈哈……”
左耳進(jìn)右耳出,左耳進(jìn)右耳出……
岳清泉心底不停自我暗示,權(quán)當(dāng)是林初月在自言自語,不用理會,等把眼前這關(guān)過去了,再好好的讓林初月體驗到什么叫‘樂極生悲!’
沒一會,陳馨寧拎著一個購物包推開了門,頓時林初月忙收起夸張大笑。
岳清泉連忙雙手持著搓衣板,一臉卑微道,“陳姐,我做錯事了,您想怎么懲罰我都行,榴蓮雞蛋搓衣板,我都準(zhǔn)備好了。”
陳馨寧微微愣神,不過瞬間嘴角勾起迷人笑意,唇角的小梨窩似乎都?xì)g快了起來。
“既然你這么懂事知道自認(rèn)懲罰,那我就不追究什么了。”
陳馨寧眼中流露出一抹難言的俏皮,她將購物袋里的一件物品拿了出來說道,
“別用雞蛋榴蓮搓衣板了,用這個。”
岳清泉差點將手里的搓衣板摔在地上,他看著陳馨寧手里的物件,頓時眼皮直跳,甚至襠下不由得一緊!
這……這是砂鍋大的鋼絲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