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間,眾人散去。偌大的大廳內(nèi),空蕩寂靜,似乎什么都未發(fā)生過。
身穿旗袍的迎賓小姐,遠遠站著,朝這邊看過來。
這幾十個富麗華酒店的服務(wù)生,經(jīng)常接待黃夏兩家組織的宴會,誰不知道黃夏集團是北海豪門啊。然而,他們組織的訂婚宴會就這么被這個黑衣男子給攪黃了。
他,舉止瀟灑,氣質(zhì)高冷。夏少爺開槍的那一瞬間,她們都嚇得花容失色,而這男子卻舉止從容,揮手之間將對方教訓了。
就連,教訓人的姿勢,都是那么帥。
之前,似乎從未見過這般男子,天哪,這就是傳說中的男神吧?
一時間,這些身材高挑長相美艷的女服務(wù)生都被霍龍吸引住了,紛紛羞紅著臉,看過來,目光中充滿愛慕。
一個個春心蕩漾。
“去,把你們老板找來!”童小五朝站在遠處的服務(wù)生們喊了一聲,
話音剛落,就見馬奎慌慌張張從柜臺后面跑了出來。今晚發(fā)生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從霍龍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他一直處于懵逼之中。
起初,他只是覺得黑衣男子長得特別像霍家大少爺,但氣質(zhì)與神態(tài)完全不同。而,當對方說了一句“馬奎,你胖了。”的時候,他呆愣住了,果真,霍家大少爺回來了?
后來,發(fā)現(xiàn)找自己承包酒店的叫童小五的那個瘦子居然是個實力強勁的高手,而且,只是黑衣男子的下人,他又懷疑對方不是霍家少爺。
他對霍家大少爺太熟悉了,嘻嘻哈哈,游手好閑,而這黑衣男子徒手抓子彈并且將夏公子弄成重傷…不,不是的,他不是霍家大少爺,他是一個殺手,一個深不可測的殺手!
只是,跟霍少爺長得很像而已。
可是,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疑惑中,馬奎匆匆跑了過來,不等童小五開口,他就點頭哈腰,連聲抱歉,“大俠,對不住,太對不住了。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啊。”
童小五嘿嘿笑了一下,語氣卻冷的嚇人,“錯了?你哪里做錯了?”
“大俠已經(jīng)將酒店包了,我、我不該承攬宴會的。”馬奎聲音帶著哭腔,身子不住地發(fā)抖,“可、可是,黃世峰打電話來預訂宴會,我不敢不答應啊。還有夏家,對酒店來說,這都是祖宗啊,不敢得罪啊…”
他親眼看見這個瘦子一拳打在地板上時,那令人震驚的一幕。對方隨便給自己一指頭或一巴掌,都夠自己喝一壺的啊。
所以,此時馬奎內(nèi)心之緊張可以想象。
當然,這是個老油條,先認錯,再擺明理由,對方應該不會過分為難他的。
“聽你這話,你不敢得罪黃夏兩家,敢得罪我們嘍?”童小五臉上依然帶著笑,不過,他的語氣更冷了。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馬奎額頭冷汗直冒,對方語氣中帶著嘲諷,他如何聽不出來?
“為彌補我的過錯,我、我愿意將兩位大俠住在酒店期間的費用降到最低,我不賺兩位的錢,一分都不賺。而且,兩位大俠居住期間,我會提供最好的服務(wù),讓兩位住的舒心,住的滿意。”
“不必,”霍龍開口了,他似笑非笑看向馬奎,“費用不但不降,而且增加100萬美金。”說完,補充了一句,“這是服務(wù)小費。”
“這、這個…”馬奎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長得跟霍家大少爺太像的黑衣男子,不是開玩笑吧?會不會說反話呢,看似給個甜棗吃,實則要教訓自己呢。
是的話,那就慘了,人家隨便戳一下,我就殘廢了呀。
正膽戰(zhàn)心驚,卻聽黑衣男子緊接著吩咐童小五,“這事,你現(xiàn)在就去辦。”
“龍哥,”童小五沒有馬上起身,臉上帶著不解,“就這么饒了這個奸商?還給這里的服務(wù)生小費?”
“不必廢話,去辦。”
“是。”
童小五不敢再問,打開隨身帶的皮包,“嘩!”從里面掏出一疊厚厚的鈔票,“悠”一下,鈔票準確無誤地落在遠處的柜臺上。
“龍哥說了,這是服務(wù)小費。你們…”他朝遠遠站著發(fā)愣的一群女服務(wù)生擺下手,“拿去,分了吧。”
柜臺上,綠油油的鈔票,在燈光的映照下,泛著誘人的光。
所有的服務(wù)生,頓時都傻了。
天哪,一百萬美金啊…
財神爺顯身了啊。
一個見過世面的女服務(wù)生從傻愣中回過神來,她扭動好看的腰肢,步伐輕盈地來到霍青面前,深深鞠躬,滿臉感激道,“老板,真是太感謝了。請放心,我們姐妹們會為您提供最好的服務(wù),保證讓您滿意的。”
她臉上洋溢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這一刻,她愿意為這個瀟灑高冷的男子奉獻一切。
“對,對!”
馬奎終于弄明白了,對方不是拿他開涮,而是真的。對方已經(jīng)不再計較他的錯誤,這已經(jīng)讓他喜不自勝,又見人家拿出一疊厚厚的美鈔,心里震撼的同時,嘴上連連道,“需要什么,只管說,我馬上安排,馬上安排。”
霍龍看著馬奎,似笑非笑道,“我餓了。”
馬奎聽了這話,馬上精神振作起來,大聲道,“我現(xiàn)在就去廚房安排,讓主廚親自下手,用最好的食材,海參鮑魚…給您整上滿滿一桌。”
“不必。”霍龍淡然一笑,“只需要兩碗炸醬面。”
“這,這個…”馬奎疑惑不解,“炸、炸醬面?不要別的嗎?”
童小五不耐煩地沖他吼了一聲,“哪來的廢話?趕緊去辦。”
“是、是…”馬奎連聲點著頭,小跑著離開了。
“十年了…之前,那味道真叫一個香啊,不知,現(xiàn)在有沒有改變…”霍龍輕聲呢喃著,悠悠點燃一根煙,吞吐之間,一縷煙圈彌漫出來。他那深邃的眼神中,泛著晶瑩的光。
“龍兒,炸醬面做好了,趕緊趁熱去吃。”十年前,多么熟悉的聲音,猶在耳邊。
韶華易逝,光陰似箭,經(jīng)歷了太多,改變的也太多,唯一不能忘記,和不能改變的,是刻在腦海中的那份溫馨與親情。
北海市第一醫(yī)院。
剛剛做完手術(shù)的夏帥帥躺在病床上,脖子被繃帶纏了厚厚的一層。他臉色蒼白,不帶絲毫血色,抬頭看著天花板,眼神不帶絲毫感情。仿佛,人生失去了所有意義。
整個人,看上去就跟死了差不多了。
幸虧送醫(yī)院及時,醫(yī)生在第一時間內(nèi)為夏帥帥動了手術(shù),由于子彈沒有傷到主動脈,命,總算保住了。但是,子彈將脖子穿成血窟窿,不是鬧著玩的,即便恢復的好,脖子將來也不敢再轉(zhuǎn)動了。
基本,和廢人差不多了。
急匆匆趕到醫(yī)院的夏家侯看到兒子這情況,頓時心肝俱碎,“帥帥!”他痛苦地叫了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他就這么一個獨生兒子,本指望著,等兒子訂婚宴會之后,他就退居二線享享清福,把兒子扶上前臺,讓兒子成為夏家新的掌門人。誰知,兒子竟然遭遇如此不測。
眾人慌亂之中,叫來醫(yī)生,讓昏過去的夏家侯醒了過來。
一直守在身邊的尤五趕忙附耳過來,低聲道,“我已經(jīng)安排人潛伏在酒店四周,那兩個混蛋只要一走出酒店,我就滅了他們。”
夏家侯眼中噴著怒火,大聲嘶吼著,“砸斷他們的四肢,弄死他們,我要為我兒子報仇。”
“老爺放心,我會制造一起合理的車禍現(xiàn)場。只要他們一出來,北海就會少兩個人。”
“用重型卡車,把他們碾壓成碎餅,把骨頭碾成渣!”夏家侯發(fā)狠狂叫著,回頭看向病房內(nèi)護士還有一干眾人時,猛然驚醒,威脅般嘶吼,“剛才之事,誰要說出去,我滅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