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去市里,就是找她了?”陳東良問道。
“算是吧。”
“嗯,你的朋友你來管,如果需要我的話提一嘴。”陳東良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自始至終,夏楚柔就沒有張過嘴,表情也是冷冷的,只是看了一眼丁小彤,目光就落在地面上一動不動,連陳東良都沒有看一眼。
深夜降臨,各自回房間睡覺,這時候又出了亂子。
“那個你跟小彤一個房間吧,你們都是女人,比較方便。”
“我不。”丁小彤還沒發(fā)話呢,夏楚柔直接回絕,然后走進(jìn)了費泰的房間。
丁小彤輕咬嘴唇,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陳東良笑了笑,沒有任何表示。
費泰很無語,但還是走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
“這是我房間,你不覺得咱倆一男一女睡在一個屋很不雅?”費泰試圖解釋。
“沒覺得,這么大的床,各睡各的,而且你要幫我換藥,我自己換不了,我也不相信別人。”夏楚柔理由格外正常,費泰根本沒法反駁。
拿出藥來,夏楚柔就當(dāng)著費泰的面,把外衣褪去。
費泰感覺自己臉有點燙,畢竟這種事他除了多年前跟自己的前妻,這輩子還沒第二個呢。
白天雖然在天城娛樂會所經(jīng)歷了一次,可是當(dāng)時情急之下,必須給夏楚柔止血,但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啊。
“你能不能快點?”夏楚柔背對著費泰,自己的臉蛋也是跟火燒一樣,她警惕性極強,要不是費泰白天已經(jīng)見過,她說什么也不會讓費泰給自己換藥。
又是長達(dá)半個小時的煎熬,藥已經(jīng)換完了,夏楚柔身上有傷沒法洗澡,慢慢的躺在床上睡了。
費泰想洗澡,但總感覺別扭,而且他無法做到對夏楚柔絕對的信任,索性也躺在了床上。
至于夏楚柔會不會半夜暴起殺掉他,費泰有這個信心,被一群小嘍嘍追的滿大街跑的女人,沒了槍,真的就是個普通人。
以費泰的敏銳感知力,身邊一旦有危險,他會立馬蘇醒。
于是乎,費泰躺在了床的另一邊,出于對傷員的關(guān)心,還特意給夏楚柔蓋了蓋被子。
“你就這么信我?”突然,夏楚柔開口了。
“信你什么?”費泰有些疑惑。
“你跟我躺在一張床上,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你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
“神經(jīng)?。∷X了!”
費泰聽著夏楚柔逐漸平穩(wěn)的呼吸聲,不知怎么的,他挺喜歡跟夏楚柔斗嘴這種感覺。
而且她雖然是個職業(yè)槍手,可是她貌似很干凈,兩人剛剛接觸,有些事情費泰好奇也不能問,但能夠在短暫的認(rèn)識之后,在自己身邊睡得如此安穩(wěn),未嘗不是一種信任。
……
不知什么鳥的叫聲宛如清晨的鬧鈴,夏楚柔逐漸的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很舒服的一覺,好久沒有出現(xiàn)的安心昨晚出現(xiàn)了,夏楚柔的嘴角逐漸浮現(xiàn)一抹微笑。
等等,為啥舒服?
夏楚柔微微扭頭,看見了自己面前一張堅毅帥氣的臉龐。
然后自己的雙手正摟著人家的脖子,一條大腿還搭在人家身上。
夏楚柔很想動,可是微微一動傷口就疼的厲害,她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不是各睡各的嗎?昨晚都睡著了之后發(fā)生了啥?
“醒一醒!”夏楚柔輕聲叫道。
“嗯?”費泰睡覺很敏感,聽到聲音睜開了雙眼。
或許兩人的距離太近,一睜眼,看到的,是夏楚柔充滿魅惑感的雙眸。
長長的睫毛掃了掃去,費泰就那么看著那雙眼睛,逐漸的愣了神。
“把你的狗爪子從我身上拿開!”夏楚柔臉色羞紅,低喝道。
“狗爪子...哦哦抱歉,我不知道為啥會在那。”費泰這才發(fā)覺自己的手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迅速拿開,然后起身解釋道。
夏楚柔緩慢起身,依靠在床頭,然后冷冷的瞥了一眼費泰,“你就是個名副其實的混蛋!”
我特么的...
費泰心里委屈啊,啥也沒干咋就混蛋了,不過自己手睡覺時放的位置的確讓他沒有辯解的可能。
“扶我去衛(wèi)生間。”夏楚柔想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敢用力,傷口經(jīng)過了一夜好像并沒有好轉(zhuǎn),一動就很疼,只好對著費泰說道。
費泰聞言,慢慢的攙扶著夏楚柔走進(jìn)了衛(wèi)生間,然后站在那里看著。
“我上廁所你要觀看嗎?”
“抱歉,剛起床,腦子有點迷糊。”面露尷尬的走出衛(wèi)生間,費泰揉了揉太陽穴,最近這是咋了?
前天晚上是丁小彤,昨天晚上就成了夏楚柔?
兩人下樓之前,費泰又幫忙換了一次藥,然后兩人才下樓吃了早飯。
在陳東良的命令下,一行人出發(fā)直奔江北市。
費泰駕駛著昨晚開回來的那輛車,載著夏楚柔開路,后面就是陳東良的車子。
吃早飯的時候費泰才知道,原來競標(biāo)成功了,至于那個找麻煩的胖子,一點希望都沒有。
怪不得昨晚看到陳東良,他那么的高興。
費泰心里想著,嘴角也是掛起一抹微笑。
競標(biāo)成功還好,主要是回江北了,他想依依了。
“傻笑什么?”夏楚柔坐在副駕駛看著費泰,好奇的問道。
“想我女兒了。”費泰自如的回答道。
卻不知夏楚柔臉色一變,“你有老婆了?”
“以前有,離婚了。”費泰并不覺得這個話題有什么敏感的,夏楚柔問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夏楚柔臉色方才稍緩,看著沿路的風(fēng)景,輕聲道,“你知道嗎?”
“嗯?”
“你知道嗎,當(dāng)殺手其實挺累的。”
費泰聞言微微一笑,“活著的人都累。”
夏楚柔疑惑的看向費泰,“什么意思?”
“煩惱憂愁這東西,可大可小,取決于生產(chǎn)它的人。”
“你可以選擇去被動接受生活,也可以選擇改變自己的人生,不是一味的去迎合,每個人都有選擇權(quán),或許無法選擇未來的路,但一定可以選擇當(dāng)下。”
“我一直相信,人定勝天。”
夏楚柔全身巨震,美眸中逐漸多了些什么,看著嘴角依舊掛著一抹微笑的費泰,良久方才冷哼一聲。
“一個職業(yè)保鏢,還跟我講大道理。”
“別忘了,這個職業(yè)保鏢抓過你兩次,還救了你一次。”
“謝謝,不勞提醒。”夏楚柔沒好氣的說道。
回到東良房產(chǎn),陳東良的安全系數(shù)提高了許多,畢竟所有的保鏢都在這棟大廈,陳東良的腳下。
費泰也終于可以回家看自己的寶貝女兒了。
“喂,我咋辦?”夏楚柔問出了最頭疼的問題。
本來費泰打算留她在自己的宿舍內(nèi),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這么一個大美女,隔壁四周住的全都是清一色的大男人,萬一哪個腦子不清醒,起了色心,可不是夏楚柔能夠抵抗的。
本身沒啥反抗能力,身上還帶著傷。
“我要跟你回去看依依。”夏楚柔說完直接上了車,費泰一臉懵逼。
這特么說的好像是你女兒一樣!
“你都沒見過依依,你看哪門子?”費泰上了車好奇的問道。
“今天見過后就認(rèn)識了。”
永遠(yuǎn)這么霸道,不講道理!
無奈下,兩人驅(qū)車回到了費安山的家中。
“大哥,依依,我回來了。”費泰大喊一聲,興奮難以抑制。
“爸爸!”稚嫩的聲音響起,可愛的依依從一旁探出小腦瓜,看到費泰,頓時驚喜的跑了過來,撲在費泰的懷里。
費泰抱著自己的女兒,激動的心情無法克制,他實在太愛依依了。
可是殊不知此時的依依因為被費泰抱著,正好能看趴在肩膀上看著站在費泰身后的夏楚柔。
此時的夏楚柔早就沒了冰冷,滿臉寵溺的動人笑容,正在挑逗著小依依。
“爸爸,這個阿姨是誰呀。”依依感覺自己蠻喜歡這個阿姨的,不禁好奇的問道。
費泰放下依依轉(zhuǎn)過頭,夏楚柔瞬間變了一張臉。
看到后者冰冷的臉龐,費泰不禁無語道,“當(dāng)著孩子的面你能不能別擺出一張死人臉?”
換來的,卻是夏楚柔的白眼,引得一旁的依依咯咯直笑。
“二弟回來了?”費安山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看到費泰同樣一臉的興奮。
費安山走上前來,也看到了費泰身后的夏楚柔。
“二弟,這位是?”
“這是我朋友,叫夏楚柔,大哥,我不在的這幾天,依依可曾聽話嗎?”
聽到這話,費安山的臉色明顯一變,剛想說什么,令人討厭的聲音響起。
“費泰你個王八蛋還有臉回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幾天,你那女兒多能欺負(fù)我的寶貝兒子!”劉寶梅拿著一把菜刀從廚房走了出來。
“大嫂,依依不是那種性格的孩子。”費泰臉色變得陰沉,對于劉寶梅,他真的很煩很煩,可是寄居在人家家里,又不能怎么樣,更何況,大哥費安山對自己很好。
“怎么就不是了?先不說她了,聽說你找了個工作,跟著大老板出差了?既然如此,你也別白住了,畢竟我們一家三口也不容易,還得帶著你們兩個拖油瓶。”
這般說著,劉寶梅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萬!一個月五萬塊錢,想怎么住怎么住,想吃什么我給你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