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頓時腦子嗡嗡響,猶如蜜蜂在耳邊飛。
一輩子沒被打過臉,剛過了七十大壽,就被一個小姑娘甩了一耳光。
老太仿佛遭到雷擊,一動不動。
賀良平喝了口茶,“明天會把合同送到你們公司,老太請回吧,送客。”
聶小夭一揚手,“請!”
又把老太嚇一跳,這才回過神來,走出了待客室。
來時滿臉春光,去時卻是一臉火辣辣的疼。
雖然被打了一耳光,但老太一句怨言都不敢有,而且也明白,真正打人的,不是聶小夭,也不是賀良平。
而是那位神秘的星河之主,顧家嫡子。
為的是,那天自己給趙欽箐的一巴掌。
可是這位顧家嫡子似乎忘了,趙欽箐始終是老身孫女,你想得到她,還得先過了老身這關(guān)。
發(fā)生這樣的事,老太就更不可能讓趙欽箐嫁給,這位還從未露面的顧家嫡子了。
正如趙明熙猜測的一樣。
老太太絕對不會允許,一個晚輩凌駕在自己頭上。
相對而言,還是顧興河好控制一點。
“快看,奶奶出來了。”
“這么快就出來了,不會是被轟出來的吧。”
“閉上你的臭嘴,奶奶親自出馬,還有什么搞不定。”
眾人著急上前。
趙明熙搶著攙扶住老太,問道:“奶奶,怎么樣?”
老太牽強的扯出一個微笑,然后輕輕點了點頭。
眾人頓時歡呼。
“這一次看趙欽箐還怎么神氣,她搞不定的,奶奶一出馬,就什么都不是事。”
“奶奶,你左臉怎么那么紅啊?”
“這還用問嗎?合同談成功了,當(dāng)然要滿面春光。”
第二天。
聶小夭再一次來到趙氏企業(yè),還是穿著那套極具商業(yè)氣息的服裝。
但稚嫩的味道淡了不少,有點像個經(jīng)理的樣子了。
同是也是聶小夭第一次見到趙欽箐,簽合同的時候,聶小夭仔細的觀賞她。
漸漸的,有些自慚形穢。
在心里感嘆,也只有如此完美的美人,才配的上顧公子啊。
合同簽訂的特別順暢。
趙欽箐大大的松了口氣,對方也沒提任何要求,甚至主動讓去了五個點,心里的巨石終于是落地了。
送走聶小夭,趙欽箐馬上駕車去了趙家別墅。
把合同交給奶奶。
老太顫抖著雙手接過合同,戴上了老花眼鏡,仔細看著上面的每一個字。
現(xiàn)在突然覺得,挨的這一耳光,也不算虧。
可一抬頭看到趙欽箐,又是一臉的冰冷,像是有人欠她的錢一樣。
“這一次,你干的不錯,我記住你的功勞了。”老太若有所指的說道。
趙欽箐根本不知道發(fā)生的事,自然聽不出話里的意思,回道:“沒有,這都是奶奶的功勞,如果不是奶奶出馬,我也談不下來。”
這話聽到老太耳里,是那般刺耳。
但有些話又不能明說。
只好換一個話題。
“欽箐,我最近聽到不少你的新聞,我希望不要再有這種事發(fā)生。”老太說道。
這一次,趙欽箐明白老太的意思。
孫曼玉把顧家嫡子,送自己一輛奧迪的傳聞,已經(jīng)傳到人人皆知了。
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因為以趙欽箐的財力,根本買不起這么好的車,就算買的起,也舍不得。
只能是別人送的。
而誰會隨手送她一臺奧迪,除了財大氣粗的顧家嫡子,還會有誰。
至于顧興河,壓根就沒人想起他。
“奶奶,你聽我解釋,這真的是誤會,那車是……”趙欽箐想要把真相說出來。
老太擺手打斷了她,“經(jīng)過我不想知道,我只要結(jié)果,我累了,你回公司,準(zhǔn)備這次項目吧。”
趙欽箐欲言又止,可看到奶奶那張冰冷的面容,又忍住了。
就算說出真相又怎么樣?
說車是顧興河買的,他其實不是一個廢物,會有人信嗎?
這樣說只會讓他們笑掉大牙。
還以為是自己把顧興河搬出來當(dāng)擋箭牌。
趙欽箐一走。
趙明熙馬上湊了過來,“奶奶,現(xiàn)在合同談下來了,難道您還要留著她嗎?”
“我不是要和她搶功勞,只是奶奶您想想,顧家嫡子對她的攻勢,是越發(fā)猛烈。”
“說不定哪天她就成了顧家少奶奶,她還有心繼續(xù)做事嗎?”
老太一臉的鐵青。
換人?
難道還要自己把老臉湊過去,再讓別人打一巴掌嗎?
至于顧家少奶奶。
這還沒成,就是這個態(tài)度,這要真成了,那還得了。
啪!
老太突然一拍桌子,“我覺得不允許有辱家門的事發(fā)生,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是她的命。”
“至于你,有幾根花花腸子,我還是清楚的。”
“明熙啊,有些事,你也別做的太過份了,不然,我?guī)湍愣紱]用。”
趙明熙立即噤若寒蟬,連連點頭,“是,奶奶放心,孫兒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你清楚就好,最近你也沒什么事,我安排一個事給你做,絕對不能讓趙欽箐有機會接觸到顧家嫡子。”老太說這句話的同時,眼神中閃過一絲懼意。
心里暗自感嘆,不愧是真正的豪門嫡子。
未漏面,就先入人心。
“請奶奶放心,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的。”趙明熙說道。
趙欽箐談成和星河公司的項目,自然也要對她有所表示,便把市場部經(jīng)理的位置,給了她。
總算也是一名真正意義上的經(jīng)理了。
趙氏企業(yè)是生產(chǎn)家具的,家具市場不可謂不大,同行競爭也同樣激烈。
這需要對市場有相當(dāng)?shù)牧私狻?/p>
還有一定的人脈關(guān)系,才能談成更多的合同,增加銷售量。
同時。
這也是為了讓趙欽箐忙碌起來,星河公司的項目雖然還是她負責(zé),不過現(xiàn)在,也沒時間親自打理了。
自然就避免了和顧家嫡子接觸的機會。
這樣的決定,讓趙家很多人不服氣,憑什么她才談成一個項目,就升職成為市場部經(jīng)理。
再說了,如果不是奶奶親自出馬,靠她一個人也不行。
這段時間,公司里的人沒少在背后說閑話。
而讓他們閉嘴的最好辦法,就是拿出自己的實力了。
從接手市場部經(jīng)理的位置開始,趙欽箐就每天在通城各家具市場奔走。
幾乎把整個通城轉(zhuǎn)了一個遍,卻一點收獲都沒有。
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能力不足,可是后來終于發(fā)現(xiàn),這些市場老板像是商量好的一樣,個個找借口推辭,或者直接閉門不見。
“這個趙明熙,果然沒安好心。”趙欽箐上車后,就往后一躺,抱怨著說道。
顧興河伸手給她額頭擦了擦汗,順便理直幾根黏在一起的頭發(fā)。
別看這小小的動作,顧興河心都提在嗓子眼了,好在她并沒有發(fā)怒或者不滿。
“下一家去哪里?”顧興河問道。
趙氏并不是什么大公司,一個市場部經(jīng)理,還沒有配司機,反正顧興河也沒事做,就理所當(dāng)然成為了她的專屬司機。
“也不知道趙明熙給了他們什么好處,竟然放著生意不做,再談下去也沒有意義了。”趙欽箐抬手看了一下時間,“回家吧。”
顧興河立即啟動了車子。
路上開的很緩慢,漸漸的,趙欽箐在車上就睡著了。
到家后。
顧興河把她抱到樓上,給他蓋好被子,然后就出門了。
開車來到一所會所門口。
便徑直走了進去。
“等一下,這里是會員制,沒有會員不能進去。”門口一個看場子的攔住了他。
“我不是會員,你告訴孔昊,就說顧興河來了。”顧興河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附近幾個看場子的都過來了。
都是一臉的戲謔。
“原來你就是顧興河啊,嫁給趙欽箐的那個廢人。”
“結(jié)婚三年,聽說你連趙欽箐的手都沒簽過,是不是真的。”
“你這樣的軟蛋,簡直就是丟我們男人的臉,給我滾,我們昊哥沒空見你。”
顧興河心中苦笑,沒想到自己現(xiàn)在這么出名了。
這也是拜趙明熙所賜,最近他開始到處宣傳,趙欽箐有一個什么樣的老公。
這么做,無非是想讓那位顧家嫡子知道。
趙欽箐已經(jīng)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