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兩幅畫放一起比較,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看不出什么區(qū)別來,但可以肯定,其中肯定有一副,是假的。
趙欽箐心里突然慌了起來,她問過顧興河,一共才花了不到兩萬塊錢。
兩萬,怎么可能買的到真畫。
而以秦風(fēng)的財力,買一幅真的民國時期畫,還是沒有問題的。
她還不知道,秦風(fēng)現(xiàn)在已經(jīng)什么都不是了。
能保持鎮(zhèn)定的,就只有顧興河。
“這太像了,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啊。”
“那還用想,秦風(fēng)的肯定是真的,他們的一定是假的。”
“沒錯,這畫價值可是超過了二十萬,憑他們買的起嗎?”
趙欽箐聽著他們的議論,指甲都快掐到肉里去了,都怪自己,沒提前檢查一下。
更沒想到,他會為了貪小便宜,買一幅假畫回來。
這一次,看來出丑是出定了。
“話可不能這么說,沒證據(jù)之前,誰也不好說真假。”趙明熙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真假還要證據(jù)嗎?
這完全是故意挑明,讓他們丟人丟的更徹底。
“奶奶收藏了那么多畫,一定很有驚訝,讓奶奶來看看吧。”趙楠晴也站了出來。
眾人都沒有意見,兩幅畫放到了老太面前。
老太把兩幅畫仔細(xì)觀摩。
最終拿起了一副,“這一副是假的。”
另一幅沒做任何評價。
秦風(fēng)大大的松了口氣,順便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因為拿起的正是顧興河送上那卷。
顧興河苦笑著搖了搖頭。
徐肅先生,您還真沒說錯。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懂得欣賞的慧眼,不常有。
連這兩幅畫的真假都辨別不出來。
說她是半吊子,都是抬舉了。
趙欽箐此時恨不得找一道地縫鉆進(jìn)去,實在太丟人了,你說送什么不好,為什么一定要送畫啊。
“顧興河,看樣子你根本沒把奶奶的放在心里啊,竟然敢送假畫。”
“奶奶難得過一次生日,破例讓你參加,你卻一點(diǎn)不知道珍惜。”
“就不該讓他進(jìn)來,這樣的人,怎么配進(jìn)我們趙家大門。”
不約而同,他們像是商量好了的一樣,一起對顧興河發(fā)難。
趙欽箐這就有點(diǎn)意外了。
他們那次不是借顧興河針對自己,因為在他們眼里,自己威脅更大。
這畫是自己和他一起送的,明明可以打壓自己,但他們好像故意把所有罪過,全強(qiáng)加在了顧興河頭上。
顧興河對他們根本沒有威脅啊,不過是他們的笑料而已。
“奶奶,我看他肯定是誠心的,故意弄一幅假畫來,惹大家不愉快。”
“我看,不如現(xiàn)在就讓他滾出去。”
“如此品行不端,我覺得,應(yīng)該把他逐出家族。”
逐出家族?
那意思不就是讓自己和他離婚嗎?
趙欽箐幾乎是下意識的站了出來,“這畫是我讓他買的,他并不知道是假的。”
顧興河心頭一震,她竟然會為了自己,把責(zé)任攬到自己身上。
同時心里一苦。
自己竟然需要一個女人保護(hù)。
詫異的不止是顧興河,趙家所有人都是一個表情,像夢游一樣。
這時候,他們終于明白過來。
他們之間產(chǎn)生了感情。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秦風(fēng)更是臉色陰沉,怪不得每次約她都約不到,原來你對他動了感情。
你怎么可能喜歡一個廢物。
難道我連一個廢物都不如嗎?
趙欽箐,就算我得不到你的心,那我也一定要得到你的人。
“對不起,又因為我,讓你丟人了。”顧興河小聲說道。
這一次還真沒法子。
他算是看明白了,就算自己那幅畫是真的又怎么樣,老太能辨別真假又如何。
不能辯是非,一切都是瞎扯淡。
他們合在一起,就算是白的,也能給你說成是黑的。
所以,就算自己給他們分析,解釋,他們也只會認(rèn)定,自己送的一定是假的。
“你們別為難她,畫是我買的,也是我送的,不關(guān)她的事,你們不想我待在這里,我走就是了,不過要想我們離婚,除非欽箐親口對我說。”顧興河說完,轉(zhuǎn)身離開了趙家別墅。
不過也沒走遠(yuǎn),而是在門外不遠(yuǎn)處,等宴席結(jié)束,趙欽箐出來。
“看這像是一個什么樣子,我們趙家的臉面,遲早會被他丟光。”
“趙欽箐,你們趕緊離了吧。”
“就是,你和他在一起,難道不覺得委屈嗎?”
怎么會不覺得委屈,當(dāng)初逼自己嫁給他的時候,委屈的都想投河自殺了。
可是三年過來,好不容易接受了現(xiàn)實。
你們又讓自己離開他。
當(dāng)我是什么?一件物品嗎?可以隨時丟掉,又能隨時撿回來。
這能不委屈嗎?
只是趙欽箐什么都不能說,更不想對他們說。
“我的事,不用你們操心。”趙欽箐說道,便走到一邊,當(dāng)一個隱形人。
“你……”趙明熙話還沒說出口。
門口有人喊道。
“臨江城古香樓徐肅先生,送上明青花瓷器一對!”
徐肅!
這可是一位大人物,古玩界的泰斗,而現(xiàn)在,因捐贈戰(zhàn)國水晶杯,更是名聲大噪。
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他怎么會來給老太祝壽。
不管怎么說。
老太還是連忙起身,帶著家族眾人出門迎接。
“徐肅祝賀老太,壽比南山,福如東海。”徐肅拱手道,順便掃視人群。
找了一圈,也沒見到顧興河的身影,微微有些失望。
“哪里敢當(dāng),徐肅先生光臨寒舍,便是上天賜予老身最大的祝賀啊。”老太激動的說道。
徐肅走到桌子邊上,把禮物放上,看到有兩幅畫,微微愣了一下。
老太連忙過來,把畫卷起來。
甚至有些老臉微紅。
因為她知道,這副畫的真跡,一直就在徐肅那里。
所以,這兩幅畫都是真的。
徐肅混江湖這么多年,通曉人情世故的本領(lǐng),不會比鑒寶的眼光差。
大概知道發(fā)生了點(diǎn)什么事。
只是用袖子,擦了擦禮盒上的一個印記,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老頭微微一怔。
低頭看了看,盒子印刻有古香二字,不過字跡與盒子的顏色一樣,不注意的話,還真看不出來。
這是古香樓專用的禮盒。
而顧興河的禮盒,上面也有這兩字,反觀秦風(fēng)送的,則沒有。
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現(xiàn)在明了。
不過正如顧興河想的一般。
真假能辯,不能辯是非。
老太也只會裝不知道,更不會說出來。
趙欽箐眼神好,看到這一幕,頓時也明白了一切。
顧興河,你沒有給我丟人。
丟人的是他們。
徐肅來的突然,走的也不聲不響,一聲招呼都沒打,大家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趙明熙清了清嗓子,正準(zhǔn)備繼續(xù)說剛剛的事。
“星河公司,送來百年野山參一株!”
這更讓人驚訝了。
現(xiàn)在項目幾乎都要黃了,星河公司突然來給老太祝壽?
這是什么意思?
老太再一次率趙家眾人迎接,盡管來的只是一個助理。
誰也沒注意到,秦風(fēng)躲了起來。
“祝老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助理簡單說一下壽詞,然后送上禮物,便轉(zhuǎn)身而去。
經(jīng)過趙欽箐身邊的時候,行了一個彎腰禮。
咳咳!
趙明熙再一次清理嗓子,再一次準(zhǔn)備說剛剛的事。
“北帝城顧家送上夜明珠一顆。”
這一次差點(diǎn)沒把眾人嚇?biāo)馈?/p>
剛剛那兩位好歹還是通城的,現(xiàn)在這位,竟然是顧家的!
別說八桿子了,就算是一百桿子,都夠不著。
顧家來人比上兩位更加簡潔,把禮物遞給門口的迎賓,就轉(zhuǎn)身走了,連祝詞都省了。
門外的顧興河,聽到里面的聲音,嘴角一撇。
堂堂北帝城顧家,竟然就只是送一顆夜明珠,估計這人還是被顧天虎逼來的。
權(quán)當(dāng)給自己一個面子。
我需要這樣的面子嗎?
怪事一樁接一樁發(fā)生,趙家眾人腦子嗡嗡的,平日里這些根本沒有交集的大人物,或者是大企業(yè)大家族,怎么都來給老奶奶祝壽了。
老奶奶還有這等人脈?
這顯然不可能。
許久不見打擾。
趙明熙終于找到機(jī)會說話了,“趙欽箐,上次顧家嫡子送給你的一套傾城之戀,你退掉了沒有?”
所有人都轉(zhuǎn)頭看向趙欽箐。
要不是趙明熙提醒,都把這事給忘了。
老奶奶沒這個人脈,但趙欽箐有這個姿色啊,一整套的傾城之戀。
這表達(dá)的什么意思,難道還不明白嗎?
“還沒有,我還沒見到顧家嫡子。”趙欽箐回道。
呵呵!
趙明熙一聲冷笑,“我明白了,你不想和那個廢物離婚,是想留著他當(dāng)擋箭牌,只等顧家嫡子一出現(xiàn),馬上踹了他,嫁人真正的豪門是嗎?”
眾人晃過神來,都是連連點(diǎn)頭,這一切就說的通了。
趙欽箐怎么可能會對顧興河產(chǎn)生感情,這不過是在演戲給這些人看,等的就是顧家嫡子。
而聽到這話,秦風(fēng)差點(diǎn)沒被嚇?biāo)馈?/p>
自己竟然在跟顧家嫡子搶女人,這不是找死嗎?
連忙站了出來。
“你們想知道的事,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星河公司的新老板,就是姓顧,非常年輕。”秦風(fēng)說完,逃也似的跑了,在這里一刻也不敢久留。
趙家眾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誰和星河公司談都不行,她趙欽箐不用談就直接拿下,連換人都不可以。
原來星河之主,便是那位顧家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