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國的身體開始抽搐。
他躺著的搖椅隨著抽搐而晃動。
崔若望臉上的得意笑容瞬間僵硬。
“老爺子,老爺子!”
大廳里四個林文國的下人迅速沖了過來。
呼吸越來越急促的林文國突然抓住了崔若望的手腕,僅僅拉扯著。
“崔若望,你對老爺子做了什么!”
“你們要不把我們老爺子治好,今天就別想從這里離開!”
四個下人瞪著崔若望,怒氣沖沖。
“放心,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讓老爺子有事!”
崔若望慌亂地走到林文國身旁。
雖說崔若望在杭城小有名氣,可林家的家主要是被他給醫(yī)出問題,他那一點名氣根本不頂用。
林家能將他生吞活剝了。
甚至,連他的家人也都得跟著遭殃。
崔若望伸出手要去拔林文國頭上的三根銀針。
可他的手才碰到銀針,林文國瞬間抽搐的更加厲害了。
崔若望嚇的一個激靈,后退了一步。
“蘇先生,林老爺子這是怎么了?”王德仁回頭看向蘇陽。
崔若望悄悄豎起了耳朵。
“林老爺子本就不是‘肝火虛旺,沖頂不散’,崔神醫(yī)這三根針下去,算是把林老爺子的命去掉了大半條。”蘇陽搖了搖頭。
聽到“崔神醫(yī)”三個字,崔若望老臉一陣火辣辣,仿佛被狠狠扇了兩巴掌。
被一個秦家趕出去的上門女婿嘲笑,崔若望越想越惱火。
他冷眼瞪了蘇陽一眼,突然間,雙眼賊光一亮。
“少在這里說風涼話,你不是能治好林老爺子嗎?現(xiàn)在倒是去?。?rdquo;
蘇陽是何等身份!
過去七年,他在國內(nèi)外經(jīng)歷過的陰謀算計足以媲美三國了。
崔若望這點雕蟲小技,他一眼就能看穿。
“你激我去給林老爺子醫(yī)治,到時候林老爺子沒有救回來,你就可以全部栽贓到我頭上了,這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上門女婿很好欺負?”
蘇陽一邊說著一邊朝崔若望走過去。
崔若望心思被看破,見蘇陽走來,慌亂地掙脫開林文國拉住他的手,后退兩步道:“你…你想干什么!”
蘇陽冷哼一聲,徑直走到了林文國身旁,從桌上拿起一根銀針。
林家的四個下人立即擋在了前面。
蘇陽眉頭皺起,喝道:“林老爺子要是被你們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你們擔待的起嗎?”
四個下人頓時面面相覷。
的確,眼下林文國已經(jīng)有了性命之憂,此處距離醫(yī)院太遠,要是林文國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林家治他們一個照顧不周,他們就完蛋了。
突然,林文國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身體緊緊繃直了。
“還不給我滾開!”
蘇陽伸出一手,輕輕一撥,四個下人就給掃的往兩旁摔倒了。
崔若望見此一幕,大喜不已。
這四個下人就是最好的人證,到時候林老爺子出事,就可以把一切過錯都推給蘇陽了!
蘇陽掀開林文國的衣服,在林文國的丹田位置落下一針。
銀針一落,蘇陽左三下,右三下地捻著針尾,之后又右三下,再左三下。
如此重復(fù)了三遍。
“這是……這是三轉(zhuǎn)陰陽針法?”
崔若望一臉震驚,難以置信。
“沒想到,你還知道這針法。”
說話間,蘇陽已經(jīng)將林文國頭頂上的三根銀針逐一拔了下來。
不同于剛剛崔若望一碰到銀針,林文國就痛苦的不行,蘇陽將三根銀針拔下來,林文國的身體反而是越來越放松。
隨著第三根銀針拔出,林文國身上的抽搐癥狀立即消失,身體也不再緊繃,臉上的燥紅有完全消失不見。
不過,林文國并未立即醒來,而是完全昏睡過去。
“老爺子,老爺子!”
四個下人慌張地沖了過去。
“不用叫了,崔神醫(yī)的那三針去了林老爺子半條命,林老爺子現(xiàn)在的身體非常虛弱,可能會昏睡個一兩天。這兩天,你們多讓他曬曬太陽,多吃點五谷雜糧粥,記住粥要熬的越爛越好。”
四個下人雖然不懂醫(yī)術(shù),可一個人是否還活著卻是能夠辨別的出來。
眼見林文國從鬼門關(guān)被救了回來,四個人因此也不會被林家追究,無不是感恩戴德地看著蘇陽。
蘇陽卻是擺了擺手,轉(zhuǎn)身往大門走了出去。
“這就走了???”王德仁追上蘇陽。
“不然呢,留下來吃完飯嗎?我還要去接老婆下班呢。”蘇陽道。
“我和您一起。”王德仁討好地笑著。
王德仁固然很想留下來等林家人過來答謝,可他心里面更清楚,討好一個能打又能醫(yī)的蘇陽,遠比林家的答謝要重要的多。
這一條大腿,他是抱定了!
大廳里,崔若望怔怔地看著蘇陽的背影,呢喃道:“醫(yī)仙洛無悔四年前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怎么還有人會他的絕學針法?沒聽說醫(yī)仙收過徒弟??!”
出了度假山莊,王德仁為蘇陽打開駕駛室車門。
“蘇先生,能告訴我您的電話號碼嗎?”
“有事的話,我會找你。”蘇陽發(fā)系上了安全帶。
“好,您以后有任務(wù)需要盡管聯(lián)系我,我一定萬死不辭。”王德仁笑著將車門關(guān)上。
蘇陽將車開出了很長一段距離,還能從后視鏡看到王德仁在揮手。
下山后沒走多久,突然下起了暴雨。
猛烈的雨,造成了路面嚴重積水,蘇陽在半路上,被堵在了中間。
一直到天黑好一會兒,路面上的積水才處理好。
蘇陽本想給秦溫暖打電話,結(jié)果打不通。
“這是把我拉黑了嗎?”蘇陽苦笑。
很明顯,秦溫暖是真的想讓蘇陽離開杭城,不想連累他。
這個傻女人!
蘇陽收起手機,開車趕到花蝶服飾公司。
停好車,蘇陽直接上樓。
蘇陽過去接送了秦溫暖一個月,知道秦溫暖每個晚上都是加班到深夜。
雖然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了,蘇陽相信,秦溫暖應(yīng)該還在公司。
來到公司門口,前臺已經(jīng)下班,辦公區(qū)域空無一人。
昏暗的樓層里,唯獨總裁的辦公室有光亮透出來。
“陳總,您好,我是秦溫暖……對對對,就是上次說想跟你談合作……您放心,我不會占用您太久的時間……喂,陳總,陳總……”
總裁辦公室里突然間安靜了下來。
“您好,是江南新天地的王總嗎?您好您好,我是花蝶服飾公司的秦溫暖……不不不,我們公司的質(zhì)量一直很好,我們……喂,王總,王總?”
總裁辦公室里再一次陷入了安靜。
蘇陽已經(jīng)走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口的側(cè)方位。
秦溫暖坐在辦公桌前,桌上擺著一桌子的紙張,上面是全國各個地方的商城和代理商的聯(lián)系方式。
蘇陽不用想都知道,秦溫暖為了幫公司拿到訂單,應(yīng)該是打了一晚上的電話。
然而,沒有一個家公司愿意合作!
很顯然,是秦家在暗地里搞鬼!
“為什么……為什么你們要這么趕盡殺絕,為什么你們連一條活路都不給我……”
秦溫暖緊握著的手機,氣的身體顫抖。
“我只是不想嫁給周安康,不愿意成為你們利益的犧牲品,你們就這么恨我嗎?”
“你們真的非得將我逼死才甘心嗎?”
秦溫暖的眼眶紅了,她無助地趴了下去。
蘇陽轉(zhuǎn)身,離開了辦公室。
他到樓下最近的一家奶茶店,買了一杯熱騰騰的奶茶,再點了一份秦溫暖最喜歡吃的芒果慕斯。
再回到辦公室,秦溫暖依舊趴在桌上。
蘇陽輕輕敲了敲門,拎著東西走到辦公桌前。
趴著的秦溫暖不想讓人看到她哭泣的樣子,只以為是大廈的巡邏保安,道:“我一會兒就回去了,不用擔心我。”
“你怎么知道我擔心你。”蘇陽坐在了秦溫暖面前。
熟悉的聲音仿佛一根針扎在秦溫暖的屁股上,她猛地抬頭。
蘇陽將奶茶和芒果慕斯推到秦溫暖面前,微笑道:“吃點甜的,能讓你開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