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沈晗忍不住暗罵一聲“晦氣”,都怪那前臺小姐,沒事這么八卦干什么!
幸好租房地理位置比較偏僻,過來的話估計要半個小時的車程,倘若再碰上塞車便能多拖個十分鐘左右。
他還有十多分鐘的時間。
沈晗有玉佩空間在手,本可以帶著蘇妘兒進去躲起來,但此舉十分冒險。畢竟酒店內(nèi)有監(jiān)控,如果有心人發(fā)現(xiàn)他進入酒店后無端失蹤,隔了一段時間才出現(xiàn),難保不會起疑。
玉佩空間是沈晗最大的保障,他也從不敢忘記外公臨死前的話。既然姚家留下“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可拿出玉佩,否則家族會有滅頂之災(zāi)”的祖訓(xùn),便證明一旦玉佩空間的存在遭到暴露,就會招來滔天禍?zhǔn)隆?/p>
所以沈晗決定讓蘇妘兒留在房間,他則快速離開酒店。
一到外面,沈晗立刻找地方躲了起來。
此時的他有些猶豫。
是就此離去,還是借此機會,再設(shè)法給林庭瑋使些絆子?
思索間,沈晗腦海中驀然浮現(xiàn)出林茹與林庭瑋談話的內(nèi)容。
“今天表妹讓四哥丟了那么大的臉,姑姑找到她后可要好好地教導(dǎo),叫她去給四哥道歉。其它的事,相信姑姑心里也有數(shù)——只要能巴上姚家這棵大樹,往后蘇櫟表弟想去京都發(fā)展,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就看姑姑能不能把握住這第二次的機會了。”
“你放心,妘兒這死丫頭眼瞎我可不瞎!既然她看上了沈晗,與其便宜那個廢物,倒不如逼她去做姚四少的小蜜,省得被一頭該死的豬拱掉老娘種了二十年的白菜。”
由此可見,林茹和林庭瑋依然想把蘇妘兒送給那個“姚四少”。
墨鏡下的眸子悄然凌厲。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他了!
沈晗撥出一個電話。
鈴聲響了幾下,然后被人接通。
“喂?”
“向先生,是我。”沈晗低沉地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向軍這個人,其實不像表面那么簡單。在決定接觸他之前,沈晗便利用技術(shù)黑了香郡房產(chǎn)的資料庫,從而獲得了向軍的真實信息。
距離黎安市五百公里的海陽市里,有個不遜于林家的向家。而看似不起眼的向軍,實則是向家現(xiàn)任家主的私生子,同時也是向家目前唯一的合法繼承人。
正因為沈晗知道向軍的底細(xì),才能安心與香郡房產(chǎn)合作。
沈晗本不想戳穿向軍這層身份,但現(xiàn)在只有向軍的人脈才能幫上他的忙。
末了,沈晗不忘提一句:“若向先生愿幫沈某這一次,他日沈某必定報答。”
向軍顯然有些驚訝。
但見沈晗如此鄭重其事,也就認(rèn)真對待。
“看得出來,這件事對沈先生很重要……好,我會盡力而為。”
“多謝!”
沈晗相信向軍言出必行,得到他的承諾,胸口的大石頭便可放下一半。
在他聯(lián)系向軍的時候,林庭瑋等人距離思慕酒店越來越近,沈晗抓緊最后一點時間去換了裝。
再出來時,他已恢復(fù)成往日的裝扮。
沈晗慢慢踱步到思慕酒店門口,恰好看到林庭瑋和一眾手下的背影,林茹步履匆匆地走在一行人最前面。
他扭了扭脖子,面無表情地伸了個懶腰——之前斷骨的右手已自動痊愈,然而等會兒他又要挨打了,可不得先活動活動筋骨嗎,萬一再被打出真?zhèn)k。
思慕酒店的幕后老板是林德雍,因此林庭瑋一來,酒店經(jīng)理立即屁顛屁顛地親自為他服務(wù),將林庭瑋領(lǐng)到了蘇妘兒住的房間門口。
“庭瑋少爺,照片上的那對男女就住在這間房,我馬上替二位開門……”酒店經(jīng)理說著掏出了鑰匙。
林茹劈手奪過鑰匙,把人推到一旁,自己急哄哄地開了鎖。
門一開,她立馬火速沖進房間。
“蘇妘兒,你給我滾出來!”
這同樣是間總統(tǒng)套房,寬闊奢華。
林茹在客廳沒找到女兒,徑直奔向臥室。當(dāng)她看見床上熟睡的蘇妘兒,想到女兒不識好歹得罪姚四少的事,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好啊,你個惹禍精,攪得我和你表哥不得安寧,自己卻在這里安心地睡覺!”
林庭瑋更關(guān)心帶走蘇妘兒的是誰,便道:“姑姑,先看看房里還有沒有其他人。”
剛欲吩咐手下在房間里搜查,忽然聽到門口傳來喧囂的動靜。
“你們怎么在這里?”
這道熟悉的聲音瞬間吸引了林茹和林庭瑋的注意力。
二人循聲回頭,看見的是一臉愕然的沈晗。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林庭瑋的臉色幾乎是頃刻陰沉如水。
他咬牙切齒地道:“你這個廢物,居然還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林庭瑋帶來的林家保鏢當(dāng)場把沈晗拿下。
沈晗被兩名保鏢按在地板上,費力地抬頭看著林庭瑋,眼中滿是不忿:“為什么會是你???難道這一回表哥又故技重施,特意利用妘兒引我前來,好進行報復(fù)?”
林庭瑋回想起這段時間自己所受的罪,心中就燃起了熊熊火焰。
他半點不想跟沈晗廢話,上來便一腳朝沈晗的頭踹去。
沈晗心底大驚,草!
他是來釣魚執(zhí)法的,不是來送人頭的?。?/p>
當(dāng)即也不管啥計策了,使出蠻力掙脫壓制住自己的人,原地一個打滾躲開。
林庭瑋一腳踩空,正驚愕于沈晗的力氣之大,一扭頭便瞧見一個大腳印子兜面蓋來!
沈晗從躲避到反擊只是短短一剎那的事,所有人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全部宛如智障一般呆呆看著他像是耍雜技似的,下半身盤旋往上再倒掛一腳踢飛林庭瑋。
霎時間,報復(fù)不成反被爆踹的林庭瑋心里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還未來得及消化這似曾相識的眩暈感,他便悲劇地失去平衡,哐當(dāng)一聲栽倒。
沈晗當(dāng)時就暗道:壞了!
林庭瑋還不能死,他死了這場戲還怎么唱下去?
于是其他人還在愣神時,沈晗已經(jīng)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沖到林庭瑋身邊掐他的人中。
“庭瑋!”
“林少!”
這時,林茹和保鏢們總算回過神了。
在沈晗的急救下,林庭瑋緩緩清醒,不料一睜眼便是沈晗放大的臉,這簡直比噩夢還可怕。
只見林庭瑋瞳孔一縮,發(fā)出堪比女人的尖叫:“啊——”
緊接著白眼一翻,險些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