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那非人的模樣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他踉蹌了幾步后,忽然站穩(wěn)了腳步,注意到所有人都用一種復(fù)雜的眼神看著自己,王鵬詫異地問道。
“怎么了?你們都看著我干嘛?”
隨后,王鵬注意到了口吐白沫的胡老板,頓時吃了一驚。
“胡老板!胡老板你怎么樣了!快叫救護車!是不是你殺了胡老板!”
王鵬馬上要撥打急救電話,沖著夜來香咆哮,但下一秒,他的手機就被陳浩搶走了。
“陳浩,你干什么!”
“王鵬,你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什么不舒服?我有什么不舒服的!現(xiàn)在是胡老板要不行了!你們都看著我做什么!”
“哼。”
夜來香冷哼一聲,而這時杜鵑也恢復(fù)了神智,看到胡老板口吐白沫一動不動,杜鵑整個人跌倒在地上,神情恍惚。
“天歌……你還是走了……”
杜鵑滿臉悲戚地坐在地上,開始無聲地啜泣,夜來香對其他人說道。
“讓你們多管閑事,現(xiàn)在好了,謝豹換了人寄生,這還是你們的熟人,你們自己處理吧。”
說完,夜來香就去抱住杜鵑,好生安慰她,但現(xiàn)在夜來香和杜鵑的事情已經(jīng)沒人在意,陳浩只想知道,那個飛進王鵬耳朵里的小蟲子,到底是什么東西。
“小魚姐,你知道那東西的來歷嗎?什么是謝豹啊?”
席小魚點了點頭,對陳浩說道。
“謝豹是一種蟲子,這種蟲子速度極快,寄生在人體內(nèi),成熟后宿主就會死亡,而它則會潛入地下,再也找不到。”
“那怎么把它給取出來?”
“通俗的手段沒有任何辦法。”
席小魚面色嚴峻地說道。
“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它的名字下手。”
“名字?”
“謝豹之所以叫謝豹,源自于杜鵑鳥,杜鵑鳥在南方的別稱就是謝豹,而謝豹這種蟲子唯獨就怕杜鵑鳥的叫聲,杜鵑鳥的鳴叫可以讓它直接爆裂而死,但眼下這種鳥已經(jīng)是稀罕物,很難尋到。”
“杜鵑……杜鵑?!”
陳浩看向地上哭泣的杜鵑,難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這杜鵑到底是花還是鳥?
“杜鵑,你是花還是鳥。”
杜鵑沒回話,倒是夜來香白了陳浩一眼,替她做出了回答。
“當然是花!杜鵑姐要是鳥,那謝豹早就死了!想什么呢!”
“……”
陳浩在幾秒內(nèi)就經(jīng)歷了心情的大起大落,轉(zhuǎn)而只能向小魚姐求助。
“小魚姐,這蟲子也不是常見的吧,它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我聽都沒聽過。”
“謝豹的確很不常見,甚至幾乎可以說是絕跡了,你要問它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我看還是要從那兩個人身上入手。”
席小魚捏著下巴,也在思考對策。
“一旦謝豹發(fā)育成熟,鉆入地下,就會產(chǎn)子,這東西一旦蔓延開來,對人和怪異來說都是一種災(zāi)難,眼下當務(wù)之急是一定要把王鵬體內(nèi)的謝豹給殺死,當斷則斷。”
“小魚姐,你是要,大義滅親?”
陳浩沒想到,席小魚一點也沒猶豫就做出了選擇。
王鵬在一旁似乎聽懂了他們的話,他悄悄地向門口移動,趁著沒人注意他,拔腿就跑。
“糟了!那個人要跑了!陳浩你快攔住他!”
還是夜來香先發(fā)現(xiàn)了王鵬的動作,王鵬以為自己要逃掉了,剛跑出門,卻被一個人一腳給踹了進來,是黃粱在門外守著,還好有她攔著,不過陳浩倒是對黃粱的這一腳頗有微詞,黃粱什么時候還有這功夫了?
“你們說的我聽不懂,這件事交給你們處理,反正這個人我也不熟。”
黃粱就撂下了這一句話,然后看向陳浩,等待陳浩做決定。
陳浩肯定是不能像夜來香對付胡老板那樣對付王鵬,雖然自己和他只認識了一個月,但王鵬也算是陳浩在這里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況且現(xiàn)在也不是沒有辦法。
“只要找到杜鵑鳥就行了,現(xiàn)在還沒到最緊迫的時候,不是嗎?”
這時,杜鵑終于發(fā)聲了。
“最初,這個蟲子是從一朵奇怪的花里面發(fā)現(xiàn)的,那朵花非常鮮艷美麗,可是它的名字,就連我都不知道,當初我和天歌開了一家花店,這朵花是一位客人送來的,天歌把它培育出了很多品種,而天歌也靠這朵花發(fā)了家,只可惜,距離這朵花最近的他卻被謝豹給寄生了。”
杜鵑繼續(xù)講道。
“后來,這座城市的所有花鳥市場我都走遍了,根本沒有杜鵑鳥,這種鳥早年數(shù)量還有很多,隨著捕獵和飼養(yǎng),市面上已經(jīng)難見一面,而它們的族群也早已飛回深山老林,我曾試著帶隊去山林里捕捉,卻難尋蹤跡,不然我也不會讓天歌等死了。”
“這么說是走到絕路了?”
陳浩真沒想到事態(tài)會嚴重到這個地步,難道王鵬真的救不了了?不可能!這個時候就該聯(lián)系真正的怪異專家了!興許目目大叔會有辦法。
陳浩掏出手機,黃粱看出了他的想法。
“你要給那個人打電話?”
“嗯,我想看看他有沒有辦法。”
可是,電話沒有打通,不知道目目大叔這個時候在干嘛,陳浩打了幾遍都沒有人接聽。
“怎么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偛荒芪疫@個時候親自去找他吧!”
“沒有辦法了,為了控制事情進一步惡化,我們也只能選擇當斷則斷了。”
席小魚身為怪異,對于人類的感情,自然是沒有多深厚,盡管她知道王鵬對自己有心意,盡管她還是留下王鵬當了酒吧的員工,但面臨大是大非,她只能做出這樣的選擇。
陳浩看著即將要動手的席小魚,想到了杜鵑,杜鵑就算知道自己的愛人要死,可還是堅守到最后一刻也不忍心動手。
就在這時,一個黑衣人忽然出現(xiàn)在了房間門口。
“似乎,這間屋子里發(fā)生了不太妙的事,我的客人好像遇到了麻煩。”
一個穿著黑色大衣戴著一頂黑色禮帽的中年男人帶著莫名的笑容走進房間,陳浩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人就是上次走進小魚姐酒吧的那個神秘男人,就是席小魚要見的客人。
而屋子里的這些人,除了陳浩外,好像都認識他一樣,見到他出現(xiàn)的那一刻,大家臉上的表情無比復(fù)雜。
“是你!當初來店里送花的那位客人!”
杜鵑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盡管時隔多年,可是杜鵑依舊念念不忘,原因就是這個人送來的花,打破了他們二人平靜的生活,也讓胡天歌死于非命。
“你該死!”
杜鵑的眼里滿是怒火,復(fù)仇心切,她整個人的身體都出現(xiàn)了怪異化,皮膚瞬間干枯開裂,嘴巴張開,從嘴里長出一朵紅色鮮艷的杜鵑花,頭發(fā)全部變成了花的根莖,藤蔓開始從四肢生長出來,瞬間就爬滿了整個房間。
“你別想活著離開這里!”
“這位女士,稍安勿躁,你如果殺了我,就沒人能解決這只小蟲子了。”
神秘男人一點也不緊張,始終微笑著看著所有人,杜鵑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她現(xiàn)在只想除之后快,但席小魚卻攔住了杜鵑。
“杜鵑你等等,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恩怨,但我可以保證,這個人可以解決這件事,他是專家,說到底還是謝豹害死了你的愛人,我們當務(wù)之急是要把它除掉不是嗎?”
神秘男人摘下禮帽,露出了他灰白的頭發(fā),陳浩在這個時候注意到,看到他全貌時的黃粱,驚訝地捂住了嘴巴,一臉的不敢相信。
難道黃粱也認識這個人?陳浩在心里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而這時,神秘男人也開口道。
“不過,我出手也是有條件的,一百萬,買一條命,這買賣不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