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盛幫吳百歲查到了夏沫寒就在御庭大酒店,不過吳百歲并沒有叫李昌盛到這邊來,是李昌盛自己心思縝密,他怕吳百歲遇到麻煩,所以特意帶了大批的人,趕赴到御庭酒店。
當李昌盛話音落下后,現(xiàn)場忽然就靜了,靜到落針可聞,所有人都跟被點了穴一樣,瞠目結(jié)舌,一動不動,宛若木雕泥塑。
李昌盛是何等人物啊,那可是站在江東省尖端的人物,這次他來到西原市,在場的幾個西原市大人物,哪一個不是想著請李昌盛單獨吃個飯,可是誰都沒能如愿。但,就是這樣的頂尖人物,竟對吳百歲如此畢恭畢敬,甚至稱他為三少爺,這樣一幕,如何能叫人不吃驚?
馮勝利幾個,已經(jīng)徹底傻眼了。
吳百歲沒有關(guān)注其他人的反應,他只是看了看懷里的夏沫寒,發(fā)現(xiàn)夏沫寒迷糊到眼睛都睜不開了,于是,他立即對李昌盛嚴肅吩咐道:“把后事處理好,別給我留下任何的麻煩。”
說完,吳百歲就抱著夏沫寒離開了。
對吳百歲來說,當務之急,就是讓夏沫寒回家好好休息。
第二天,中午十一點半。
夏沫寒一覺睡到了大中午,醒來時,她頭痛欲裂,腦袋像是要炸了,很不舒服,緩了好一會兒,她才恢復了思考能力,她想起來,昨晚她喝醉了。
以前夏沫寒基本沒喝過白酒,經(jīng)過昨晚一喝,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一杯倒,昨晚那杯白酒下肚后,她就斷片了,現(xiàn)在她都不記得斷片后發(fā)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一想到這,夏沫寒立刻掀開被子看了下自己,發(fā)現(xiàn)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她才不禁松了口氣。
從床上下來,夏沫寒先去衛(wèi)生間簡單地洗漱了一番,隨即她便出了臥室。
一出來,夏沫寒就對著廚房做飯的黃貴蘭問道:“媽,昨晚我怎么回來的呀?”
黃貴蘭一邊炒菜,一邊回道:“昨晚看你手機打不通,我就出去找你了,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jīng)躺床上睡著了,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回來的。你自己怎么回來的還問我啊,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夏沫寒癟了癟嘴,沒說什么,她走到一邊,掏出手機,給助理張曉麗打了個電話,一接通,夏沫寒立馬就問道:“昨晚怎么回事,為什么我直接回家了?”
張曉麗回道:“昨晚我喝醉了,醒來就在家,我家人說是酒店的工作人員把我送回來的,你應該也是吧!”
聽到這,夏沫寒終于了然,頓了下,她馬上又問道:“那我們和綠園地產(chǎn)的事敲定了嗎?”
張曉麗悶悶不樂道:“唉,別提了,那個胡大海就是個騙子,綠園地產(chǎn)根本就沒有新房需要裝修,他耍我們的,現(xiàn)在胡大海都已經(jīng)被綠園地產(chǎn)開除了。”
聽完張曉麗的話,夏沫寒的心頓時沉了下來,她昨天為了完成任務,整整跑了一天,好不容易跟綠園地產(chǎn)搭上了關(guān)系,她本以為這事已經(jīng)十拿九穩(wěn)了,可誰知道,那個胡大海竟然騙了自己?
夏沫寒煩悶至極,不過她也沒心思去深究了,今天已經(jīng)是月底最后一天了,如果談不到兩千萬的訂單,她就要失業(yè)了。
于是,夏沫寒趕緊道:“我現(xiàn)在就去公司。”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坐在客廳沙發(fā)的吳百歲,聽到了夏沫寒全部的話,眼見夏沫寒要走,他忍不住就說了句:“以后別喝酒了。”
一想到昨晚,吳百歲還是心有余悸,夏沫寒明顯是不能喝酒的人,昨晚她喝個酒,要不是自己及時趕到,都要出大事了,吳百歲倒不在乎夏沫寒記不記得自己救了她,他只是怕夏沫寒再因喝酒出事,這才出言提醒。
夏沫寒本就心煩意亂,一聽吳百歲的話,她直接就懟了過去:“你以為我喜歡喝酒?。课疫@不都是為了工作嗎?”面臨失業(yè)危機,夏沫寒的壓力巨大,這個家就指望她一個人賺錢,她無論如何都不能丟了工作。
話落,她便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黃貴蘭從廚房跑了出來,對夏沫寒叫道:“小沫,你吃完飯再走??!”
夏沫寒一邊出門一邊說道:“不吃了,沒時間。”
黃貴蘭嘆了口氣,然后,她就對著吳百歲罵道:“小沫要是被開除了,你以后就吃屎去吧!”
夏沫寒到了公司,就快步往業(yè)務部趕去。
半路上,夏子軒突然冒了出來,擋住了夏沫寒的去路。
此時的夏子軒,滿臉都是幸災樂禍,他盯著夏沫寒,陰陽怪氣地說道:“夏沫寒,聽說你上午都沒來上班啊,你是不是已經(jīng)放棄了,準備收拾東西離開公司了?。?rdquo;說著,夏子軒還忍不住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老太太給夏沫寒下了二千萬訂單的通牒,離不開夏子軒在一旁的煽風點火,夏子軒和夏沫寒一向不對付,特別是夏沫寒有個傻子老公,給他夏子軒臉上都抹黑了,他以吳百歲為恥,每次看到吳百歲,他都恨不得揍死吳百歲,上次吳百歲吼了他,這筆賬他都還沒算,不過他一直記在心里呢!
夏沫寒同樣也看不慣夏子軒,她回了句:“要你管。”就繞開夏子軒,去了業(yè)務部。
正值午休時間,業(yè)務部眾人,吃飯的吃飯,休息的休息,閑聊的閑聊,只有張曉麗,正在嚴正等待夏沫寒。
夏沫寒一來,就對張曉麗吩咐道:“立刻召集所有人,到會議室來開會。”
張曉麗點頭,即刻安排了起來。
十分鐘后,業(yè)務部會議室,夏沫寒領(lǐng)頭開了一場緊急會議,會議的主旨,自然是如何完成二千萬訂單。
離老太太定下的截止時間,僅剩下半天了,要在這半天內(nèi),簽訂一個兩千萬的大單子,這完全是癡人說夢。
業(yè)務部的人,反正都是不抱希望。
但,夏沫寒是一個不服輸?shù)娜?,不到最后一刻,她絕對不會放棄,短暫的商討過后,她就對張曉麗詢問道:“我們還有什么公司沒找?”
張曉麗看了下報表,說道:“能一下吃下兩千萬訂單的公司,目前只剩下昌盛集團一家了。”
說到這,張曉麗苦笑了一下,繼續(xù)道:“不過這肯定是沒希望的,據(jù)我所知,昌盛集團的裝修都是自己公司內(nèi)部完成的,他們不會承包給外部公司。”
昌盛集團,在整個江東省,都是龍頭老大,想要跟昌盛集團合作的公司,數(shù)不勝數(shù),而夏家這么一個平凡無奇的裝修公司,根本都不敢妄想與昌盛集團有什么合作。
夏沫寒自然也知道,昌盛集團就是天,望塵莫及。只是,如今她已經(jīng)被逼到了絕路,就算希望再渺茫,她也要去試一試。
夏沫寒站了起來,無比嚴肅道:“把咱們公司資料給我,我現(xiàn)在就去一趟昌盛集團。”
“哈哈,大家聽到?jīng)]有,夏沫寒要去昌盛集團談合作了。”
夏子軒帶著一群人,大步走進了業(yè)務部的會議室。
“和昌盛集團合作可是老太太都不敢想的事啊,夏沫寒這是傳染了吳百歲的病,發(fā)瘋了吧?”
“是啊,昌盛集團是什么公司,怎么可能和我們公司合作,真是癡心妄想。”
“夏沫寒,你要是去昌盛集團,我保證你連人家的門都進不了,到時候別又丟我們公司的臉了。”
“對,咱們公司就是因為你嫁了個傻子,才會走下坡路,你別最后要被開除了,還給公司丟人!”
和夏子軒一起進來的人,都是夏家子弟。
夏子軒聽說夏沫寒在午休時間召開緊急會議,他就特意帶家族人過來,準備一起欣賞一下夏沫寒走投無路的窘境,沒想到他們一來,就聽到了一個這么天大的笑話,夏沫寒竟異想天開要去昌盛集團談合作,這可把他們笑死了。
被這群人當眾嘲笑,夏沫寒面子也掛不住了,她羞愧,但更多的是惱怒,她凌厲著眼,對著這群家族敗類怒聲道:“我們公司之所以不景氣,不怪我,而是怪你們這群蛀蟲,仗著是家族企業(yè),整天不求上進。你們有什么資格笑我,就算昌盛集團不答應又如何,起碼我試了,我問心無愧!”
在場的夏家人,除了夏子軒還有點本事,其他大部分都是草包。自從爺爺去世了,老太太就安插了很多沒用的子孫進公司,甚至他們還把持著公司的重要位置,把公司搞得烏煙瘴氣,現(xiàn)在公司出了問題,他們一個個都把帽子扣夏沫寒頭上了。
以前夏沫寒忍氣吞聲,什么都憋在心里,現(xiàn)在反正要被開除了,夏沫寒也就不再顧忌,直接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一聽到這,夏子軒立刻怒了,他咬著牙對夏沫寒叫道:“你個掃把星,你還好意思怪別人,不是你玷污了夏家的名聲,公司業(yè)績?nèi)绾螘粩嘞禄?。你等著吧,等你明天滾出了公司,我保證公司以后會蒸蒸日上!”
夏子軒說完,夏家其他人紛紛附和,都說夏沫寒是災星,只有她離開公司,公司情況才能好轉(zhuǎn)。
夏沫寒不想跟他們在這逞口舌之快,她拿了公司資料,就直接離開了。
下午兩點,夏沫寒來到了昌盛集團。
這是一棟坐落在西原市最繁華地段的大廈,大廈頂端,鏤刻著昌盛集團四個大字。
雖說這只是昌盛集團在西原市的分公司,但已經(jīng)相當豪華,有排面,整棟大樓,都屬于昌盛集團,公司的員工,全部在這里辦公。
大廈一樓的大門口,還有兩個保安嚴格值守。
出入公司,必須要帶工作證,倘若忘了帶,就算是公司員工也不允許進入。
昌盛集團,是很多人夢寐以求想進的地方。
夏沫寒來到這,都忍不住心馳神往,她抬頭看了眼繁華的昌盛大廈,隨即邁步,朝里走去。
“不好意思,請出示工作證。”沒有例外,夏沫寒被保安攔在了門口。
夏沫寒解釋道:“我是安居樂裝飾公司的,我想找你們公司合作項目。”
“請問你有預約嗎?”其中一個高個子保安開口道。
夏沫寒搖頭道:“沒有。”
高個子保安嚴厲道:“沒有就不能進去。”
夏沫寒抿了抿唇,然后再次開口,帶點祈求的語氣說道:“你們能不能通融一下啊,我是真心想和貴公司合作的。”
以前的夏沫寒,高貴而自信,可是現(xiàn)在,她為了保住工作,不得不放下身段,對一個保安低聲下氣。
高個子保安淡淡道:“不行,趕緊離開吧,不然我叫人趕你走了。”
想和昌盛合作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要是每個人都放進去,那公司早就亂套了,保安沒有直接動粗趕人,完全是看在夏沫寒長得漂亮。
夏沫寒心口堵上了一股氣,很難受,果然被夏子軒那群人說中了,自己連昌盛集團的大門都進不去,這對夏沫寒來說,真的是很大的打擊,她很清楚,自己如果就這么無功而返,那回去不但要面臨夏子軒他們的嘲笑,還要被公司開除。
夏沫寒不甘心,她不想就這樣回去,她站在門口,十分的糾結(jié)。
“快走吧,別擋門口。”另一個保安,態(tài)度強硬道。
夏沫寒的臉皮并不厚,被人這么驅(qū)趕,她的臉也羞紅了,她再不甘心,也不好死皮賴臉繼續(xù)站在這,于是,她只能轉(zhuǎn)身離開。
“讓她進來。”昌盛集團大廈里,傳出了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