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虎聽到陳玨帶路的話語,連忙一咕嚕就爬了起來,點頭哈腰的領(lǐng)著他走進了內(nèi)院。穿過一處堂前花園,又有過一個連廊,終于來到了內(nèi)院的正廳前面。
這是一個老頭正和幾個中年家丁打牌呢,那牌是竹子做的,玩法陳玨前世沒有見過,但看著很悶。
褚虎利索的跑到一個衣著華麗的老頭旁邊小聲說了一句:“管家大人,二十九小王爺來了。”老頭抬頭了陳玨一眼,沒立刻搭理他,而是繼續(xù)玩完了那無聊的竹牌。
陳玨臉上依舊掛著人畜無害的微笑,但心里已經(jīng)在盤算了:這老東西怕是看我不受寵,怕是要奴大欺主了吧?但我初來乍到,摸不清這老東西的深淺,萬一在陰溝里翻船那就壞事了。
陳玨等了一會見那被叫做管家的老頭子也不管理答話,于是只能示弱的主動樂呵呵的過去。陳玨來到管家身邊瞅他打了一會牌后說道:“這什么牌啊,真沒意思?”
管家老友斜眼看了一眼陳玨說道:“小王爺,您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這竹牌可是我們這這些賤人唯一能玩的東西嘍,你們王族玩的那些行酒令啊、隊詞曲啊,我們可玩不了!”
陳玨在王府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這個封建時代娛樂項目真是太少了,晚上除了喝酒吟詩看美女跳舞之外,根本就沒什么娛樂活動了。要不然陳玨他父王能娶十四個老婆嗎?
這都怪娛樂活動太少,陳玨他才有了二十幾個哥哥、姐姐,活到現(xiàn)在他有些竟然還沒記住長什么樣子呢。
陳玨雖然知道很多現(xiàn)代的娛樂活動,比如紙牌啦、麻將啦、打臺球啦等等豐富多彩的娛樂活動,但是他在王府的地位實在是太低了,只能忍辱偷生才終于熬到了長大。
陳玨重重嘆了一口說道:“這真沒有,我知道一種牌,很有意思。改天我教你們,保準(zhǔn)你們喜歡!”
管家老頭呵呵一笑說道:“是嗎?那改天老夫一定好好領(lǐng)教領(lǐng)教。好了,小虎子,趕緊帶小王爺去主臥休息去吧,做好飯記得來叫我。”褚虎利索的答應(yīng)了一聲,就轉(zhuǎn)身帶著陳玨離開了。
陳玨的主臥在院落的正北位置,是個絕佳的坐北朝南的好住處。整個院落里只有三個中年婦女在忙里忙外的,再也瞧不見除了褚虎之外的任何一個年輕人。
陳玨將褚虎叫進房內(nèi),問了好半天的事情,最后又丟給褚虎一點碎銀子打法他走了。陳玨這才終于弄清這里的一些情況。
這個宅子是原來瑜王禮冠之時的第一個封地,不這不是主府,而是他豢養(yǎng)情人的私宅。瑜王的母親雖然是皇后,可是瑜王從小長的體態(tài)肥大,一點帝王的樣子都沒有,遠(yuǎn)沒有他兩個嫡兄長樣子英俊。
這陳國皇帝和皇后又是個偏心的主,所以一旨詔書就將只有15歲的陳倝封為了南源郡王。那是,他爹在城里有套大王府,外面有套小私宅,王府不敢亂來的事情他都在這個宅子里做了。
他爹做了8年南源王,直到他大皇兄因為征戰(zhàn)時遇難,才終于將他作為后備儲君召回了國都。這套宅子卻被陳倝一直保存了下來,偶爾過來時會在這里小住幾天,回憶一下年輕輕狂的日子。
一直到前幾日,慶管家接到瑜王的飛鴿傳說,說這里已經(jīng)賞賜給剛成年的二十九王子了。慶管家,原名慶余生,在這個宅子建成后一直就是這里的管家了。他在這里住了一輩子,也看了一輩子,是這里最元老級的管事。
前廳那幾個和慶管家打竹牌的以及收拾院落的那些婦女也都是當(dāng)年宅子里人,不知道為什么就全都被留在了這里,一呆就是二十五年。
褚虎是被慶管家在虎年春節(jié)那天在宅子門口撿到的,所以就被叫了虎子。巧的很,他和陳玨是同年人??纯瘩一ⅲ胂胱约?,果然投胎是個技術(shù)活??!
第一天,廚房象征性的加了兩道葷菜,一只雞和一條魚,其他的都是寫青菜。陳玨在王府的時候就吃不管這個世界的東西,除了鹽巴以為他們這里幾乎沒有什么作料,吃什么不是咸的的就是淡的,沒點滋味。
慶管家還開了壇老酒,陳玨對這個酒還是蠻有興趣了,于是陪老頭喝了幾杯酒。陳玨在老頭喝醉的時候看的出來,這老頭心里很高興,但是為什么高興他就不知道了。
喝醉之后,一夜無話。第二天,陳玨讓褚虎找到來了很多小竹片,并讓他全部打磨光滑之后,陳玨在其中一面刻畫了很多心形、菱形、梅花形的圖案,并且在上面上些了一到十三的數(shù)字,還在其中兩片上刻畫了一大一小兩人鬼臉。做完這一切之后,陳玨讓他叫來了慶管家?guī)兹耍缓筮^了半個時辰后……
大廳之中,就聽?wèi)c管家這個老頭叫的聲音最響亮:“別動?。⊥跽ǎ?!翻一倍!哎,爽了吧!”陳玨著慶余生不滿的喊道:“你手氣也太好了吧!把把有炸彈!這還怎么玩?。坎煌媪?,不玩了!”
陳玨剛把竹牌扔下,后面立刻有個中年人補了上去:“我來!我來!我都等了好十幾局了。”慶管家看著那人說道:“徐瘋子,你行不行???學(xué)會了沒有啊?”
徐瘋子將蓬亂的頭發(fā)往后一捋說道:“看了十幾把了,早看會了!這斗地主可比咱們原來的竹牌好玩多了!”
三人洗牌發(fā)牌,重新開局。陳玨看著這里如此熱情,心里不由也是感動開心。才來了一天,憑借一個斗地主就成功的和這幫老頑固打成了一片。
褚虎沒參與牌局,他老實在干著宅子里的活,劈柴、打水、掃地、喂雞鴨鵝……陳玨在宅子里呆了一上午了,于是轉(zhuǎn)身對慶余生說道:“管家,我在這呆著煩悶!我?guī)я一⑸辖稚湘?zhèn)子上轉(zhuǎn)一圈好吧?”
慶余生抬頭看了一眼陳玨說道:“那小王爺你可別亂跑啊,剛來在不熟悉路走丟了。”
陳玨笑著說道:“所以我才讓褚虎陪我去啊,有個熟人帶路怕什么啊?”慶余生這時將注意力重新轉(zhuǎn)移到了牌局之上:“徐瘋子,你多拿一張牌!我這地主還沒拿牌呢!手這么快呢!放回去!”
陳玨看他又忙了起來,于是招呼褚虎說道:“虎子,走!跟我去鎮(zhèn)子上耍一趟去!”褚虎應(yīng)了聲好,連忙跑出去先備馬車去了。
陳玨走出宅子,看見門口的馬車還是自己來時帶過來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褚虎修補完了,還刷了層桐油,看著挺新的。
陳玨坐下馬車,笑著對褚虎說道:“走著!”褚虎大聲應(yīng)了一聲,便驅(qū)趕馬車就向前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