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林郝建的話,經(jīng)理冷笑一聲,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帝豪酒店可是潛龍銀行控股,當(dāng)經(jīng)理這幾年下來,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接待過,但是像林郝建這樣,沒錢還要裝x的,他倒是第一次見。
出于職業(yè)素養(yǎng),他穩(wěn)住情緒,仍然心平氣和的開口:“這位先生,請注意你的行為。我們這里有監(jiān)控,是你說要最貴的酒,一桌一瓶,無論是服務(wù)員還是監(jiān)控視頻,都是證據(jù)。我們提供的酒,絕對保真,畢竟幾萬一瓶的紅酒,對于我們酒店來說,并不算貴,所以并沒有必要作假,敗壞信譽。”
“啪啪——”話音剛落,經(jīng)理伸出手來,將林郝建推開,拍了拍手掌。
數(shù)十名西裝革履的壯漢從門外進(jìn)入大廳,他們都是帝豪酒樓的保安。
前面說過,潛龍銀行的張大福在東方市勢力龐大,所以作為潛龍銀行控股的帝豪酒樓,自然是沒有什么人敢在這里鬧事。
不僅僅是張大福,就連帝豪酒樓的老板,也是東方市最早的一批人,他們實力,就連一些大家族都有所忌憚,更不用說一個柳家了。
從門外緩緩走進(jìn)一名杵著玉色拐杖的老者,一身老氣的服飾。
此人便是帝豪酒樓的老板,向華南。
老氣的服裝加上深邃的眼神,很容易讓人以為他是一名六十耳順的老人,實際上,他才剛?cè)攵⒅辍?/p>
“老板。”經(jīng)理見到老板來了,連忙躬身,恭恭敬敬地開口。
果然,在林郝建這聲“老板”落下之后,林家所有人都慌了,不少人連忙起身向向華南賠禮道歉。
林郝建整個人也愣在了當(dāng)場,背后冷汗直冒,瞬間打濕了一大片衣衫。
帝豪酒樓的老板啊,東方市商圈的大佬。
見到老板來,經(jīng)理也硬氣不少,腰桿更加直挺:“你們林家,也是一個不小的家族,還要與潛龍銀行合作。親口說要最貴的酒,居然不認(rèn)賬?”
“沒有沒有。”林郝建用衣袖擦掉額頭直冒的汗珠,身體向后退了一步,連忙開口:“我們認(rèn)賬,怎么可能不認(rèn)賬。”
言罷,林郝建求助般的目光望著林國風(fēng)。
一千多萬啊?他全部的資金也就只有八百萬,并且公司還需要運轉(zhuǎn)?。〉遣唤o錢的話,可能今天怕是得躺著回去了。
帝豪酒樓背后的靠山可是潛龍銀行,就算論地位,整個林家也不夠看。
所以,林國風(fēng)此時起身,在姨母的攙扶下走到向華南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向老板,是我林家的不對,是我孫子不懂事,我代表林家向您道歉,我們這就給錢,還請您高抬貴手。”
見到年邁的林國風(fēng)向還沒自己一半年紀(jì)大的向華南鞠躬道歉,整個家族的人都在議論紛紛,林家子弟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舒服。
畢竟?fàn)敔敶淼目墒钦麄€林家的顏面,可是又有什么辦法呢?潛龍銀行實力強(qiáng)大,林家在潛龍銀行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讓整個林家一無所有,只是幾天的事情。
這一切,都怪林郝建,誰讓他沒錢還有裝逼。
林國風(fēng)都道歉,其他子弟自然沒有閑著,林郝建也在向華南和經(jīng)理面前不停道歉。
向華南沒有理會這些道歉,目光緊緊地盯著劉云。
這人,怎么這么眼熟?他不是劉族的少爺嗎?
劉云一愣,看來身份暴露了啊,苦笑著搖了搖頭,并不想被其他人認(rèn)出來,所以他從座位上起身,想要從側(cè)門溜出大廳。
“這位*,請留步。”向華南見劉云想離開,頓時急了,這可是巴結(jié)的好機(jī)會啊,于是大吼一聲,將劉云叫住。
接著便帶著一眾保鏢走到劉云面前,站定。
林家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xiàn)出怒意,大家陰沉著臉。林云是傻子吧?這件事已經(jīng)這樣了,好好道個歉,把錢付清,這件事不就完了?但是他居然想要逃走,這次一定將向華南惹怒了,林家是徹底把帝豪酒樓得罪了。
“劉云,你特么怎么想的,你非要讓林家陷入無法挽回的余地嗎?都這個時候了,還要心疼這點錢,居然想逃跑!”林家一個將頭發(fā)染成黃毛子弟站了出來,遠(yuǎn)遠(yuǎn)地用手指著劉云,憤怒地斥責(zé)。
“林雪兒,我聽說你母親一直都讓你跟著這個廢物離婚,你看你,不信吧?”
“是啊,全家人都在勸你,你偏不聽!攤上這個廢物老公,趕緊把婚離了吧!”
“他現(xiàn)在想逃走,卻被向總發(fā)現(xiàn)了,這肯定會惹向總生氣了,林家一定會受到牽連!”
有幾個林家的女人正對著林雪兒指指點點,誰都知道,林家的這個廢物女婿是林笙的恥辱,在顏值和能力都比不過林雪兒的情況下,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讓她們找回一點點可憐的優(yōu)越感。
林雪兒在一旁,聽著這些落井下石的議論,卻只能緊緊咬著嘴唇,十分委屈。
此時,她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鉆進(jìn)去。
“向總!您別生氣。”這個時候,林郝建疾步走到向華南的面前,指著劉云尊敬地開口:“向總,這個人是我們林家的上門女婿,平日里就這副窩囊樣,廢物至極。這次可是他要逃走,與我們林家無關(guān),趕緊讓人來,把他的腿給打斷。”
“滾!”向華南臉色陰沉,沖著林郝建大吼一聲。
這渾厚的一聲,嚇得林郝建屁滾尿流,連忙躲到林國風(fēng)身后,一個屁也不敢再放。
這可是帝都劉族的少爺?。∩矸莺纹渥鹳F,又怎么可能是一個廢物呢?而他身為張大福的下屬,又怎么允許有人隨意辱罵詆毀劉云呢?
“少爺……”向華南望著劉云的背影,語氣尊敬地開口。
向華南的聲音讓劉云整個人渾身一顫,他清楚,自己躲不過了。
無奈地撇了撇嘴,轉(zhuǎn)過身去,與向華南漆黑的眼眸相對。
“真的是!”向華南瞳孔一睜,劉云的相貌,他早已經(jīng)熟識于心,此刻,僅僅是一眼,他便能夠確認(rèn),眼前這位,一定是劉族少爺。“噗通——”
向華南激動不已,將手中的拐杖扔到一旁,跪到地上。
“不知道少爺前來,向某未有親自迎接,實在慚愧,請受小人一拜!”向華南激動地不行,身后的經(jīng)理等一眾人也跟著跪下。
滿座震驚,這一瞬間,整個帝豪酒樓,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
震驚!
全場震驚!
一個身價幾十億的老板,一個混的風(fēng)生水起的老板,此時竟然激動地跪在地上。
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劉云!
此時的劉云臉上看不出絲毫波瀾,也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表情十分平靜。
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么。
“向老板,您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怎么就摔倒在地上了呢?快起來啊快起來,我只是林家的一個上門女婿,我可承受不起你的大禮啊。”劉云趕緊躬身,裝作很惶恐,將向華南扶起來。
不斷地給向華南眨眼睛,輕輕地?fù)u了搖頭,發(fā)送著信號。
向華南是什么人?這種老板,一般都是老謀深算,見到劉云這樣,瞬間就明白了,少爺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哎呀,這酒樓的地有些滑,我沒站穩(wěn),沒站穩(wěn),嚇到了*。”向華南順著劉云的話說下去,握著劉云的手掌,連連道歉,此時哪里還有一絲老板的模樣,兩人就像一個老朋友:“不好意思啊,真的認(rèn)錯人了。”
拍了拍劉云的肩膀,走到一旁。
“呼——”
聽完向華南的解釋,林家的子弟長舒了一口氣。
原來向華南只是認(rèn)錯人了啊。
還以為劉云隱藏了實力,沒想到,還是個廢物,他怎么可能認(rèn)識向總呢?
“大家安靜,聽我說。”這個時候,林國風(fēng)開口了,目光望向林家弟子。
“這頓飯錢,也不能全部都讓郝建出。人均才一萬多元,對你們也只是杯水車薪,大家就自己出吧。”爺爺說道。
眾人紛紛點頭,沒有拒絕。畢竟是爺爺發(fā)話,再說林家雖然只是三流家族,可是這點錢,倒是不痛不癢。
“林雪兒,不知道你的錢,還夠不夠呢?”林郝建望著林雪兒,不懷好意地開口。他當(dāng)然知道,林雪兒的投資造成了三百萬的虧空,她已經(jīng)沒錢了,所以故意大叫出來,想讓林雪兒一家人出丑。
“怎么會呢?”林雪兒淡然一笑,剛想從包里拿出銀行卡,可是劉云上前一步,將林雪兒的玉手按住。
溫柔地開口:“讓我來,那些錢,你還得填上公司的虧空呢。”
“喲,還以為你們一家人都是來吃霸王餐的呢!”林郝建大笑一聲,“沒想到,廢物女婿居然有錢。哈哈,我倒想看看,這三萬元,你能拿得出來嗎?”
“這些事情就不勞郝建費心了啊,不過我可勸你,做人不要像名字一樣。”劉云站出來,將林雪兒護(hù)在身后,微微一笑。
“你!”林郝建冷哼一聲,他這個名字,沒少被人調(diào)侃,所以他一向很忌諱,如今聽到劉云這樣說,一時間竟被氣的說不出話,良久過后,才開口,“哼。我不與你這個廢物一般見識,既然你說你來給這頓飯錢,那趕緊把錢拿出來啊。”
劉云掏出張大福給自己的淡紅色銀行卡,剛想遞給服務(wù)員,可是卻被林郝建一把搶了過去。
“來來來,服務(wù)員,趕緊去查查,這張卡里面,到底有沒有三萬元!”
林雪兒緊咬著嘴唇,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每個月只給劉云兩千元,這里面還包括不少買菜錢與燃油費,他卡里怎么會有三萬元?
急的一跺腳,這不是讓所有人都看自己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