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康只感覺,自己恍若做了一場噩夢!
“他的身上,有人命,有冤魂,如此作惡多端之人,殺了,也就殺了。”
秦東身子緩緩靠在了椅背上,目似劍光,不怒自威。
被他眼神掃過之人,或是低眉,或是扭頭,無一人敢直視其鋒芒。
生怕禍及自身。
秦東方圓十米內(nèi),已然空無一人。
“這是個瘋子吧,竟然敢殺人?”
“殺人償命,這小子完了,不過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免得神仙打架,禍及我等……”
在場響起了道道竊竊私語之聲,很多人都是拖家?guī)Э趤淼模@些人平時養(yǎng)尊處優(yōu),哪里見過這等場景,紛紛嚇得面如土色。
“諸位,誰要是能夠拿下此獠!我何家,愿意以何氏集團(tuán)一半股份相贈!”
何貴仁抱著張貴香,一臉憤懣不平!
不過即使他誠意足夠,但是現(xiàn)場之人,都明白,和錢相比,自然是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
秦東聞言,淡淡一笑,長身而起,緩緩踱步。
走到了窗前,此時的窗外,星光漫天。
絲絲縷縷灑落在酒店落地窗前。
秦東負(fù)手而立,背向眾人,星輝灑落在他身上,璀璨耀目。
“秦東,你如此囂張,難道還真能一手遮天不成!”何康面露譏諷道。
秦東聞言,緩緩轉(zhuǎn)身,全場所有人,都被一股無名的氣場,壓得微微垂下了腦袋。
“一手遮天。”
“這個詞,我很欣賞。”
“自古以來,多少人說自己看破紅塵心已寒,可那紅塵,原本就是清濁合流浪滔天;又有多少人說無權(quán)無勢心難圓,可他們哪里知道,權(quán)勢本就是瓊樓玉宇不勝寒。”
“也罷,今天我就讓你知道,設(shè)么叫做一手遮天。”
“何貴仁,何康,你們心里當(dāng)真就沒有數(shù),我為何要在今日登門?”
何貴仁聞言,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出了數(shù)年前的一幕幕,密謀,圈套,下藥,賄賂,車禍……一系列丑陋行徑之下,大秦集團(tuán),轟然倒塌,那個風(fēng)華絕代的青年,徹底淪為階下囚。
“就算是如此,那又怎樣,我不過是幫忙出謀劃策,真正的元兇,可是你那好兄弟和好女友!我們何家,也不過是喝了一些邊角湯汁而已!就為了這,你就要將我何家滅門不成?”
“滅門,又如何。”秦東冷笑道。
要知道,當(dāng)年出事的,又何曾只有他秦東一人?他的弟弟,姚映雪,那個神秘女人,還有自己的養(yǎng)父母,不都是其中受害者?
“秦東,你瘋了!簡直就是一個瘋子!”何貴仁眼中恨意滔天,看著一片混輪的現(xiàn)場,心中懊惱不已。
“你現(xiàn)在要做的,是好好看看這個世界,看看這些你曾經(jīng)眷戀的,想要瘋狂占有的一切,然后,我送你上路。”
秦東踏前一步,一股迫人氣勢透體而出,直接就鎖定了站在臺上的何康。
何康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驚恐地往后退去:“爸……爸!他要?dú)⑽遥?rdquo;
何貴仁此時內(nèi)心全是苦澀,他哀求的目光掃視著全場,但是和他目光相交之人,不是低下了頭,就是移開了目光。
這讓何貴仁很絕望,他借之成名的財(cái)富,地位,榮耀,在此時的秦東面前,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悲憤交加,何貴仁忍不住仰天長嘆一聲:
“真美想到,我何貴仁,平時對你們,也算是不薄,而你們也口口聲聲愿意為我何家上刀山,下火海,事到臨頭,你們一個個卻全都變成了孬種,我恨!我恨吶!”
“說完了?就這些而已?”秦東淡聲道。
“秦東,周雄軍被你殺了,我夫人,也被你傷了,我何家,愿意將何氏集團(tuán),雙手奉上,只希望你,放過我們一家老小。”
何貴仁說著,雙膝“砰”一聲跪在了地上,凄慘道。
“來不及了,要是我的弟弟還活著,要是你幾年之前,就能幡然醒悟,事情又何至于此。”
“自裁吧。”
秦東隨手一揮,一把水果刀直直插在了何貴仁面前的地板上。
何貴仁沒想到,自己的卑躬屈膝,換來的僅僅是一把自裁的水果刀!
“可悲,天要亡我啊!”
何貴仁慘然一笑,探手握住了刀柄,正待拔起,掌聲忽起。
這道掌聲,非常突兀,與之相伴的,是一陣意味深長的笑聲。
“精彩!果然精彩!沒想到一場無聊的婚禮,竟然能讓我看到如此戲碼!”
隨著話聲響起,一道身影從后臺走了出來,立與何貴仁身旁,與秦東遙遙相望。
“陳千帆,陳家二公子。”
秦東的目光落在陳千帆的臉上,緩緩說道。
“沒想到,你能認(rèn)識我,這倒是讓我可以省好多力氣。”
“既然知道我陳家,那就賣我陳千帆一個面子,給何叔叔賠禮道歉,再離開,至于其他事,我們可以既往不咎。”
陳千帆語氣傲然,目光直直看著秦東,靜等答復(fù)。
“哦?你陳家在我眼里,如螻蟻無異,我又為何,要給你面子?”
秦東在回青州之前,已然把當(dāng)年的事調(diào)查清楚。
當(dāng)年大秦集團(tuán)的崛起,隱隱有一家獨(dú)大之勢,無形之中,自然是侵害到了很多人的利益。
這些利益集團(tuán),勾結(jié)了自己的公司副總,幾番算計(jì),徹底讓大秦集團(tuán)換了主人。
他秦東,還是小看了這人心的險惡。
這陳家,掌控著青州的娛樂產(chǎn)業(yè),旗下有許多直播公司,電影公司,廣告公司,一手捧出了許多的網(wǎng)紅,小明星。
這陳家和何家,期間有著諸多的合作,也算是關(guān)系莫逆。
“草!給你臺階,你不下,還真當(dāng)吃定我們了!一個強(qiáng)間犯,即使出獄了,又能翻起什么浪花!天真!”
陳千帆目中涌現(xiàn)怒意,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消失,神情逐漸變得猙獰。
何貴仁從陳千帆出現(xiàn)后,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絲求生的希望。
一把扔掉了手里的水果刀,何貴仁挪動膝蓋,就這么跪著來到了陳千帆的身旁,慘聲道:“陳二少,二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