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宏這邊正一臉的羨慕呢,卻被劉敏儀這么一堵,撅撅嘴巴,趕緊洗手吃早飯。
林思盈和陳風(fēng)從房間里出來,兩個人都有些隔閡,好像昨天周年慶拉近的一點(diǎn)距離,又一下子疏遠(yuǎn)了。
一家人圍坐在飯桌上吃早飯,陳風(fēng)肚子餓得要命,呼啦啦一碗豆?jié){下肚。
“寶貝,你怎么了?”
劉敏儀吃著肉包子,瞧見女兒林思盈臉色不太好,貌似還有點(diǎn)不高興。
“是不是陳風(fēng)又惹你生氣了?”
劉敏儀把臉一橫,看向陳風(fēng)。
林宏和林雨馨也朝她望去,陳風(fēng)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林思盈見一下子氣氛僵住了,老媽這嘴肯定饒不了陳風(fēng),趕緊解釋。
“媽,沒有,你別瞎猜了。”
“姐,你是不是來那個了?”
林雨馨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去,胡說八道啥,吃你的飯。”
林雨馨嘟嘟嘴,有點(diǎn)小情緒,老姐肯定是又被陳風(fēng)那個白癡氣的,卻不敢說出來。這個沒用的廢物,趁早滾出林家才好,看見他就煩透了。
林宏也覺得大女兒這臉色不太好,開口說道:“思盈,真要是不舒服,就請個假,別太操勞了。這治病救人啊,得先把自個的身體顧好。”
“爸,我真沒事兒。”
林思盈正想著把樓下那輛車的事情給家里人說說,一來讓他們高興高興,另外也給陳風(fēng)長長臉。
“爸,媽,樓下那輛新車……”
叮咚!
林宏和劉敏儀正豎起耳朵聽呢,什么新車?
這會兒門口就來人摁門鈴了。
“陳風(fēng),去看看誰來了!”
劉敏儀坐得舒坦,很自然地使喚一聲。
不過大清早的,誰會來呢?
“我去看看!”
陳風(fēng)起身走到門口,往貓眼一瞄,尖臉猴腮,竟然是蔡晉陽。
“蔡經(jīng)理,你怎么來了?”
陳風(fēng)把門打開,見蔡晉陽手里大包小包地拎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臉上笑嘻嘻的,對他畢恭畢敬的模樣。
“陳先生,這不趕早來接您嘛!”
“噓!”
陳風(fēng)背過身去,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聲張。蔡晉陽也乍一下明白過來。
懂了,陳先生喜歡低調(diào)。
餐桌上一家人聽到陳風(fēng)喊了一聲“蔡經(jīng)理”,頓時毛骨悚然。
難道是江輝煌身邊那個得力助手?
這大清早天沒亮透就過來找麻煩了?
林宏和劉敏儀慌忙站起來,這一睜眼怎么就大禍臨頭了。
“思盈,雨馨,你們趕緊躲房間里面!”
劉敏儀壓低自己的聲音,催促女兒們躲起來。這如狼似虎的一幫人,還指不定做出什么畜生勾當(dāng)。
林思盈覺得事情應(yīng)該不是他們想的那樣,昨天還見過蔡經(jīng)理呢,人家也沒怎么著。
正要說點(diǎn)什么,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這就被妹妹給拖進(jìn)房間了。
“老頭子,我們要不要出去躲躲?”
躲?往哪躲啊?從陽臺上跳下去?
林宏和劉敏儀手腳有些顫抖,該來的總是要來,林宏這一家之主不能逃避,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蔡經(jīng)理,上回的醫(yī)療事故不是都已經(jīng)處理好了嗎?您怎么還來找我們家思盈的麻煩?”
林宏先打探個底細(xì)。
不過江輝煌人呢?他怎么沒來?身后也沒見蔡晉陽帶著手下,就他一個人?
蔡晉陽一臉蒙逼地看著林宏,這說的什么跟什么呀?
“哦哦,程老先生誤會了,這次我是奉了江老板的指示,專程來接您女婿陳先生的。”
林宏和劉敏儀聽了這話,頓時錯愕不已。
上回在醫(yī)院,這個蔡晉陽兇神惡煞,恨不得吃肉剝皮一樣的架勢,怎么今天,像個孫子?
還有,這么早過來,不找麻煩,接陳風(fēng)?
“來,這是一點(diǎn)小禮物,您拿好!”
說完蔡晉陽就把手中的禮品遞給林宏。
劉敏儀瞅了一眼,灌裝的燕窩禮盒,一瓶人參酒,還有一袋檀木盒子裝著的冬蟲夏草。
每一件都不是薄禮。
林宏和劉敏儀又是對視一眼,完全搞不懂狀況。
陳風(fēng)也頗有些尷尬,拍了拍老丈人林宏的肩膀。
“爸,我回頭再跟您解釋,江老板那腿啊,我得找朋友去看看了。”
“好好好,你去吧,當(dāng)心點(diǎn)。”
林宏腦子里一片空白,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陳風(fēng)下了樓,上了蔡晉陽的車子之后,這回沒有去江輝煌的那套半山別墅,而是徑直來到了富華大道的一間量販?zhǔn)揭箍倳酆酪箍倳?/p>
帝豪夜總會是海城最頂級的夜總會,這里的消費(fèi)一般人還真接受不了,一間VIP包房動輒就是上萬的低消。
重要的是,這家夜總會,還是江輝煌的產(chǎn)業(yè)。
“陳先生,咱們到了,我們老板在上面等您。”
蔡晉陽率先下了車,繞到后座為陳風(fēng)開門。
禮數(shù)方面他是一點(diǎn)也不敢怠慢,這一次江輝煌能否度過難關(guān),可就全靠陳風(fēng)了。
陳風(fēng)跟著蔡晉陽進(jìn)入帝豪夜總會,金碧之輝煌,場面之奢華,簡直是極盡能事。
大白天的顧客還不多,兩人乘坐電梯來到了夜總會的頂樓,江輝煌的書房。
“陳先生,請!”
蔡晉陽推開書房的大門,江輝煌正打著電話,旁邊站著海城電視臺的大美人徐雁,江輝煌背后的女人,沏得一手好茶。
一聽見門口有動靜,江輝煌趕緊把電話掛了,慌不擇路地站起來。神情肅穆地看著陳風(fēng)。
“陳先生,您終于來了,恭候大駕??!我老江這兩天真是焦頭爛額??!”
江輝煌說完,一臉愁苦地走過來,緊緊握住這棵救命稻草。
徐雁也趕緊過來,十分欣賞地在陳風(fēng)身上看了幾眼。
“陳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陳風(fēng)對徐雁禮貌地點(diǎn)頭示意。
“雁,趕緊沏茶!別怠慢了陳先生。”
“好的!”
徐雁俏臉一笑,正準(zhǔn)備往那茶幾走去,陳風(fēng)卻是擺擺手。
“江老板,茶我就不喝了,待會兒還得趕去盛唐集團(tuán)上班呢,有什么事你就直說。”
今天跟老李頭只請了一上午的假,弄完早點(diǎn)回去。
“陳先生,別急,待會兒還有一位高人要來,咱們不妨先品好茶!”
江輝煌眉宇間透露著神秘。
還有人來?
難道是袁武義?
江輝煌的意思,陳風(fēng)已經(jīng)看出來了,他是希望陳風(fēng)和那個人一起幫忙,想出個對策。事情經(jīng)過,要等人齊了再一起說。
也好,美人沏茶,陳風(fēng)也就不客氣地落座。
“陳先生,請用茶!”
這次還是老君眉,香氣濃郁,撲鼻而來。加上徐雁一絕的茶藝,光聞一下味道就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茶過了三盞,書房的門被打開了。
“老板,袁老先生到了。”
蔡晉陽領(lǐng)著一位白發(fā)老者入內(nèi),戴著一個古式眼鏡,身穿一身高雅的服飾,手里握著兩顆齊玩核桃,看上去一副超然物外的感覺。
只聽那掌心的兩顆核桃摩擦作響,隱隱透露出一股銳氣。
陳風(fēng)上下掃了一眼此人,應(yīng)該就是袁武義了。
作為海城市的武林泰斗,地位崇高,輕易不會出現(xiàn)在俗世走動,陳風(fēng)早前也是在網(wǎng)絡(luò)上見過他的照片。
不過那是一張十幾年前的照片了,袁武義已經(jīng)十五年沒有公開露面了。
“袁老,您來了!”
江輝煌和徐雁同時起身,表情十分凝重。
原因就是,他也是通過幾層人脈關(guān)系,才聯(lián)系到袁武義的,對此人的脾氣秉性,琢磨不多。所以還不知道要拿出何種姿態(tài)來應(yīng)對。
而袁武義的名頭擺在那里,難免有些拘謹(jǐn)。
袁武義端著一副姿態(tài),毫不客氣,直接就坐到了沙發(fā)上。
見旁邊還有一位年輕的黃毛小子,稍顯不悅。
“江老板,電話里我也跟你說明了,咱們這次是私下見面,怎么還有外人在場?”
袁武義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陳風(fēng),隨即閉目養(yǎng)神。
陳風(fēng)倒是仔細(xì)打量了這個老頭,周身纏繞著不弱的靈氣,想必體內(nèi)也滋生出一絲靈力了吧!
難怪會成為江輝煌的座上貴賓。
不過還沒交過手,實(shí)力如何尚無定論。
“呃……袁老,這位陳風(fēng)陳先生,可不是外人,他也是我這次專程請過來,商討大事的。”
江輝煌說話的語氣已經(jīng)極為低沉,深怕哪個字說錯了,惹得袁武義不滿意。
可盡管如此袁武義仍是眉頭一緊,情緒直接擺在臉上,鼻孔里發(fā)出不滿的聲音。
“就這個小子?還共商大事?江老板莫不是拿我這老頭子開涮吧!”
這話頓時讓氣氛尷尬無比,江輝煌也不知道如何解釋。確實(shí),陳風(fēng)的資歷太淺,很容易引起誤會,早前他也是看走了眼。
不過江輝煌還得把兩人撮成一桌,擰成一股繩來對付敵人?。?/p>
江輝煌雖然臉色變了,可不敢違逆袁武義的話。
“呵呵呵,袁老別動氣,我先來為兩位引薦一下。”
說著站到了兩人中間,俗話說長幼有序,還是先介紹袁武義比較妥當(dāng)。
“陳先生,這位是袁武義,袁老。海城市武林的泰山北斗,赫赫有名的武術(shù)大家。我也是托了不少關(guān)系才請動袁老出山,承蒙袁老厚愛!”
江輝煌深深鞠了一躬,對待高人,他從不吝禮數(shù)。
而袁武義被戴了高帽,頗有些得意。
“好說,好說!”
江輝煌隨即托掌指向陳風(fēng):“而這位陳風(fēng),陳先生,是海城的后起之秀,我們是不打不相識啊,他的實(shí)力我是親眼目睹,堪稱年輕一代的翹楚??!”
說完這句,袁武義的鼻息之間又是一股不屑的聲響。
陳風(fēng)?完全沒聽說過。
這年頭阿貓阿狗都敢出來擺譜了嗎?
話音剛落,袁武義又開始發(fā)難了。
“江,老朽我斗膽勸你一句。你雖然身在江湖,卻是武林之外的人。對武術(shù)的了解十分淺薄?,F(xiàn)在有不少的年輕人不踏實(shí),學(xué)個三招兩式,就出來坑蒙拐騙。你要小心為上,免得被花拳繡腿蒙蔽了眼睛。”
說著袁武義端起一杯茶。
“嗯,茶不錯!”
隨即目光瞄向靜若處子的美人徐雁,很快有些心神蕩漾。
陳風(fēng)也端起一杯茶,搖頭苦笑,淡淡說了一句。
“花拳繡腿要看怎么用,高手能一葉殺人,隔空斃命。何須拳腳相加?袁老先生習(xí)武數(shù)十載,難道連這么淺顯的道理都參悟不透?”
“你……”
袁武義剛剛看了幾眼徐雁,心情大好,一下就被陳風(fēng)給攪黃了。
“怎么?你還想跟我賜教幾招?”
袁武義橫眉冷對,手中的兩顆核桃一掐,咔咔作響,可見怒氣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