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撓了撓頭,不太明白權叔這話。
花襯衫見料子沒被拿走,興奮的眼睛都瞇在一塊:“唐爺,這塊料子要不您轉給我吧,我出兩倍價錢成不成?”
“你現(xiàn)在還有錢?”
“我可以貸款嘛……”
“你與這塊料子無緣。”說著我將料子遞給切料師傅,而切料師傅不解地看著我,不太明白我什么意思,我指了指料子右下角的黑線,笑著看向他,而切料師傅看到這,臉色微變。
“師傅,可以解釋解釋嗎?”
“你想知道什么?”
我從煙盒里抽出煙,咬在嘴上:“壽玉。”
聽到這三個字,切料師傅臉色一沉,眼睛里透露出一絲狠厲,花襯衫看到這樣的切料師傅,有些懵逼,剛要開口問怎么了,卻被他厲眼掃了一眼,我一把抓住切料師傅的手,語氣不善道:“有些事我勸你還是早點說,要是捅了出去,那這事可就不好辦了。”
“誰派你來的?”
“你知道的。”
切料師傅眼眸一縮:“是他。”
我松開手,淡定地坐在椅子上:“關于那件事你有沒有說的,還是說你是替別人頂包……”
“這事你得去問老板的。”
我掀起眼皮看向他:“你們老板在哪?”
“老板在鋪子里,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最近老板脾氣不太好,你如果這么硬邦邦去問,他肯定不說。”
“你的意思?”
切料師傅擦了擦手:“我?guī)氵^去。”然后脫下衣服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我想了一會兒,便讓花襯衫將料子包起來拿著,花襯衫二話沒說就將料子包了起來,我跟著切料師傅出了攤位。
大概三分鐘。
我們在一家古玩店門口停了下來,切料師傅吸了一口氣便走了進去,我給花襯衫使了眼色,他便將料子遞給我,自己則背著手去了旁邊的店,我拿著料子走了店。
“聽老夏說你是他派來的。”
一個身穿深灰色西服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那鼻梁上掛著一副眼鏡,陰鶩的眼睛在我身上掃來掃去,我將料子放在桌上,自顧自坐在一張椅子上:“沒錯。”
“你有什么證明?”
“壽玉。”
他臉色一變,可沒過一會兒便笑了起來:“這個圈知道壽玉的人沒有幾個,你憑什么說你就是他派來的,再說了,他并沒有給我打電話說有人來調查這事,你個什么都不懂的愣頭青以為這三個字就能讓我相信你身份?”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這事已經(jīng)出了。”
“什么意思?”
我敲了敲桌子,盯著他的眼睛笑著說“因為你的手腳不干凈,有些事被捅了出去,所以上面派我來調查,如果你老實交代,那我可以不追究你的事,可你要是有半點隱瞞,那可就怪不了我。”
他探究地看著我,似乎在考慮我這話的真假,我不畏懼地盯著他,切料師傅好幾次要開口,可被我攔住了。
好一會兒。
他臉色才緩和,喝了一口茶說:“中間出了差錯,前幾天我聯(lián)系了其他人,可得到的結果卻是那些人犯了事被抓了起來,我原本想著再過幾天向上頭匯報,可三個月前有人給我打電話說聯(lián)絡人死了,我沒辦法這才將東西藏了起來,并給上頭發(fā)了短信,讓他們派個人下來接管,可我左等右等就是沒等到人,我便將東西交給了那個人……”
“交給了誰?”
“唐老板。”
我皺了皺眉:“哪個唐老板?”
“這個圈里姓唐的能有幾個,原本以為會平安無事,可誰承想唐老板竟然出車禍死了,而且那東西也不見了。”他懊惱道。
聽到這,我腦子有些亂。
他將東西交給了我?
這不是開玩笑嘛,我什么時候拿那東西了?
正想著,他又開始說,剛開始我并沒有在意,可聽到最后卻覺得渾身發(fā)冷,他說那些壽玉都被做成了鼻煙壺,而且是整整一百個,也難怪之前出現(xiàn)了那么多鼻煙壺,原來那鼻煙壺都他媽是批量生產(chǎn)的。
“從那以后,我就惴惴不安,為了彌補過失,我又進了一批壽玉,原本想著借著這批料子蒙混過關,可誰承想料子竟然出問題了,我一看料子出毛病了,趕緊讓老夏處理掉,這剛處理完,你就找上門了。”說到這,他嘆了一口氣。
我摸著下巴想了想。
他們說的這個他到底是誰,這背后又是怎么一回事,我記得當初那個鼻煙壺是唐邕那癟犢子給我的,如果照這么算下來,唐邕那癟犢子應該和這件事有關系,說不定這王八蛋在這里面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想到這。
我看向他,問:“那這批壽玉從哪進的?”
“從李老板哪進的。”
“李老板?”
“開礦場的李得勝手里。”
聽到這個名字,我有些了然。
李得勝在淇縣有個礦場,聽說那礦場盛產(chǎn)青玉,前幾年還拉了一批青玉毛料過來,因為幾個月前那礦場出了人命就被政-府封了,可現(xiàn)在他們說料子是從李得勝那進的,那這事就說不通了。
他見我皺眉,開口:“李老板的礦場解封了,一周前就挖出新料了,而且全是上好的料子,我通過關系這才搞到一批,可誰承想那孫子竟然坑了我,之后我給那孫子打電話,可電話關機,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
“那你有沒有去他家找?”
“找了,可那孫子沒在,聽他老婆說,他都三天沒回家了,生意都不管了,也不知道這孫子是死了還是躲著我……”
我聽到這,心里忽然跳了一下。
看來這突破口在李得勝身上。
“這事你得給上頭反映一下,我雖然辦砸了事,可事出有因,責任也不全在我身上,如果要怪那就怪那個唐川,是他好不端的出車禍了,再說了,我現(xiàn)在也損失了不少錢,如果你能聯(lián)系上頭,那就給我說幾句好話……”
我想了一會,便站了起來。
他看到我沒任何表示,有些慌了。
“這事我會給上頭反映的。”
我說了一句,便拿起料子出了門。
花襯衫在門口轉悠,看到我出來,立馬迎了上來問怎么樣,我看了看周圍,然后將料子遞給他說料子歸他了,花襯衫一聽頓時眉開眼笑。
我整了整衣服出了古玩市場。
回到店里,就看到大雄和六子正在說話,我走了過去,他們兩個便停了下來,我狐疑地瞥了他們一眼,卻發(fā)現(xiàn)他們面前放著一個快遞。
“這誰買的東西?”
“鬼買的。”
六子苦著臉說了一句。
我被嗆了一口,問到底怎么回事。
六子正要說,卻被從女陰鬼打斷了,她拿起快遞,然后用剪刀拆開,我這才看到她買了什么,大雄和六子臉色有些黑,可女陰鬼卻興沖沖拿著買的東西問我:“小鍋鍋,這好不好看?”
“好看。”
我憋著笑說了一句。
她聽到我說好看,便喜滋滋拿了進去。
看到女陰鬼恢復正常,我這才松了一口氣,說實話,那天的她太低沉,連我都以為她要尋死,可沒想到幾天過后,她便又恢復到以前的狀態(tài)了。
“情況怎么樣?”
大雄看向我著急地問。
我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水喝了口這才說:“《葬陰經(jīng)》應該在他手里,如果想要拿到《葬陰經(jīng)》,那就得幫那人查清一件事。”
“你說的那個人是?”
“唐邕。”
我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