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看著女陰鬼,二話不說就掏黃符,我看他動真格的了,趕緊將人拉到一邊,然后給六子使了使眼色,六子這才拉著林子進了院子。
看到林子走了。
我這才揭了大雄腦門上的黃符,問他剛才怎么回事,大雄冷著臉沒說話,我又看向女陰鬼,她擦了擦臉上的淚,這才一五一十給我說了起來,而聽到女陰鬼說的事,我覺得自己以往的三觀都被顛覆了。
這事得從一百年前說起。
一百年前?
我有些懷疑:“你確定這么久?”
“從民國初年到現(xiàn)在,差不多有一百年了,而且我在陰界待了五十年,這算起來,應(yīng)該是一百多年了。”
聽到這,我咽了咽口水。
原來女陰鬼都活了一百多年了。
女陰鬼沒注意我的表情,便開始說了起來。
民國初年。
那時的女陰鬼還是個水鬼鬼的黃花大姑娘,因為長得好看,她就被村里的土財主看上了,她爹為了養(yǎng)活一家老小,便將她嫁給了貪財好色的土財主,可就在洞房的當天,土財主忽然中了邪見人就咬,她害怕土財主咬她,便一剪刀扎死了土財主,當天夜里土財主就咽了氣,而女陰鬼作為殺人犯,被土財主的下人扭送到巡捕局。
可到路上,女陰鬼趁著所有人不注意跑了。
而這一跑就是半個月,等她再回到村子里,卻發(fā)現(xiàn)村子里的人都死了,而且他們的脖子都有一個血窟窿,看到這,女陰鬼嚇得躲在一個麥草垛里,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她卻聽到了有人在說話,等她出去后,卻看到了正在啃饅頭的林子,而林子早一天來到村子,看到女陰鬼,他以為是女陰鬼是被咬死的人起了尸,便二話沒說直接給女陰鬼貼了一張黃符。
可女陰鬼揭了黃符,問林子是誰。
這時林子這才明白女陰鬼是活人,而不是那些起尸人。
解除了誤會。
林子帶著女陰鬼回了土財主的家,一進門,女陰鬼就感覺不對勁,等她回頭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死去的土財主站在她身后,她嚇得失聲大叫,林子聽到聲音,連忙趕來,可看到已經(jīng)尸變的土財主他也變了臉色。
就在猶豫的時候。
尸變的土財主朝著女陰鬼撲了過去。
林子一看情況不對,趕緊拿出黃符去貼,可尸變的土財主太厲害,林子一時失手,將手里的家伙脫了手,而尸變的土財主看到機會來了,便張牙舞爪飛撲過去,就在林子以為自己要喪命時,女陰鬼拿起大砍刀砍向了尸變的土財主,那一刀下去,土財主頓時倒地,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為了以防萬一,林子用火燒了尸變的土財主,折騰了一夜,兩個人這才累得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亮。
林子醒來,卻發(fā)現(xiàn)女陰鬼不見了,等他找到女陰鬼時,卻發(fā)現(xiàn)女陰鬼倒在了井邊,他扶起女陰鬼,問怎么回事。
可女陰鬼不說話。
就在林子要背女陰鬼走時,女陰鬼忽然推開他,自己卻被一只突然尸變的村民咬在了脖子上,沒過一會兒,女陰鬼暈死了過去,等她醒來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皮膚變成了青紫色,而且最讓她恐懼的是她的牙齒變成了尖的,她知道她也尸變了,所以在林子回來時,她二話沒說跑了出去。
就這樣過了十年。
女陰鬼在陽界晃蕩了十年,模樣發(fā)生了很大變化,臉上布滿了黑斑,早已沒有了當年清秀鬼動的模樣。
而在這十年里。
女陰鬼一直待在土財主屋里,白天她不出去,到了晚上她才出去覓食,剛開始的幾年,她什么也覓不到,可過了幾年,村子里遷了人,有了人氣,她便時常能吃到東西,可好景不長,村子里的人知道了女陰鬼,一個個都害怕了,為了除掉女陰鬼,他們集資請了陰陽先生,可就在頭一天夜里,請來的陰陽先生突然心臟病發(fā)作死了。
村里人看到陰陽先生也死了,嚇得不敢再在村里呆,連夜帶著行李搬出了村子,就這么沒過多久,村子荒了,女陰鬼餓得實在沒辦法,只好去外面找吃的,可還沒抓到活物,就被一張黃符定住了,等她明白過來,卻看到林子一臉怒意地地站在她面前。
而看到林子的一剎那,她落淚了。
林子沒認出她,拿起家伙就刺她,她也不躲閃,直愣愣地讓林子刺,就這樣,女陰鬼從女僵尸徹底變成了鬼,而變成鬼的女陰鬼因為有污點不能入輪回,沒辦法,她便在鬼門一直徘徊,這一徘徊就是六十年,而當年的林子也投胎轉(zhuǎn)世,變成了巡捕出身的林旭。
聽到這,我有些唏噓。
“他還是一點都沒變。”
女陰鬼擦了擦眼角的淚,笑著說。
我動了動嘴,想要說話卻被走進來的林子打斷了,他看著女陰鬼,有些不確定道:“你的名字是不是叫沈蓉?”
“……”
女陰鬼看著林子。
林子表情激動:“你真的叫沈蓉?”
“林子,你問這做什么……”
林子讓我別打岔。
女陰鬼看著林子點了點頭。
而林子看到女陰鬼點頭,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一般。
好一會兒。
他才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扔給女陰鬼,說了一句別纏著他便出了店,女陰鬼拿起玉佩,那滾燙的眼淚又滾了下來。
什么情況這是?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時,林子爹走了進來,他看著女陰鬼,又看了看她手里的玉佩,嘆了一口氣:“既然無緣,那就別強求。”
聽到這句別強求。
女陰鬼捂著臉哭了起來。
我想要安慰他,可大雄給我使了個眼色,我這才和他出了店,剛出店,大雄看到大樹底下悶頭抽煙的林子,想也不想掄拳上去,林子一個沒防備,被他打了一拳,等反應(yīng)過來,他也掄起拳頭揍大雄,兩個人打得不可開交,我走了過去將兩人拉開,并將兩人罵了一頓。
“看在大兄弟的面,我饒你一次。”
大雄吐了口血水,眼睛瞪著林子。
而林子聽到這話又要動手,被我擋在面前,他鼻孔微張,掄起拳頭想要揍我,可最后罵了一句便進了店里。
看到林子進去了。
我這才看向大雄,問剛才怎么回事。
“媽的,這姓林的一點良心也沒有,沈蓉瞎了眼才看上這白眼狼,還巴巴地等了幾十年,如果我知道她等的是這么個玩意,早他媽掄起拳頭揍死這姓林的鱉孫了……”
“林子不是那樣的人。”
“咳咳咳。”
大雄被煙嗆了一口,那嘴巴里鼻子里都冒了煙,好不容易止住咳,他這才轉(zhuǎn)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大兄弟,剛才的事你又不是沒看到,沈蓉話還沒話,他就動手了,而且一上來就拿黃符貼我,要不是我這殼子結(jié)實,早他媽被燒出洞來了,你現(xiàn)在倒好,卻為他說起好話來了。”
“我了解林子的為人,他不是不講理的人,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誤會,要不然以林子的為人,他不可能對你們下手的……”
“唐川,你還是太天真了。”
大雄吸完最后一口,拍了拍屁股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