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在離醫(yī)院不遠的一個老舊小區(qū)里,五樓,而且還沒有電梯。
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倆人爬上樓道,許誠有些惶恐不安,手里拿著鑰匙不敢開門。
“開吧,你還一輩子不見媽了?”杜半夏翻了個白眼,說:“反正不管她怎么說,你別頂嘴就行。”
許誠這才忐忑的打開門,杜半夏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自顧走了進去。
伸頭縮頭都是一刀,豁出來了...許誠硬著頭皮跟上。
孟愛琴陰沉著臉,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新聞,空氣中充斥著暴風雨馬上就要到來的緊張氣氛。
飯桌上放著幾盤已經(jīng)做好的菜湯。
杜半夏徑直回臥室換衣服,許誠沒地方躲,只好縮著脖子走過去,喏喏說道:“媽,您做了飯...”
“廢話,我不做吃什么?”孟愛琴將電視遙控器重重摔在茶幾上,尖酸刻薄的說:“是你準備叫外賣?還是訂好了桌子請我們母女倆出去吃頓大餐?”
許誠低下頭,吞吞吐吐的說:“我...去接半夏下班了。”
“接人就是你不做飯的理由嗎?”孟愛琴瞪著眼,喝叱道:“廢物!連個飯都做不好...早知道三年前就不應(yīng)該救你,讓你凍死餓死得了。”
許誠很是委屈,這三年里不管頭疼還是腦熱,一直都堅持著按時做飯,今天只是一頓沒做,她就能說出這么多惡毒的話...
“怎么?看樣子還委屈著你了?你個窩囊廢,都三年了夏夏還沒動靜,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孟愛琴猛地站起身,她個子不高,態(tài)度卻是居高臨下,目中無人,對著許誠破口大罵。
許誠心里憋屈,卻又不敢還嘴,只能低頭不語。
這時,杜半夏換好睡衣從臥室走了出來。
“要是再懷不上我孫子,那就滾蛋吧,我給夏夏重新?lián)Q個女婿...”
孟愛琴叨叨絮絮罵個不停,一點面子都不準備給許誠留。
“媽,你把我當成什么了?”杜半夏實在聽不下去了,紅著臉抱怨道。
孟愛琴不好意思的對女兒一笑,然后直接忽視許誠,走過去準備吃飯。
許誠跟了過來。
孟愛琴剛坐下,看著他那窩囊廢般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鄙夷道:“給我連個孫子都懷不上,有病吧...”
杜半夏臉上更紅,掩飾般的招呼許誠說:“坐下吧,吃飯。”
許誠感激一笑,剛要坐到杜半夏身邊時,卻又被孟愛琴喝止了。
“扒拉點菜去邊上吃,看著就煩!”孟愛琴咧著嘴,厭惡道。
杜半夏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么。
許誠只能乖乖扒上兩筷子菜,然后端著飯碗去邊上一個人吃。
“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孟愛琴不屑的哼了一聲,當初只想著招個老實聽話的上門女婿,可怎么也沒想到,這人竟然能廢到這種程度...
她早就絕望了,一直想把許誠趕出家門,只不過在女兒的強烈反對下,這才拖了下來。
這時,電視里一條財經(jīng)快訊傳入幾人耳朵。
‘懸濟堂制藥集團自從總經(jīng)理許誠失蹤后,效益連年下滑,剛剛發(fā)布了上市以來的首份虧損季報。’
許誠身子一震,整個人都呆了。
怎么可能!
當初許誠在懸濟堂可花了不少心思,就算他不在沒人管理,那也會正常運轉(zhuǎn)盈利。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才會導致虧損?
正巧,看見這一幕的孟愛琴越是瞧不起許誠,嗤笑道:“瞧他那德行,還以為自己就是電視里那個許誠呢!真是同人不同命,都叫許誠,一個高高在天上,一個卻在臭水溝里...”
“媽!”杜半夏不悅的瞪了母親一眼,“你這不是連我們也一起罵了...”
聽見這話,許誠嘴角微微一抿,如果讓她們知道自己真實身份,不知道會驚訝成什么樣子...
許誠驚才艷艷,從小就在家傳醫(yī)武之術(shù)上顯露出了卓然的天賦,父輩們很是看好他。
如果不是因為堂兄許福的陷害,如今估計已經(jīng)是家主繼承人了。
想起三年前的那場暗算,許誠眼神漸漸變得冷冽起來。
“對了,夏夏你哪天休息?到時候去市醫(yī)院看看爺爺,他的病情更嚴重了。”孟愛琴突然想起這個事,隨口問道。
杜半夏撅了撅嘴,沒說哪天休息,反正就是一副不想去的模樣。
孟愛琴知道女兒的心思,又勸道:“去看看吧,當年你爸去世,要不是他老人家做主把這套房子分給我們,咱娘倆連個容身的地方都沒有。”
“我不是不想看爺爺!”杜半夏放下碗筷,蹙眉道:“我只是對他們家某些人有意見。”
孟愛琴默然,家里沒有男人,處處都會受人欺負。
因為這套房子,她們母女倆沒少受叔伯們的白眼,甚至逢年過節(jié)去給爺爺拜個年都得連夜趕回來。
沒人留,她們自己也不想留。
吃完飯后,許誠收拾飯桌洗碗,杜半夏去洗澡,而孟愛琴則是雷打不動的去跳廣場舞。
臨走前,她吩咐許誠等夏夏洗完澡,把整個衛(wèi)生間都擦一遍。
許誠點頭應(yīng)下,等她出門后,這才感覺腦袋輕松了許多。
孟愛琴和杜半夏,就是壓在他頭頂?shù)膬勺笊健?/p>
許誠打掃完廚房,剛坐下準備歇口氣再拖地時,杜半夏已經(jīng)洗完澡走了出來。
她穿著粉色睡衣,帶著水珠的長發(fā)披落及腰,白皙纖廋的脖頸、驚艷一抹的香肩、身上散發(fā)著絲絲朦朧熱氣,夾裹著沁人心扉的香味。
杜半夏沒有回臥室,而是斜躺在沙發(fā)上,用毛巾擦拭著長發(fā)。不經(jīng)意間,纖細修長的雙腿和小巧玲瓏的精致玉足就像是無暇的藝術(shù)品般,令人賞心悅目。
許誠不敢再看,低頭抓起抹布擦拭飯桌...但是,一股燥熱的氣息瞬間傳遍了全身,心中發(fā)癢,忍不住去偷瞄。
“看什么看?過來給我捏腳。”
突然,杜半夏發(fā)現(xiàn)了許誠的小動作,頤指氣使的說道。
許誠一呆,隨即又驚又喜。
“快點!你當了三年廢物,我終于發(fā)現(xiàn)了那么一丁點用處。”杜半夏冷傲的說:“以后每晚給我捏腳解乏。”
她覺得許誠今天給病人按肚子的手法用來捏腳應(yīng)該不錯。
“來了...”許誠趕緊走過來坐在沙發(fā)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她的雙腳放在自己大腿上。
這是一對秀氣的白皙玉足,指甲沒有染色,但剪得很整齊,晶瑩剔透,圓嘟嘟的指尖看起來很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