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德眼神中隱藏著喜色。
楚江南不懷好意,可要能趕走羅天闕,絕不是一個壞事。
羅天闕眼神愈發(fā)冷漠,他正要開口。
楚傾顏卻輕聲道:“大伯心知羅家遭遇禍?zhǔn)?,如今卻咄咄相逼,也沒想過今天是傾顏的團(tuán)聚之日么?”
楚江南故作驚愕,露出心痛之色。
“傾顏,你現(xiàn)在被羅天闕欺騙。”
“今天他能讓你為了他和大伯對峙,來日就又會再騙你五年!”
“你難道忘記了五年之前,你如何維護(hù)羅天闕,如何和他結(jié)婚,又忘了這五年你遭受的屈辱和不公么?”
楚江南說的擲地有聲,儼然就是為了后輩心力交瘁,卻不得后輩懂事的模樣。
同時,他的語氣也變得失望至極:“傾顏,你若是如此,又怎么能夠放心大伯將楚家的重權(quán)一樣樣的交到你的手中,若是這羅天闕要奪我楚家的家業(yè),你是否也會像是今天這樣,將一切拱手奉上???”
說完話,楚江南心中興奮至極!
他本意是讓楚傾顏亂了思緒!可楚傾顏竟然當(dāng)面和他對峙!
大義上楚傾顏爭執(zhí)不過他!
在事實(shí)上,楚傾顏更加沒有爭執(zhí)的資本!
尤其是羅天闕此刻一言不發(fā)的表現(xiàn),更是窩囊。
羅天闕越窩囊,楚傾顏就說的越多,那就錯的越多!說不定等會兒可以直接去見老爺子,直接剝權(quán)!
楚傾顏身體微微顫抖,她也明白,自己說錯了話。
可她要是不開口,羅天闕又怎么面對這個處境?
楚德臉色微變,開口道:“大哥,傾顏絕不是這個意思!”
“傾顏為楚家做了那么多事情,不能因?yàn)樗幻沈_而否定!”
“將羅天闕趕出去!讓他們離婚,我會讓傾顏給你奉茶道歉。”
楚江南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無論是削權(quán)還是攪亂楚傾顏,他的目的已然全部達(dá)成。
此刻要是逼走羅天闕,楚傾顏必定更加心亂!
“三弟,我自然不會小題大做,這羅天闕說不出一個緣由,是絕對在楚家待不下去的!”
“傾顏年紀(jì)小不懂事,我們這些叔父一倍,還有他的兄長,都會幫他!”
“羅天闕,你還要躲在女人的身后么?”
楚傾顏渾身發(fā)抖,臉色煞白。
她現(xiàn)在說什么都占不到理,再多說話,處境就會更難。
羅天闕往前站了半步,將楚傾顏擋在了身后。
楚傾顏愣了一下,寬闊的背影,讓她有些發(fā)呆。
五年前,這個背影站在她面前很多次,遮風(fēng)擋雨。
此刻勾起回憶,眼淚已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大婚之日離開,是我不對,千言萬語無法彌補(bǔ)我的過失。”
“對于傾顏,我會全力彌補(bǔ),不知對于楚家,大伯你想要什么交代呢?”羅天闕語氣平緩,卻語出驚人,帶著反問。
楚家子弟更是嘩然起來。
這羅天闕一個喪家之犬的身份,一個大婚逃離,五年才回來的騙子,竟然敢反問楚家家主,要什么交代?
若是羅天闕亮出自己的身份,定然會嚇得所有人肝膽碎裂。
楚江南嘴角勾起,嘲諷道:“你大婚之日都能逃走,像是你這樣的人,能給出什么交代?交代你都去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至于我要的交代,若你做了什么違法亂紀(jì)的事情,我楚家可要不起你的交代!”
“楚家可不會被你牽連!”
“對!沒錯!是你羅天闕要給我楚家一個交代,而不是問我楚家要什么交代!你好好弄清楚你的身份!“
這開口的是楚江南的大兒子楚秦龍,身材瘦高,面容陰翳,臉色蠟黃。
楚傾顏心中一顫,她自然是不想懷疑羅天闕。
可五年前的一切,始終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羅天闕眉頭微皺,他并沒有什么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本身代表守護(hù)的軟銀面具與披風(fēng)都留在了天塹山。
并且他的請辭還沒有受到批準(zhǔn)。
只是在離開的時候,血龍好說歹說,還為邊關(guān)兒郎請求,先讓自己拿走了一張告假書。
羅天闕拿出來了一本文書。
銀色的封面,材質(zhì)就非同一般!使用的是西夏國的特質(zhì)軟銀外加特殊的金屬。
楚江南一把抓過去,翻開一看,冷聲諷刺:“羅天闕,你當(dāng)我們楚家是傻的么?”
“這是什么東西?”
“還敬呈守護(hù)尊駕,你是想說你去了戰(zhàn)場?弄得如此浮夸,你以為你是將軍還是元帥?”
“啪!文書被甩到了地上。”他指著羅天闕的鼻子,聲音冷冽:“滾出楚家!若是你再騷擾傾顏,整個楚家都不會放過你!”
“羅氏宗族已然沒了,當(dāng)年的沈家或許不會再追殺你,但我楚家也不是吃素的!你這個喪家之犬,別想要來我楚家蒙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