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陸豐參加宴會的衣服……”
“別提那個廢物!”
王淑珍冷聲打斷,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崔倩倩美其名高管,可實際入賬的錢,卻越來越少。
經(jīng)濟收入決定家庭地位。
沒把陸豐轟出去,已經(jīng)是看在崔倩倩面子上了。
買衣服?買個雞兒!
這房子雖是穆氏集團分配,但房本上寫的名字,卻不是崔強。
靈山市寸土寸金。
一磚頭砸死十個,有九個都是年薪百萬的高管。
想買房?先不吃不喝奮斗個十年再說。
“倩倩,晚宴的主角是你,我穿什么不重要。”
陸豐走出廚房,一邊往桌上端飯,一邊輕聲寬慰。
王淑珍切了一聲:“你沒臉沒皮,不知廉恥,當然不重要了。”
“媽,陸豐為這個家付出的還不夠多嗎?你老針對他干什么!”崔倩倩把衣服往沙發(fā)上一扔,抓著陸豐手腕就走,大不了重新回出租屋住,離公司遠就早點擠公交。
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總比困難多。
一看崔倩倩動真格了,王淑珍直接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哀嚎起來:“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辛苦養(yǎng)大的閨女,就這么跟人跑了,我不活了,老頭子,你等著,我這就去找你。”
道德綁架這招,王淑珍玩的賊溜。
崔家兩個大孝子,就吃這套。
崔強連忙扶起王淑珍,惡狠狠道:“崔倩倩!你過分了,咱媽把你養(yǎng)這么大,容易嗎!”
崔倩倩僵在門口,一時進退兩難。
“倩倩,別為了我跟咱媽較勁,我受點委屈不算什么,家和萬事興。”
陸豐輕聲勸慰,心里卻比吃了個蒼蠅還惡心。
王淑珍表面潑辣勢利,其實比猴都精。
崔強有多少斤兩,王淑珍一清二楚。
狗屁的CEO,不過是掛虛銜,吃空餉罷了。
自打崔強走馬上任,幾乎整日跟狐朋狗友混在一起,紙醉金迷。
人家穆氏工程公司,照樣正常運營。
說白了,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穆家也不是有錢燒的,羊毛出在羊身上,問題關(guān)鍵,還在于崔倩倩。
晚宴那天,幕后金主現(xiàn)身。
只要倩倩嫁入豪門,房子還不是手拿把攥?
晚飯端上桌,陸豐沒吃,借口溜了。
“老鐵,嘛呢?”
“正在和島國影業(yè)公司,談一筆幾個億的項目。”
“滾瘠薄蛋,八千里燒烤,半個小時,麻利滾過來。”
半個小時后,八千里燒烤。
花毛一體,圓蔥蘸醬,四根烤大腰子,兩瓶冰啤酒。
“我家是有錢,一天幾千億上下,可這是我的錯嗎?有錢人就不配擁有純潔愛情?”陸豐心氣不順,拎起一瓶啤酒,噸噸噸干了。
隔壁桌客人,撇了撇嘴:“真幾把能吹!幾個菜就喝成這樣?”
張鐵拍了拍陸豐肩膀:“懂!像咱們這種情感專一的男人,最容易受傷。”
“女人隨著年齡不同,喜歡的東西大不一樣。什么青春洋溢,幽默活潑,成熟穩(wěn)重,事業(yè)心,上進心,責(zé)任心,不勝枚舉。”
“咱們男人就專一多了。”
“小時候喜歡二十來歲的大姐姐,長大了喜歡二十來歲的女青年,人到中年喜歡二十來歲的小妹妹,七老八十順風(fēng)尿濕鞋,還是喜歡二十來歲的小丫頭。你就說專不專一!”
“愛情這種東西,說白了就是忽悠。”
陸豐眉頭微皺:“怎么說?”
張鐵攤開手:“男人忽悠女人叫調(diào)戲,女人忽悠男人叫勾引,兩個人對著忽悠叫愛情。這是我一哥們總結(jié)的,賊幾把深刻!”
陸豐沉思片刻,扔下啃了一半的腰子,起身就走。
“豐哥,你悟了?”張鐵沖著陸豐背影喊道。
悟個瘠薄。
老子腦袋被驢踢了,居然找你當情感導(dǎo)師。三言兩語,差點被忽悠瘸了。
這年頭,窮是原罪。
貧賤夫妻百事哀,想要家庭和睦,究根結(jié)底就一個字,錢。
去個球!
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相處,換來的卻是疏遠。
不裝了,攤牌了,我是世界首富!
兩天之后。
靈山市排名第一的豪邦酒店,被穆氏集團整個包下。
這場一年一度的商業(yè)盛會,引起巨大反響。
除了靈山市舉足輕重的商業(yè)大佬到場之外,還天價聘請了明星助陣。
靈山市各大媒體,嗷嗷待哺,在豪邦酒店門口嚴陣以待。
與此同時,崔家。
崔倩倩穿上那件六千塊錢的晚禮服,站在鏡子前,愁眉不展。
這件晚禮服,足以秒殺衣柜里所有衣服,對崔倩倩來說,堪比奢華。
可是隨手翻翻晚禮服雜志。
卻被那些精品服飾,秒的渣滓都不剩。
一想到陸豐連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崔倩倩眼神更是黯然。
“陸豐那個廢物,還沒回來?該不會是有自知之明,躲起來了吧?”
同樣盛裝打扮的王淑珍,一如既往的陰陽怪氣。
中午出門買菜的陸豐,至今未歸,也難怪王淑珍這么說。
崔強冷哼一聲:“咱家第一次參加這么大的盛會,本來就不該帶那條咸魚,不回來正好。”
“說的也是。”
王淑珍隱隱興奮,沒有陸豐搗亂,便可以將閨女推銷出去。
今天的慶功晚宴,將有不少精英權(quán)貴到場,且不說幕后金主,隨便抱一條大腿,也足夠崔家雞犬升天了。
“陸豐,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崔倩倩眼神低迷。
明明說好了,無論前路有多崢嶸,也要攜手共同面對。
你難道反悔了?
就在崔倩倩頹廢之際,一陣敲門聲傳來。
崔倩倩眼神一亮,趕忙跑過去開門。
站在門外的人,卻不是陸豐,而是一個陌生男生。
穿著制服的青年,畢恭畢敬道:“請問,您是崔倩倩小姐嗎?”
“是我,你是?”崔倩倩眉頭微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青年頓時肅然起敬:“受陸先生委托,專程接崔小姐赴宴,車已經(jīng)在樓下等著了,請。”
“什么?受陸豐委托?”
崔倩倩眉頭微皺。
陸豐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站在身后的王淑珍,一臉不屑:“陸豐那個窮逼,能雇什么好車?該不會是國產(chǎn)車吧。”
“呵呵,媽,寶馬我已經(jīng)跟周小鹿要回來了,咱們自己開車去。”崔強語氣中盡是嫌棄。
“那太好了。”
王淑珍看向崔倩倩:“還愣著干什么?走啊。”
崔倩倩薄唇輕咬,搖了搖頭:“我跟陸豐的車走,畢竟這是陸豐的心意,我不想辜負他。”
跟著青年下了樓。
剛走出樓梯口,崔倩倩就愣住了。
樓下停著一輛嶄新的勞斯萊斯幻影。
帶著白手套的司機,連忙鞠了一躬,小心翼翼拉開車門:“崔小姐,請。”
“這……是陸豐雇的車?”
崔倩倩捂著嘴,眼神盡是震驚。
王淑珍和崔強正巧也走了下來,看到勞斯萊斯幻影,直接僵在原地。
“勞斯萊斯?!”王淑珍失聲驚呼:“這是陸豐雇的車?怎么可能!”
崔強也愣住了:“勞斯萊斯幻影,一天租金過萬,陸豐那條咸魚,哪來這么多錢?姐,你是不是又給陸豐錢,讓他裝比?”
這正是崔倩倩疑惑的地方。
“自從工作變動,薪資抵債,我們倆已經(jīng)入不敷出了,哪還有這個閑錢……”
恭候多時的司機,緩緩開口。
“崔小姐,接下來行程很滿,請您盡快上車,如果耽誤了行程,陸先生怪罪下來,我們擔待不起。”
崔倩倩只好將信將疑的上了車。
王淑珍和崔強一言不發(fā),跟著上了車,反正不坐白不坐,坐了也白坐。
在無數(shù)鄰居羨慕目光下,勞斯萊斯緩緩駛出小區(qū)。
崔倩倩心里怦怦直跳,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陸豐到底從哪來的錢。
“陸豐這個廢物,還真能裝比。”崔強雙手抱胸,一邊打量著豪華內(nèi)飾,一邊酸溜溜道:“有這錢,還不如買件西裝,免得到了宴會被嘲笑。有錢都不會花,窮逼就是窮逼。”
十分鐘后,勞斯萊斯幻影,緩緩?fù)T趭W黛麗店門前。
奧黛麗全體工作人員,站成兩排,早已恭候多時。
為首的陳經(jīng)理,小跑著過來打開車門,滿臉堆笑:“崔小姐,您參宴的衣服已經(jīng)準備好了,另外受陸先生委托,靈山市頂級造型團隊也已經(jīng)準備就緒,請崔小姐進店換裝。”
這回,崔家三人徹底呆住了。
奧黛麗,全球頂級奢侈品牌,崔家人自然知道。
據(jù)說,這里面的晚禮服,隨便一件都價值過萬。
還有……
頂級造型團隊是什么鬼?
崔倩倩心里盡是驚駭。
陸豐瘋了不成?租用勞斯萊斯就算了,居然還包下奧黛麗和頂級造型團隊,這得多少錢呀!
“這臭小子,該不會是簽了賣身契吧?不然他拿來這么多錢?”王淑珍目瞪口呆,錯愕不已。
崔倩倩騎虎難下,在工作人員的簇擁下進入奧黛麗。
王淑珍和崔強緊隨其后,被店內(nèi)奢華無比的晚禮服,驚得頭皮發(fā)麻。
與此同時,第一批參宴客人,已經(jīng)到達豪邦酒店。
身穿昂貴晚禮服的穆月如,站在酒店門口四處尋找崔倩倩和陸豐的身影,嘴角勾勒著冷笑。
“這倆窮逼,怎么還沒來?等會就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做名媛氣場,震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