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一閃,林天不動如山,大波浪卷的眼睛里,另一股的戾氣又涌出來了。
“感覺怎樣?”她假惺惺地問道。
“沒有感覺。”林天淡淡地說。
“那是因為,我還沒有啟動儀器。儀器啟動后,三分鐘內(nèi),包管你睡得死沉死沉的。”
“我等著呢,開始吧。”林天敦促道。
山下已經(jīng)離開的,買到東西的老年人們,一個個地走了回來。第一臺的得主,那個白胡須的老先生,站到了林天的旁邊。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林天。
“好的。”大波浪卷微微一笑,先是調(diào)了一個低檔。
林天雙眼豎,沒有反應(yīng),也沒有表情。一分鐘過去了,連絲毫的效果也沒有。
大波浪卷一著急,又調(diào)高了一個檔位,還是沒有用。兩分鐘的時間,很快地就過去了。
“還有一分鐘。”盧梅站在后面,輕輕地報著時間的進度。
“小天哥,你怎么樣?”她關(guān)切地問道。
“一點用處也沒有。”林天不屑地回復(fù)道。
“不可能,就快顯效了呢。”大波浪卷一著急,回頭一看中年人。沒想到的是,中年人比她的表情更加地復(fù)雜。
“再加大一個檔位。”中年人輕聲地道。
“哎呀,不要一個檔位一個檔位地調(diào)了,干脆一下子調(diào)到最高檔吧!”林天說著,就睜開了眼睛。
大波浪卷一下子把檔位推到了最高:“現(xiàn)在,再數(shù)三分鐘吧。”
“好,再來十分鐘,也還是沒有用的。”林天睜著眼睛,大聲地宣布道。
已經(jīng)買到儀器的,大概六七個老人,都擁擠了過來,站到林天的旁邊或者對面。
大波浪卷的額頭上,已經(jīng)沁出涔涔的汗水了。中年人又在收拾東西,準(zhǔn)備再度逃之夭夭。
“不能給他們走。”白胡須老者說著,一揮手組建了一個里三層外三層的大包圍圈。
中年人,大波浪卷還有好幾個托兒,都被牢牢地包圍在了亭子中間。
這一回的第二分鐘,大波浪卷手下一按,突然間一股強烈的電流涌了進來。使出陰招了!
一時之間,林天的心里也是微微地一顫!
他迅速地就淡定下來,雙手一捻,一股更加地的內(nèi)功從內(nèi)而外,像個金鐘罩似的把自己牢牢地保護起來了!
電流撞到暖流,虎口那里,嘭地一聲涌出了星星火花!
旁邊的好多人,包括盧梅,一下子嚇得目瞪口呆起來!
中年人將東西一扔,再也不顧大波浪卷的挽留,一個燕子掠水就想要逃跑!
老年人組成的圍墻,哪里會禁得他這樣的沖擊。好幾個老人,嘩啦一下被撞倒在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石火間,盧梅出手了。她一記梅花掠影,就打了過去。
中年人咕咚一聲,一個狗啃Shi跌倒在亭子外面的臺階上。很快地,幾個老先生沖了上去,將他控制住了。
大波浪卷見狀,也就無盡戀戰(zhàn)了。她充分利用了女人的潑辣,想要推開人墻,硬闖出去。
盧梅一抬腳,輕輕地一點她的腳后跟,大波浪卷就原地撂倒了。
林天站了起來,一把將手上的東西揭開,扔了出去:“大家看到了吧,純粹的是忽悠,純粹是騙子,大騙子!”
“騙子,大騙子,專門騙取老年人的同情心和信任!”好多的老年人,一致地叫喊起來。
“東西還給,錢款還我!”白胡須老者,還有褶子老太婆,把那些個所謂的治療儀,哄地扔了過來。
砸在中年人身上。
“我,救命呀,要死人了呀。”大波浪卷,還有中年人,開始大聲地叫喊起來。
亭子的下面不遠處,嘩地就沖過來七八個彪形大漢。他們的眼睛中,滿滿的都是騰騰的殺氣。
“是誰,誰在那邊鬧事?”為首的那一個,一記刀疤斜斜地爬滿了他的臉龐。
鼻子正中間的位置,也被砍出一個豁口來。
“他,他們兩個小年輕!”大波浪卷立馬招呼起來。
豁鼻子男人一聽,二話不說就沖了過來。他的手里,拎著一根鋼管。鋼管不長不短,正好八九十公分。
它的前端,還被斜斜地削掉了一截,制成了一個槍刺的形狀。
這種東西,有一個優(yōu)雅的名稱:管殺。
老年人的隊伍,在白胡須和褶子老太婆的帶領(lǐng)下,還足夠的勇敢。他們就是不肯放人。
林天一看,就想往外沖。
白胡須老者立馬制止道:“年輕人,你們,不要出去。一出去,怕就是要被打到的呀!”
“老爺爺,我不怕。”林天道。
盧梅摸出手機,準(zhǔn)備打電話出去了。她帶來的崗哨,本來很是切近,都被她放假哄出了幾百米遠。
現(xiàn)在,他們好像正在隔壁的山頭上,玩得悠哉游哉,根本就沒發(fā)現(xiàn)這邊的形勢已經(jīng)是十分危急的了。
豁鼻子男人,帶著七八個壯漢,很快地就沖了過來。
豁鼻子向里一指林天:“你小子,有種的站出來呀!”
盧梅,還有白胡須老者,都在竭力地制止他。林天一聽,二話不說,左腳虛跳了一步,右腳一使力,猛然地就躍出了人墻!
豁鼻子一看,林天沖出來了,身法迅捷,招式凌厲,頓時大吃一驚。
豁鼻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手中的鋼管,就被硬生生地搶了過去。
“就憑這個東西,也想要來闖江湖么?”林天冷冷一笑,順勢一捋。
一把直徑二十五毫米的鋼管,轉(zhuǎn)眼間就被捋成了一張紙厚的厚度。下一秒鐘,林天輕輕地一折,鋼皮就被折成了兩段!
“啊呀,可怕,好可怕呀!”豁鼻子還沒說什么,他身后的馬仔們,就嘩地一下扔下鋼管,作鳥獸散了。
豁鼻子一看,大聲地罵道:“你們這幫膽小鬼,不要逃呀!”
盧梅的崗哨,趕了過來。他們的身后,還跟著數(shù)量可觀的警員們。中年人,大波浪卷還有幾個托兒,立馬被帶走了。
搜查完畢,只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就成功地忽悠到了兩三萬塊錢了!
豁鼻子就稍稍地慘了一些。他的雙手,被一只塑料銬子銬到了背后,苦不堪言。
他的馬仔們,已經(jīng)散得漫山遍野。警員們一通追趕,他們紛紛地都落入了網(wǎng)羅之中。。
人群散去,盧梅崇敬地看著林天:“小天哥,你好帥喲!”
林天將頭一昂:“小天哥帥,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我本來就很帥好不好?”
盧梅一把捉住林天的手,貼在他的耳邊,悄悄地說道:“你,好得瑟呀。不過,我很喜歡。”
當(dāng)天晚上,回到別墅里,林天的心情依然很是激動。
蘇夢雨從二樓走了下來,一看到林天就來了氣:“叫你去學(xué)斯諾克,怎么不去呀?”
“我根本不會,老婆。”林天嘴唇一撅,故意做了個苦瓜臉。
“那也比不學(xué)的好!”蘇夢雨說著,一指旁邊的那個房間。林天走進房間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他臥室旁邊,本來是間麻將室。整整齊齊的設(shè)施,林天從來都舍不得去動一次?,F(xiàn)在,那里被清理出來了。
弄成了一間臺球室。星牌球桌,天下聞名。三米八五的長度,兩米零三的寬度,八十五公分的高度。
上面的紅球彩球,還有白球,已經(jīng)擺放到位,乍一看就很威風(fēng)。
“老婆,多少錢買來的?”林天感動至極。
“你猜。”蘇夢雨微微一笑。
林天沒有開口,只是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你是說兩萬?”蘇夢雨問道。
林天也笑了。他的心里,其實想說的是兩千。“不,大概就是兩萬吧?”
他隨意地回答了一句。
“還算你夠聰明。兩萬的確是兩萬,不過不是RMB,是兩萬英磅。別的不說,白色的母球,是真正的象牙。”蘇夢雨淡淡地說。
林天立即驚得說不出話來。
房間的角落,一座球桿臺靜靜地矗立在那里。六根球桿,三根架桿,仿佛古代的刀槍劍戟,煞是威風(fēng)。
林天回過頭,不由分說就來了一句:“世上只有老婆好!”
“切!”蘇夢雨的臉微微一紅。
“我就知道,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唔,真理真理!”林天微微地一點頭。
“不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人嘴里也是吐不出象牙來的,是不是,我親愛的老婆?”
一句話,把蘇夢雨弄得咯咯地笑了起來。林天一聽,很有成就感地回過頭來,蘇夢雨卻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只有一陣香風(fēng),還殘留在已經(jīng)裝飾成臺球室的房間里。
林天隨意地開出一桿,嘭地一聲,紅球四濺,彩球亂舞。整個的臺球室,也一下子光彩四溢!
“真是爽到頂了呢!”林天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蘇夢雨二度出現(xiàn),給林天拿進來一件天藍色襯衣,兩件馬夾:“林天,打斯諾克,就要有斯諾克球員的風(fēng)度和儀表。”
“謝謝老婆了。”林天的感動,真是溢于言表了。
“不要廢話了,快去練你的球吧。下個禮拜五,真正的比賽,就要開桿了!”
蘇夢雨的話音剛落,麻叔就走了進來。
“林少爺,咱們今天,就從最基本的訓(xùn)練開始吧。”
“這個呀,是要拜師的。”林天說著,對著麻叔就是一躬。
麻叔立即上前攙?。?ldquo;林少爺,這個可使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