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空苦笑。
得,擦地板去吧。
等到他擦完地板,林家三人都上班去了,他想了想也該去書店看看了,于是便鎖上門,打車前往了書店所在的木蘭路。
木蘭路是吳中有名的商業(yè)街,在孟空開的書店附近,都是一些服裝店鋪。
按理說在這種路段開店,生意怎么也不會差才對。
可惜的是孟空開的是一家書店,在這個電子閱讀時代,實體書的銷量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一些沖擊,再加上生活節(jié)奏的加快,書店這種地方,更是少有人光顧。
大多數(shù)人閑下來后,更愿意去的是一些能夠讓人放縱、緩解壓力的場所,即便是想要靜靜心,也有更好的選擇,比如一家咖啡廳。
很不巧的,孟空的書店對面,就是一家咖啡廳。
如此一來,他的生意就更差了。
書店的名字叫做菩提書屋,當(dāng)孟空來到這里時,看到的是玻璃門上用噴漆噴出的兩個大字——還錢。
不用想,肯定是催債的上門了。
孟空皺了皺眉,上前將玻璃門打開,看了一眼布滿灰塵的桌面和書架,先去找來清潔工具打掃了一番衛(wèi)生。
在他打掃衛(wèi)生時,沒有注意到在書店遠(yuǎn)處的某個角落,有一名瘦弱男子拿出手機,不知給誰打了個電話:“喂,杜哥,那家書店開門了……對,只有一個人……好,你們快點來……”
書店共有兩樓,一樓是營業(yè)區(qū)域,包括書架和供閱覽的座椅,二樓是當(dāng)倉庫用的,堆放雜物和一些書籍。
孟空打掃完兩樓的衛(wèi)生,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后了。
他坐到柜臺后,拿起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在筆記本上寫著什么,門口就忽然來了一群人。
“小子,你是不是叫孟空?”為首的是一個穿著皮夾克、牛仔褲的胡渣男子,一進(jìn)店門就指著孟空喝問道。
在他身后跟著五名青年,那模樣一看就知道是些混社會的。
每個人不是身上帶著紋身,就是染過頭發(fā)。
孟空抬眼看向胡渣男子,淡淡問道:“催債的?”
“什么他媽催債的?老子問你是不是孟空!”胡渣男走到柜臺前,用力一拍柜臺道。
孟空將筆記本放下,站起身掃視了一眼幾人,嘴角微翹:“我是孟空,有什么指教?”
“是孟空就行,跟哥幾個走一趟吧。”胡渣男冷笑道。
“跟你們走?去哪兒?”孟空抱手問道。
“廢什么話!趕緊地出來!”胡渣男不耐道。
孟空搖搖頭:“先告訴我去哪兒,又是誰讓你們來的。”
“不配合是吧?行,關(guān)門!”胡渣男冷哼一聲,朝身后一抬手,一名黃毛就過去把玻璃門給拉關(guān)上了。
“給老子砸他媽的!”胡渣男又是一聲令下,他那五名小弟就都動了起來,將幾張桌子都給掀翻,提起椅子對著書架一陣打砸。
孟空微微皺眉,不過沒有阻止他們,而是緩緩開口:“一張桌子兩千,椅子四千,書架八千,一本書一萬六,砸了多少自己算,按價賠償。”
正在打砸的一眾混混停下了手中動作,全部看向孟空,臉上表情有些錯愕。
“你他媽搶劫呢!”胡渣男破口大罵,伸手去抓孟空衣領(lǐng),結(jié)果手剛伸出去,就被孟空一把握住手腕,用力一擰。
“啊——疼、疼疼,輕點……”
胡渣男一張臉皺到了一塊兒,身子向后傾斜靠在柜臺上,手被孟空抓得緊緊的,不敢動彈。
孟空走出柜臺,胡渣男就這樣被他擰著跟著他的腳步,一臉的痛苦。
“誰讓你們來的?”孟空聲音變冷問道。
“出來混講一個義氣,我絕對不會出賣……啊啊啊我說我說!”胡渣男還想硬氣一回,可孟空一用力,他吃痛之下就忍不住說了。
“杜濤,是杜濤!他給了我們一筆錢,讓我們把你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教訓(xùn)一頓,逼你和林什么的一個女的離婚!”
“杜濤!”孟空目中閃過一抹寒意,冷哼一聲松開了胡渣男。
胡渣男甩了甩手,突然就朝孟空一拳打了過去,嘴角勾起一抹獰笑。
混蛋,敢扭老子的手?
老子他媽揍死你!
在胡渣男動手的同時,他那五名小弟也抄著椅子上前,準(zhǔn)備砸向孟空。
只不過胡渣男的拳頭還未碰到孟空,就被孟空一腳踹在小腹上,整個人如炮彈般飛了出去,砸在一排書架上,將書架都給掀翻,所有書全部掉到了地上。
胡渣男的小弟們看到這一幕,全部面露驚恐,暗咽了一口唾沫。
這得多大的力氣才能一腳把人踹那么遠(yuǎn)啊?!
五人已經(jīng)來到孟空身前,距離孟空就只有兩米距離不到,但舉起來的椅子一時間卻都不敢往下落,被孟空給震懾住了。
“放下。”孟空掃了一眼五人,目光如鷹隼,使人心生懼意,不敢直視。
啪嗒。
椅子落地聲響起,胡渣男的一名小弟先一步扔掉了椅子,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道:“大哥,誤會……”
“誤會誤會……”其他幾名小弟也爭先恐后的將椅子給扔掉,全部賠笑看著孟空。
“收拾干凈。”孟空指了指混亂不堪的閱覽區(qū),轉(zhuǎn)身回到柜臺后坐下。
五名小弟互視一眼,走到胡渣男身邊,將他扶起,然后一行人很有默契的同時拔腿朝書店外跑去。
“去他媽的,傻逼才給你收拾!”胡渣男臨走前還回頭罵了一句。
“咻——”
破空聲響起,六人還沒把門打開,就感覺膝蓋內(nèi)側(cè)一疼,同時跪倒在地,跌了個狗吃屎。
“哎喲……”
慘哼聲從六人口中發(fā)出,孟空緩緩走到他們身后,踹了最后面一人的屁股一腳,淡淡道:“在我沒發(fā)火之前,把這里恢復(fù)原樣。”
那被孟空踹的人爬起身來,正準(zhǔn)備跑去收拾,就聽胡渣男大聲道:“老子寧死不屈!東西是我們砸的,要收拾你他媽自己收拾去!”
“好啊,一張桌子兩千,椅子四千,書架八千,一本書一萬六,給錢吧。”孟空走到胡渣男身旁,一把抓住其衣服,就將他提了起來,扔到了柜臺邊上。
胡渣男被砸得又是一聲痛哼,捂著屁股一邊揉一邊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孟空身形一閃,忽地來到了胡渣男身前,右手掐住其脖子,將他舉到了半空中。
他的動作快到了極致,胡渣男和他一眾小弟根本沒看清他是怎么移動的,就覺得眼前一花孟空就變幻了位置。
胡渣男不斷掙扎,但卻是徒勞,他低頭看向孟空的眼睛,心中不由一凜,升起了強烈的懼意。
這是一種冷到了極致的眼神,這眼神充滿了冷漠、充滿了殺意,能將人從炎熱的六月天,帶到寒冬之中,仿佛赤身裸體置身于冰天雪地中。
在這一刻,胡渣男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他在孟空跟前,就如一只弱小的螞蟻,只要孟空愿意,隨時可以捏死他!
胡渣男抬起手來,指了指孟空掐著他的手,張嘴想要表達(dá)什么。
孟空松開手來,胡渣男掉到了地上,彎著腰用力咳嗽了兩聲,連連擺手道:“我、我收拾,我這就收拾,我是傻逼!”
孟空目中的冷意斂去,又坐回了柜臺后。
胡渣男帶領(lǐng)著他的一眾小弟,開始將剛剛打亂的東西都搬回原位,不敢再有其他想法。
直到把桌椅書架以及掉落的書本都放整齊后,他們才看向孟空,一臉的忐忑。
出來混這么多年了,他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憋屈過。
但憋屈又能怎樣?孟空的實力擺在那里,他們只能認(rèn)慫。
要怪只能怪杜濤那王八蛋,這他媽就是你說的廢物?
胡渣男心中已經(jīng)在計劃該怎么去找杜濤算賬了。
“那啥……大哥,都收拾好了,我們可以走了吧?”胡渣男站在柜臺前,一臉地獻(xiàn)媚,搓著手問道。
“哪些東西壞了,清點一下。”孟空瞥了一眼胡渣男道。
“呃……大哥,我們真沒錢賠給你……”胡渣男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沒錢?沒錢就打工償還,正好我店里還缺幾個員工。”孟空起身將店門打開,背著手站在店門外道:“什么時候把錢還清了,什么時候恢復(fù)自由。”
“?。?rdquo;胡渣男愣了愣神,然后眼珠子一轉(zhuǎn),連連點頭道:“我們聽大哥你的,就打工償還!”
他想的是,等抓住機會就逃跑,以后再也不來這地方了,吳中市那么大,就不信孟空還能找到他們!
一眾小弟也明白了胡渣男的意思,跟著點頭道:“沒錯沒錯,我們打工償還!”
孟空回頭看了一眼胡渣男,帶著深意一笑。
他走到柜臺后,拿出一個一次性杯子,接了杯水,在胡渣男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將一根手指放進(jìn)去攪了攪,而后又把杯子放到柜臺上,向胡渣男道:“喝一口。”
此時杯中的水已經(jīng)變成了淺綠色,而且還在冒著氣泡。
“大哥,這不會是毒藥吧?”胡渣男警惕問道。
“沒錯,喝吧。”孟空點點頭,嘴角微挑道:“我管它叫斷魂水,沒有我特制的解藥,無人能解此毒。”
胡渣男暗咽了一口唾沫,轉(zhuǎn)過身又想跑,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看到的卻是端著水站在他身后的孟空。
“你……”胡渣男回頭看了一眼柜臺,又看向孟空,心中震驚無比。
這也太快了吧!這家伙還是不是人?別是個鬼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