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我要替戴月抱不平,急忙解釋到:“我那不是開玩笑嗎,天聾怎么配得上和美麗知性的月兒相提并論。”邊說還邊露出諂媚的笑容,眼皮都擠到一塊兒去了。
戴月一下子得意起來:“你別在那惡心,難道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的好嗎?”
老三不住點頭:“對,對,月兒一直好。”
“誰讓你叫月兒的,誰批準的?”戴月嗔到。
“我想起來了。”我忽然大叫,嚇了倆人一大跳。
老三說到:“你這一驚一乍的干嘛呢。”
我拍著桌子大聲到:“天聾也是成仙的關(guān)鍵。”
一旁摸肚皮的天聾被我的樣子嚇到,連忙往戴月那邊鉆。
戴月問到:“你這沒頭沒尾的說什么呢?”
我反問她:“你還記得黃歷上記載的成仙方法嗎?”
戴月思索了一下,說到:“九個黎神生日,三個祖日共十二個人的嘴唇吃掉,眼睛泡酒喝掉,還有什么來著?”
老三補充到:“一個刑天生日出生,不吐惡言不聽惡聲的人的血,再借助干戚的力量,是這樣吧。”
我指著天聾到:“他天生聾啞,不就是不吐惡言不聽惡聲嗎。”
戴月看了天聾一眼:“可你怎么知道他和刑天是同一天生日?”
黃歷上沒有記載刑天的生日,而且天聾的生日是哪一天咱們也不知道。
我想了想:“這些其實并不重要,即使咱們不知道,那個有心要成仙的人肯定知道,咱們把天聾藏起來試探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戴月理了理其中的關(guān)系,說到:“對,就把天聾藏起來,如果他真是那個有心成仙的人需要的材料,那么他為了找天聾,一定會露出狐貍尾巴的。”
老三問到:“這么大個人,又聾又啞的,能藏到哪兒?”
戴月說到:“這個事情就交給阿烈一個人,因為熾甴族的蠱術(shù)太過于厲害,案子是由阿烈負責(zé),不定咱們哪個人就中蠱壞了大事,”說到這里戴月笑笑:“要是阿烈自己中蠱說了出去,那就怪不了誰了。”
老三附和到:“咱們這幾人也就阿烈最精,而且又是咱的主心骨,那就你一個人保守秘密去吧。”
我說到:“守秘密倒不難,就是天聾媽那里不知道怎么辦。”
老三呵呵一笑:“哄唄,這不是你的強項嗎。”
我故意露出兇光:“這一次我偏不哄了,要是那老虔婆不說出為什么要殺我,我就不把兒子還給他。”
果然,在安頓天聾的路上,我就接到申所的電話,天聾媽醒過來之后便大鬧醫(yī)院,由于語言不通溝通不了,只能暫時把她綁起來等我回去。
天聾這邊也不太聽話,雖然不會說不會聽,但也知道他要是在媽媽,沒辦法了,為了那些失蹤的生命,只能暫時委屈你咯。
把天聾的事情妥善處理好,我急忙趕往醫(yī)院和申所他們會合。
天聾媽住在單獨的病房,從窗戶里望進去,她的手腳,腰部都被帶子固定,嘴巴也被貼上了,門外申所還派個人守著。
我問申所:“咱們語言不通,你能聽出她是說的是哪個地方的話嗎?能不能找個那地方的人過來翻譯一下?”
申所說到:“這些描子,一個寨就是一種語言,誰能知道她是哪兒的。”
我想了想:“我記得她能聽懂你們的方言?”
“能聽不能說有什么用?”申所回到。
“能聽就行,咱們進去和她溝通一下。”說罷我推開了病房的門。
見到我們進來,天聾媽又開始猛烈掙扎起來,我對申所說到:“你告訴她,她兒子在我手上,要想見到兒子就老實點。”
申所把我的話用方言復(fù)述了一遍,天聾媽死命的瞪著我,掙扎得更厲害起來。
我并不回避她的目光,也以相同的眼神看著她。天聾媽的眼睛快要瞪出血來,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我恐怕已經(jīng)被千刀萬剮。
我又說到:“申所,你告訴她,我并不想為難她們母子,我只有幾個簡單的問題要問一下,如果她肯配合,我馬上帶天聾來,如果不配合的話,我馬上宰了天聾。”
申所再次復(fù)述了我的話,天聾媽并不懼怕,仍是不停的掙扎。
見此情形,申所嘆到:“這么多年了,要是能溝通的話,她們母子也不會過這樣的生活。之前不管是公家還是私人,很多人都想了各種辦法,她們對生人完全是不信任的狀態(tài),根本沒辦法溝通。”
一旁的戴月微微皺眉:“怎么還有這樣的人。”
我說到:“我們不了解她的生活,不知道她遇到過什么事,所以沒辦法評論她為什么這樣。但她越不溝通,我越覺得她應(yīng)該知道點什么。”
戴月問到:“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我思慮了一下:“天聾媽就暫時交給申所照顧了,我們再去想別的辦法。”
就在這時候,申所的電話響了,他忙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接過電話之后,他回來到:“閆偉要上山。”
我有些疑惑:“閆偉是誰?”
申所說到:“之前你們不是推算出有三個人的生辰八字符合夔神節(jié)的要求嗎,一個王志高,一個閆偉,一個劉燈亮。王志高去了省城,一時半會回不了,劉燈亮在市里讀書不會回來,閆偉一直呆在家里我派人暗中保護著??山裉烨『檬情Z偉爺爺?shù)钠咂呒溃凑诊L(fēng)俗整個家族都得上山祭拜,閆偉作為嫡長孫,還得宣讀祭文,必須上山。”
戴月‘切’了一聲:“這是有皇位要繼承嗎,還嫡長孫。”
申所說到:“有些風(fēng)俗,只要你生活在這兒,就得遵守,有誰又能真正做到超然物外呢。”
我問到:“閆偉的爺爺不會就埋在水庫邊的那塊墳地吧。”
申所回到:“那倒不是,埋在山的另一邊,不過那里也有個深潭,不知道通向哪兒。”
我說到:“現(xiàn)在科技都這么發(fā)達了,還有不知道潭水通向哪兒的?”
“科技再發(fā)達,也受限于經(jīng)費,有些地方根本就沒有調(diào)查的必要,人跡罕至的誰會去管?”申所好像不太喜歡我的語氣。
我倒是無所謂,現(xiàn)在閆偉的安全最重要。算了算日子,我開口到:“夔神節(jié)不是明天嗎?”
戴月說到:“現(xiàn)在風(fēng)聲這么緊,如果是我的話,肯定抓住一切機會把人弄到手再說,至于什么時候殺,什么時候挖眼睛,那還不是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那還說什么,咱們趕緊去看看吧。”
等到我們趕到山下的時候,閆世家族已經(jīng)披麻戴孝的上了山。
這邊的山路比水庫邊要差一些,沒有碎石,隔著一步距離便墊著一塊大石頭,根本不能通車,只能一步步跟著爬上去。
山的這面要比水庫那邊堵一些,因為常有人活動的原因,也更有生氣一點。墳地也不像那邊那么集中,都是隔一點距離背靠著山開出一塊平地來作為墳地,因為坐北朝南的原因,看上去一點也不陰森。
等我們爬上山,祭祀已經(jīng)開始了,申所指著那個那個精瘦,背有些彎,牙齒上半截白下半截黑正捧著黃紙用半方言半普通話念著的青年說到:“這就是閆偉,今年剛二十歲。”
我問到:“閆偉符合夔神節(jié)失蹤的事情你跟他的家人說過嗎?”
申所搖頭:“這怎么說?告訴他的家人,你兒子馬上要跳水庫,你得看著點?我不被他的家人當成神經(jīng)病才怪。”
我看了看四周:“咱們到水潭邊去看看吧。”
申所指引著方向,我們一塊兒來到了水潭。
水潭的四周都是絕壁,只在我們站的腳下有一點雜草,水面離地面有十多米的距離。站在水潭邊望下去,黃綠相間的潭水讓人覺著非常幽深。
我觀察了一下,說到:“這四周都被山堵死了,還能流向哪里呢?”
申所說到:“咱們能看到的是堵死的崖壁,但水面下的山體裂縫,山洞多著呢,反正現(xiàn)在只要看到水我就害怕有人跳進去。”
正說著的時候,老三跑過來到:“閆偉的祭文念完了,正和一個小幺哥兒朝這邊來呢。”
我和申所如臨大敵,急忙迎了上去。
遠遠的看到閆偉和一個他弟弟模樣的人慢慢走了過來,已經(jīng)和祭祀的人群有了一段距離。
因為祭文念完,閆家請的鑼鼓嗩吶團隊開始操練起來,一時整座山上吵鬧得很。
申所主動接近閆偉,大聲說到:“你們不準過來這邊。”
見申所穿著制服,閆偉問到:“你是干什么的?”
申所指著水潭的方向說到:“我們在那邊辦案,你們不能過去?”
“什么案子?”閆偉有些狐疑:“這是我閆家的祖山,有制服在這兒辦案怎么沒通知?”說罷向前走去。
申所急忙阻攔:“聽到?jīng)]有,你們不準過去,不然我就把你們抓起來。”
這時閆偉身旁的人忽然說到:“你們看那是什么。”
大伙兒一起轉(zhuǎn)頭望去,只見成群結(jié)隊的猞猁正往這邊潛來。
不好,肯定是那個要成仙的人控制著猞猁再次攻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