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算結果出來,戴月覺得不可思議:“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了,還有人想成仙?”
“什么年代?”我說到:”黏黏粉的滋味你嘗試過了,在沒見到黏黏粉之前,你會相信世上有這個東西嗎?”
似乎是想起了中黏黏粉的尷尬,戴月紅著臉低下頭沒有做聲。
老三笑到:“所以說你雖然自認在阿烈麾下,但對他的了解還不夠深,阿烈從來不以自己的見識去揣度別人,也許你學識高,三觀正,但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學識低,三觀沒下限的人。”
戴月紅著臉瞪了老三一眼:“要你管。”
老三訕訕的笑笑,回頭繼續(xù)開車。
我繼續(xù)分析到:“為了成仙所以弄出這許多失蹤案,失蹤案其中的一個關聯(lián)是死去的巫醫(yī),巫醫(yī)是死于西方護法的百蟲蠱,我想這西方護法也只是其中的一個棋子而已,但我們現(xiàn)在首要的,就是要找出這個給巫醫(yī)下百蟲蠱的人。”
戴月又問到:“難道那些失蹤的人沒死?被人拉去做苦工煉丹去了?”
老三又回頭笑到:“你以為這是黑煤窯呢,阿烈先前不是早就算過那些失蹤的人全都死了嗎?”
戴月伸手到前面拍拍老三的肩:“兄弟,你最近有點飄,總是和我唱反調(diào)。”
老三縮了下肩膀,傻笑到:“不敢,不敢。”
諶星打趣到:“月兒,你越來越像個惡霸地主了。”
戴月瞪了老三的背影一眼:“這種人不給點顏色看看,他馬上就會蹬鼻子上臉。”
“唉,”諶星故意長吁短嘆:“老三哦,可憐咯。”
接著諶星又問佬回回:“你久在熾甴鎮(zhèn),有沒有聽說過什么可以成仙成神的事情?”
佬回回傲然的說到:“我的先祖就是蚩尤大神手下的水神康回。”
“切,”老三齒冷:“我的先祖還是打敗蚩尤的黃帝呢,人家問的是熾甴鎮(zhèn)上有沒有什么成仙成神的事。”
佬回回說到:“那誰知道,反正我又不成仙。”
佬回回不像康七那樣思路明確,而且性情比較乖張,溝通起來不那么順暢,得到的信息過于碎片化,還容易引起誤導。
想了想,我說到:“老三,準備一下晚上和我出去一趟。”
諶星問到:“你準備去哪兒?”
我說到:“我在天聾家里見過干戚的圖案,也許和某一方護法相關,我想去探一下天聾母子的情況,等申所的消息太慢了。”
老三說到:“你不會又讓我被那個傻瓜拿著人骨頭滿山追著跑吧。”
“不會,”我說到:“我們就像守王心凌那樣監(jiān)視一陣子,看看有沒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
佬回回去到諶星家還一直扭扭捏捏的,大伙兒連哄帶騙才穩(wěn)住他。
吃過晚飯我便和老三一起出門,到了水庫邊老三問到:“你怎么不讓我和戴月出來?”
我笑到:“怎么滴,沒給你創(chuàng)造機會單獨相處啊。”
老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什么呢。”
我指著前方的墳墓到:“就是給你創(chuàng)造機會也沒用啊,這地方有那氛圍嗎?你不怕甜言蜜語把鬼給哄出來?”
“你不知道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嗎,別瞎說啊。”老三雙手合十路過每個墳墓都拜拜:“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哈。”
穿過墳地,老三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好冷,這地方怎么就不能開車進來呢。”
架好望遠鏡看了看,天聾家里只有一點昏黃的亮光,望遠鏡下看得不太清楚。不過我記得當天進茅草房的時候,除了那個黑衣稻草人,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和蠱毒相關的東西。如果天聾媽要制蠱放蠱的話,這個茅草房的空間是不夠的,我只要等著他出來就好。
和老三換著班看了一會兒,輪到我的時候,老三靠在一個土丘上點了根煙:“還是和你單獨出來的好,那些女人太聒噪了。”
我轉頭看看:“老三,你完了。”
老三問到:“怎么地,你要回去告狀?。?rdquo;
我笑到:“比告狀更嚴重。”
“那是什么?”老三瀟灑的吐了口煙圈。
我說到:“我先講個故事你聽哈,《閱微草堂筆記》里面記載,有個叫羅雄的人要拉屎,看到樹下有個骷髏頭,特地把屎拉在骷髏頭嘴里,邊拉還邊問香不香。那個骷髏頭竟然應了一聲香,羅雄嚇得拉著褲子就跑?;厝ブ鬀]多久,羅雄又拉屎,拉出來之后就往嘴里塞,邊塞還邊問香不香,沒幾天就掛了。”
老三有些不滿:“讓你晚上不要說鬼呢。”
我笑到:“我也不想說啊,可你屁股坐在人家頭上拉屎呢。”
老三急忙起身回頭看,土丘原來是個墳墓,他嚇得跪了不停禱告:“不知者不罪,不知者不罪…”
我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啊’,他嚇得一縮,回頭到:“你干嘛呢,故意嚇我。”
我笑到:“瞧你那樣,這世上哪有鬼呢。”
老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還是和戴月出來好,起碼有人氣。”
我指著他身后到:“老三你看,背后有雙發(fā)亮的眼睛盯著你呢。”
老三根本不回頭:“你不用嚇我了,我不會回頭的。”
“呀,又來一雙。”我指著墳墓后面到:“這眼睛怎么是綠色的呢。”
老三堅定的不回頭,站在面前死死看著我的眼睛。
“嗷嗚…”綠色的眼睛動了一下,發(fā)出凄厲的叫聲。
我全身一凜:“是猞猁,和佬回回家的那種叫聲一樣,眼睛顏色也一樣。”
老三馬上轉頭,‘嗷嗚’,‘嗷嗚’,猞猁的叫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沒事,沒事,”老三拍拍胸口:“佬回回家的猞猁不會咬我們的。”
“呼…呼…”猞猁們從四面八方竄出來,將我們包圍。
“嗷嗚…嗷嗚…”凄厲的叫聲響徹夜空。
老三和我背靠背,緊張得腿直抖:“阿烈,怎么辦?”
我抽出腰間的小刀遞給他:“驚醒一點,找機會跑到車上去。”
‘嗷嗚’一只猞猁上前一步,弓起身,尾巴豎起向把刀一樣,朝著我們大叫,露出深深的獠牙。
所有的猞猁都跟著領頭這只朝我們大叫。
老三緊張的說到:“這一段我們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回了,怎么突然冒出這么多猞猁來?”
我淡淡一笑:“誰讓你坐墳頭的,說不定就是墳頭里的鬼招來的。”
老三帶著哭腔:“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取笑我。”
‘嗷嗚’,領頭的猞猁大叫一聲朝我們撲過來,我瞅準機會一拳向它的下巴打去,猞猁輕松避開,落在我們身旁,其他所有的猞猁都叫著撲了上來。
一腳踢開沖過來的一只,又掀開撲上來的一只,我急忙朝外面跑去,老三也呼喝著舉刀亂揮跟上我的腳步。
山貓們立即追上來朝我們后背撲,回身打開一只,身后傳來‘嗤啦’的聲音,我回頭,原來是衣服被撕爛。
老三和兩只猞猁抱在一起不停在地上翻滾,我急忙上前打開猞猁,拉起他就跑。
猞猁們身手矯健,一個跳躍就攔在我們身前,我惱怒之下接過老三手上的刀,瞅準撲上來的猞猁肚子上劃去。
‘嗷’,猞猁一聲慘叫,一陣血雨帶著腥臭的內(nèi)臟當頭淋了我一身。
其他猞猁聞到血腥味,再也不管頭領是否有命令,興奮的朝我們撲了上來。
我一刀解決一只,拳頭又打開一只,大腿上卻傳來劇痛,一只猞猁死死的咬著我的大腿不松口。
我一刀猛的插下去,猞猁從喉嚨里擠出慘叫,將我的大腿肌肉咬了個對穿。
老三比我也好不了多少,幾只猞猁將他撲倒在地不停撕咬,他除了打滾慘叫已沒有還手之力。
我大喝一聲撲上去,一刀刺進最近的一只猞猁脖子,熱血噴了我一身。
現(xiàn)在已顧不上其他,我揮舞著刀子將老三身上的猞猁趕走,提起他便往前推:“你先逃。”
老三踉踉蹌蹌的起身,臉上血淋淋的,已經(jīng)分不清是山貓咬傷還是被灌木掛傷。
有只猞猁沖出來準備攔截老三,被我一個斜撲刀子刺進肚子,慘叫一聲倒了下去,其他所有的猞猁都朝我撲了上來。
我翻滾幾下骨頭撞到硬物,回頭一看是塊墓碑。
我起身背靠墓碑,猞猁們緊緊包圍著我。
我喘了幾口氣,舉起刀試了幾下,猞猁們受到挑釁,吼叫著再次撲了上來。
臉上早被血糊滿,我已經(jīng)顧不上分清哪只是哪只,只要眼前我東西跳過便刺。
可惜刺刀的速度遠遠比不上猞猁的數(shù)量和跳躍速度,我的腿,胳膊不知又被咬了多少下。
血雨噴薄,眼睫毛感覺好重,眼皮已經(jīng)抬不起來了,我只能機械的揮著刀。
拿刀的胳膊被猞猁咬住,扯了幾下拉不出來,我只能空出另一只手去拉,幾只猞猁趁機會撲到了我的身上。
一只猞猁咬中我的膝蓋,我痛得跪了下去,更多的猞猁撲上來將我壓倒在地。
我不甘的掙扎,卻已是無能為力。
就在這個時候,我眼前閃過一道光,發(fā)動機猛烈轉動的聲音傳了過來。
“媽的,我撞死你們。”老三呼喝著將車開到了山坡上,不管眼前是樹還是灌木,只管不要命的橫沖直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