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醫(yī)就這么死了?
雖然他罪有應得,但不該死得這么匆忙啊,我還有好多疑問呢。
佬回回仍在否認:“不是我,絕對不是我,黏黏粉發(fā)作也絕不可能炸肚子。”
眼見凌辱婦女的嫌疑人就這么死在了自己眼前,申所有些煩怒:“不是你難道是我嗎?再說我們誰見過黏黏粉發(fā)作?還不是你說什么樣就是什么樣。”
佬回回氣得踢了巫醫(yī)的尸體一腳:“起來,給我起來說清楚。”
遠遠躲在一邊的諶星過來拉了他一下:“你發(fā)什么瘋呢?站一邊去讓申所處理。”
申所說到:“我能怎么處理呢,巫醫(yī)雖然罪有應得,但我們也不能私設刑堂將他處死。”
佬回回倔強脾氣又來了:“我說不是我就不是我,我都還沒問出黏黏粉的事呢。”
申所被他打?。?ldquo;都這樣了還關心你的黏黏粉呢。”
我上前到:“申所,也許真不是康前輩呢,他沒有必要這么快弄死巫醫(yī)吧。”
申所有些無可奈何:“就算是他又能怎么樣呢?他手上那個怪異的蟲子又不能當做呈堂證物。即使呈堂,又有什么證據(jù)證明巫醫(yī)腹部爆炸和蟲子有關?”
佬回回還不服氣:“外鄉(xiāng)人,老夫不用你說好話,老夫的確沒弄死巫醫(yī),再說黏黏粉發(fā)作的時候是蟲子咬開肚子,絕不是爆炸。”
申所看到他就氣惱:“咱們這幾個人也沒本事讓巫醫(yī)的肚子爆炸,難道剛才還有外人進來?”
佬回回說到:“我這里別說是人,就算一只螞蟻沒經(jīng)過我的允許都不能進來。”
申所左右看了看:“這么厲害?”
佬回回冷哼一聲,鼓起嘴唇‘嗷嗚’叫了一下,‘嗖嗖’兩聲不知道從哪兒跳出兩只猞猁來,外面更是‘嗷嗚’聲不絕。
“看到?jīng)]有,”佬回回得意的到:“如果沒有老夫的允許,你們擅自闖入的話就會被撕成碎片。”
申所說到:“沒有外人進來,巫醫(yī)的肚子不是你弄炸的,難道是他自爆?那怎么可能呢?如果他要自爆,何必過來哀求你?”
佬回回居然不管不顧的坐了下來:“反正不是我,其他的我不知道。”
我稍作思慮,開口到:“申所,現(xiàn)在巫醫(yī)已死,咱們再在這兒糾纏也無濟于事,不如去搜搜他的家里,看還有沒有更多的黏黏粉。”
佬回回站起身:“我也去。”
申所掏出電話:“你哪兒也不能去,等我給熾甴鎮(zhèn)的秦所打個電話,讓他來處理這里的事情,我們去巫醫(yī)家。”
老三過來指了指王心凌:“她怎么辦呢?還跟著我們嗎?反正我是不會同意的。”戴月附和到:“我也不同意。”
申所招手讓王心凌過來:“王家幺妹兒,現(xiàn)在巫醫(yī)死了,你可以放心的回家過正常的生活,如果有你弟弟的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聯(lián)系你的。”王心凌落寞的點頭,打電話聯(lián)系家人接她回去。
等到鎮(zhèn)上的秦所過來,勘查現(xiàn)場之后一一找我們核實情況帶走了佬回回,我們便驅車連夜趕往巫醫(yī)家里。
才下車老三便猛的沖上去一腳踢開了巫醫(yī)家的大門,屋子里黑漆漆的,跟上來的申所摸索著開了燈。
屋子里一股奇怪的氣味,戴月開口說到:“咱們其實也不懂蠱毒,來了能查到什么?應該等秦所搞清楚情況之后和佬回回一塊兒來才有用。”
老三說到:“人都被帶走了,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再說等佬回回出來,說不定巫醫(yī)的家人得到消息轉移了證據(jù),那佬回回來了也是白來?還是老老實實自己找吧。”
戴月問到:“咱們找什么?”
老三回到:“找巫醫(yī)凌辱婦女的證據(jù),還有黏黏粉。”
我上前到:“我總覺得巫醫(yī)的事和失蹤案有一定的聯(lián)系,但具體什么聯(lián)系我說不上來,所以只要是覺得可疑的東西咱們都得留意拍照。”
五個人分為三組,諶星和我一組,老三和戴月一組,申所獨自一組,首先從樓上開始搜索起來。
一圈下來,我們和申所什么都沒有找到,老三抱著一大袋東西打開來到:“這巫醫(yī)是個變態(tài),這是他凌辱婦女的工具。”
只見里面什么毛刺套,皮鞭,繩子等等一大攤,申所說到:“帶著吧,我們繼續(xù)去樓下搜索。”
到了樓下,老三繼續(xù)乒乒乓乓的翻東西,申所過來勸到:“周杰榮,咱們是來找證據(jù),不是拆人家房子的。”
老三踢了面前的神壇一腳,供著的神像搖搖晃晃的:“這個淫窟,就算拆了又怎么樣呢?”
申所皺眉到:“還記得我最初和你們的約法三章嗎?別案子沒破反被人告損壞財物。”
老三說到:“申所,你別忘了,這個凌辱婦女案是我們查失蹤案連帶著送給你的,現(xiàn)在案子破了還沒跟你算錢呢,拆個把淫窟又怎么樣呢?”說罷不服氣的又踢了神壇一腳,神像搖晃出聲音來。
“你...”申所生氣的瞪著他。
“我怎么樣?”老三加大力氣踢了一腳,‘哎呦’一聲痛叫,彎腰抓住自己的腳不停揉搓。
“活該。”戴月笑到。話音剛落,‘啪’的一聲有座神像搖晃得太厲害,從神壇上栽下來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嚇了大伙兒一跳。
老三看著地上的碎片,不服氣的又來了一腳,碎片四散開來。
“咦,”戴月走過去看著老三腳下:“這怎么有張黃紙?這畫的是什么?”
聽到這話我急忙過來:“拿給我看看。”
戴月將黃紙遞給我,只見上面畫著一個熟悉的盾牌斧頭圖案。這圖案我在天聾家見過,在巫醫(yī)給老三下蠱的小人兒身上見過,佬回回給老三解蠱毒的時候畫過,并解釋過這個圖案叫‘干戚’,是熾甴族力量的源泉。莫非巫醫(yī)也是某個護法的后代?不知道這個護法的秘技是什么?
圖案的下面是幾行小字:十二金釵蠱制作方法:五月五日聚蛇、蜈蚣、蛤蟆、蝎子、守宮、四腳蛇、蝎子、黃蜂、黑金蝶、老鼠、蜘蛛、大綠毛蟲共十二種毒物裝入壇中,置十字路口四十九日,借以‘干戚’力量即成蠱,中者三十天死。解:當歸二兩研成粉,佐‘干戚’符水內服即可。
原來是巫師的‘武功秘籍’。我抬頭看著剩下的幾座神像,不知道這些里面藏的又是什么蠱呢。
我上前舉起一座石像摔碎,里面果然又有一張黃紙,這個記錄的是石頭蠱。
繼續(xù)砸碎石像,果然每一個里面都有黃紙,一張黃紙記錄一個蠱毒配方,不過沒有黏黏粉。
最后一個石像要大一些,我和老三抬起來扔在地上。這一次卻沒有黃紙,里面是個筆記本。
翻開筆記本,第一頁就用歪歪扭扭的筆記寫著一個女性名字以及兩年前的一個日期,日期下面寫了幾個‘正’字。
我想了想,將筆記本遞給申所:“你說這個女性會不會是被巫醫(yī)凌辱的人?然后‘正’字記錄的是次數(shù)?”
申所往后翻了幾頁:“很有可能。”接著他繼續(xù)往下翻:“咦,怎么這一頁有好幾個男人?而且只有名字和生日?”
我急忙拿過筆記本往后翻。果然,前面記錄了好幾個女性之后,后面記錄的都是男性的名字和生日。
而我在這些男性名字中發(fā)現(xiàn)了好多熟人:戴陽、王光杰、唐浩...
我忙將筆記本翻到戴陽的那一頁遞到戴月面前:“你堂哥的生日是這個嗎?”
戴月看了看點頭到:“是的?但巫醫(yī)是怎么知道的?咦,還有王光杰?這些失蹤的人都和巫醫(yī)有關系?”
目前已經(jīng)失蹤的所有人,筆記本上都有名字和生日。其他人的生日也全都和這些人差不多,基本在十八到二十二歲之間。
我的判斷沒有錯,先前只覺得巫醫(yī)可能和失蹤的人有某種聯(lián)系,但現(xiàn)在坐實了巫醫(yī)絕對和失蹤者有關,即便不是他作案,他也肯定是知情者。
可惜巫醫(yī)死了。
我將筆記本還給申所:“馬上調查巫醫(yī)的社會關系,以及看看筆記本上記錄的男性名字,是不是都能在本地找到人,生日對不對得上號,同時要提醒這些人,一定不能去水庫。”
頓了一下,我擺擺手說到:“不行,這些人可能都已經(jīng)中蠱了,應該提醒他們的家人,一定要把他們看住,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能讓他們去水庫邊。”
申所皺眉到:“這么多人,如果都通知到的話恐怕會引起恐慌,還是想辦法把水庫兩頭都堵住,不讓人進去的好。”
我搖頭:“恐怕堵不住,前一段時間我天天守在水庫,發(fā)現(xiàn)除了兩端的進口之外,其實翻山也能進來。一直以來監(jiān)控里除了失蹤者之外沒有其他人進出,而那些失蹤者又是人間蒸發(fā),我懷疑是那些失蹤者跳水庫之后被人翻山進來把尸體弄走了。”
“如果是中蠱,家人能看住嗎?”戴月說到:“你想想王心凌,蠱毒發(fā)作之后泥石流都不怕。”
一直未開口的諶星說到:“其實我有個辦法,不過不知道能不能奏效。”
大伙兒一起問到:“什么辦法?”
諶星回到:“讓佬回回幫忙解一下名單上這些人身體里的蠱毒,能解開當然更好,不能解開的話他也畢竟是這方面的專業(yè)人士,比我們在這里想當然的解決事情要好得多。”
佬回回已經(jīng)被帶走,雖然這個辦法有點替佬回回說好話的意思,但這也的確是目前的最優(yōu)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