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的經驗,這一次三個人配合著遛魚要輕松得多。
但這一次的似乎比上次要大得多,木樁都被拉得咯吱作響。
趁休息的時候,申所又叫來很多老鄉(xiāng),最后大家配合著將鯰魚弄了上來。
嚯,好家伙,足足比上次那個大了一圈。
撬開鯰魚的嘴巴,上下嘴唇都有傷痕,跟我的小刀完全匹配。
這就是拖著諶星下水的那一條。
我切下一塊肉來,打算拿回去給諶星復仇吃了。
趁著大家伙兒分魚,我問申所:“下午你說又有人失蹤是怎么回事?”
申所踢了鯰魚一腳:“你看,為了弄這個東西,連案子都給耽誤了。”回頭他繼續(xù)說到:“來前接到王家報案,兒子出去四天未歸,我查了下監(jiān)控,拐進了水庫之后沒見出來,算上這個已經是第九個了。”
老三嘟囔到:“怎么可能,我們天天在水庫邊鬧那么大動靜,沒看到有人過去啊。”
申所說到:“水庫兩鎮(zhèn)之間的這一段有十幾里呢,咱們才進來幾里路而已。而且這岸邊全都是野草大樹,沒看到也正常。”
在眼皮子底下有人失蹤,我心里頗不爽快,問到:“不是說這條路已經沒人走了嗎,多大的事情必須要從那兒走?”
申所回到:“沒什么大事,去同學家玩兒。據說出走的當天家人打電話手機關機,打同學的電話,同學說根本沒來過,我調看另一頭的監(jiān)控,確實只見進去沒見出來。”
老三問到:“申所,你們干嘛不把這一塊全部裝監(jiān)控呢?”
申所說到:“死角太多,路上又滿是大樹野草,裝了也沒太大用。再說一條荒廢的小路,安裝監(jiān)控的經費誰出?”
我想了想,又看看天色:“這些天因為水怪的事情耽誤了太多時間,既然岸邊的野草這么厚,如果失蹤者要下水庫的話肯定會留下痕跡,現在天色還早,咱們先沿著岸邊走一圈,看看有沒有什么痕跡。”
我托人將鯰魚肉帶給諶星,和申所老三一起沿著碎石路往前走去。
前路和剛進來時一樣彎彎曲曲,靠近水庫的那一邊長滿雜草,山坡的那一邊全是大樹。
路上一窩一窩的雜草確實有被踩踏過的痕跡,看腳印的痕跡應該不是天聾和天聾媽的,以他們的身板應該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腳印。
而且天聾和他媽是兩個人,雜草上只有一個腳印。
腳印越走越遠,越來越清晰,前行兩三里之后,腳印突然消失。
最后一個腳印有些歪,是朝著水庫的那邊,而且比之前的腳印要深一點。
我站在腳印邊模仿了一下,如果縱身一躍,是可以掉進水庫的。
水庫在這邊和我們釣魚的那一塊不同,沒有河坡,就是個山崖,下面就是萬丈深淵。
申所看了看岸邊蘆葦蕩一樣的野草,沒有什么異常。
我伸手掐了一下,野草的韌性不錯。
我嘗試著輕跳一下,野草壓彎之后迅速還原。
申所明白我為什么這樣做,問到:“你的意思是王家的小子從這里跳進了水庫?”
我向前走了一點遠,回頭到:“前方沒有腳印,而且這里沒有掙扎打斗的痕跡,如果不是跳進水庫,他總不能站在這兒憑空消失吧。”
申所說到:“咱們把船開來看看有沒有尸體?”
我扒拉開野草,踮腳看了看:“尸體是一定要找的,但咱們不一定找得到。”
“為什么?”申所問到。
我回到:“水庫里不是有吃人的鯰魚嗎,也許尸體已經被鯰魚吃掉了。”
申所皺眉:“不是釣了兩條起來了嗎,怎么還有?”
我苦笑:“我也不確定還有沒有,只是提供一種可能性而已。”
看了看腳印,我又說到:“還有一件事情需要確定,就是他為什么要跳水庫,而且是這種跳法。就算自殺,也得走到水庫邊往下跳吧,這和邊上可還隔了一米多呢。而且沒有任何雜亂的腳印,證明他是毫不猶豫跳的,那么他跳水庫的動機是什么?”
申所說到:“那就要好好問問他的家人了。”
我稍加思慮:“讓王家的人明天來找我吧,雖然看樣子王家小子肯定已經不在人世,但測個字證實一下也好。還有另外那八家,申所都通知一下吧。這段時間因為剛來就遇到天聾與水怪,耽誤了不少時間,明天都得補上。”
停頓了一下,我又想了想:“我總覺著天聾和水怪與失蹤的人會有某種聯系。”
申所問到:“是不是傳言是真?失蹤的人都被鯰魚吃了,天聾生活在水庫邊經??吹酱篥T魚,所以敲墓碑給人示警?”
我說到:“就算前八個人都是下水被鯰魚吃了,可剛剛跳水庫的王家小子呢?總不能鯰魚從十幾米下的水里沖上來把他叼了下去吧。”
申所說到:“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是什么聯系呢?”
我深吸一口氣,皺了皺眉:“只是感覺,沒有什么憑據,所以不好說。”
就在這時,申所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走到旁邊去接。
電話接完,回來他說到:“前一條鯰魚消化系統(tǒng)已經檢測完成,沒有發(fā)現與人類相關的東西。”
這個消息對我來說有點意外,王家小子之前失蹤的那人雖然有段時間了,如果鯰魚吃人的話,最后失蹤那人應該沒被消化完,至少牙齒是沒被消化完的。
當然,鯰魚有牙齒,也許只撕咬下了人身上的肉,那么剩下的衣服鞋子呢,還有骨架呢?申所他們可是開著橡皮艇滿水庫找過的,并沒有發(fā)現和失蹤者相關的東西。
如果鯰魚不吃人的話,那么它拖諶星下水干嘛?
也許水中真的還有更多的鯰魚,失蹤者只是沒被我釣起的鯰魚吃掉。
可能性太多,只能回去找失蹤相關人測字選個方向。
回到住處,已經能下地的諶星做好了飯在等我們。
我看了看桌上的菜,問到:“老鄉(xiāng)沒把鯰魚肉帶給你嗎,咋沒做著吃?”
諶星說到:“給我了啊,可是我一想到那魚可能吃過人,哪里還敢吃它的肉。”
“那肉呢?不會扔了吧。”我問到。
諶星說到:“扔了干嘛,哪天要是真氣不過,說不定惡向膽邊生拿出來吃了呢,所以我放冰箱里了。”
因為明天還要為失蹤者家屬測字,而且人數還不少,吃過飯之后我便早早睡覺休養(yǎng)精神。
第二天一大早,兩輛J車停在了門口,從車里總共下來十多個人,由申所帶隊進來。
我知道這些都是失蹤者家屬,便擺開了架勢準備工作。諶星因為好奇想看我測字,所以像秘書一樣站在我身旁。
進屋之后,申所介紹到:“這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對失蹤案件很在行的私家偵探烈玄。”
“烈玄?”一個女孩走出一步對大伙兒說到:“我在太平鎮(zhèn)聽說過他,不僅幫周家找到了失蹤的人,而且還破了靈異公路的案子,聽說是個測字的大師。”
那些失蹤者家屬聽到女孩兒這樣說,都拱手到:“那就拜托大師了。”
我不太善于客氣,只笑著點了點頭。
一旁的諶星看著女孩子笑到:“咦,戴月?”
女孩喊了諶星一眼:“星兒,你怎么在這呢?”又看到諶星站在我身旁:“你認識烈玄大師?”
諶星迎了上去:“這是我家的出租房,阿烈就住在這兒。”
兩個女孩兒手拉手聊天,申所上前到:“今天把大家召集到這兒,就是讓烈玄給大家測個字,算算你們親人的生死,然后定個查找的方向。”
叫戴月的女孩兒放開諶星的手,走到我身邊到:“大師先幫我測吧,我堂哥戴陽是最早失蹤的人,已經好幾年了。”
我說到:“你寫個字吧。”
戴月想了想,寫了個‘彤’字。
我再次微閉著眼念起口訣:一物從來有一身,一身還有一乾坤...
算過之后,我睜眼到:“你堂哥雖然失蹤多年未見尸首,但他卻已不在人世。”
“為什么?”戴月追問。
我解釋到:“彤音同,形似‘肜’,‘肜’是祭祀的第二天,只有人死了之后才會祭祀;而且‘彤’的一半‘丹’形似‘舟’,三撇又像風帆,他又是在水庫邊失蹤,恐怕是舟隨水去,魂已歸天了。”
所有人都安靜的聽我測算,戴月深吸一口氣:“我們有這樣的心理準備,現在只求大師找到他的尸骨,如果他是被人害死,也請大師一并查出兇手,告慰他的在天之靈。”
諶星過來輕聲安慰了戴月幾句,拉著她到一邊坐下。
又一個女孩上前到:“烈大師好,我是五天前失蹤的王光杰的姐姐王心凌。”介紹完自己之后王心凌看了看我桌上,寫了個‘茶’字。
看到‘茶’字我就直搖頭:“‘艸’‘木’中‘人’,恐怕兇多吉少哦。”
又有個女孩兒指著桌上盤中的瓜子說到:“我不會寫字,就用瓜子測我未婚夫陳波的吉兇吧。”
我仍舊搖頭:“‘瓜’‘子’合在一起是‘孤’,孤寡相通,你恐怕要守望門寡啦。”